第059章 马前李后 辛知矫情
作者:谁解沉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30

“包裹给我,全力冲剌!”瞅准辛知的东升西落正在最高处,李打鲤果断下达指令,他俩配合的契实在已经到了第一个字入耳就立即行动的地步——闻声即动!

那也许就是嘛呢组合唯一战利品的重要包裹,一个下底传踪,从马可波手中紧贴着楼梯的坡度,斜斜地飞向李打鲤。无弹出广告小说 三个人相距不远,包裹转瞬即逝。

但在辛知通明的内心,那包裹却像一只与画面格格不入的昏鸦,沿着一个讨厌的角度,斜斜掠过空际,入侵了月光的领域,遮蔽过月亮的镜面,就要扬长而去!辛知正东升在最高点,右手刚刚在更上一层的护栏上借了力正在回收身侧,他双足一落,稳在了护栏,恰恰早了一点点回到身侧的左手在腰际一抹,作势撒了出去。

李打鲤明亮的目光也看出辛知动了手,只见到他空手徒劳地一挥,却是毫无效果,他也就没有在意,他身体本来就放得极低,一把捞到包裹,顺势收进怀里,足下不停,又大马趴一样跨步出去。

辛知一把向下抛撒,他不以目视,内心明镜似的感知却分明得见他投出的不明细丝就像鸽子一样,随着自己的心意,排成雁阵,包围了那只老昏鸦,一起消失不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宝贝,不同的人其宝贝也不尽相同。辛知在彩云之南无心染情债,一种透明的丝线从此不离不弃。“不明相丝”就是他俩取的名字。

我不冷

你的温馨/会一直/覆暧/我的/心

把它/蜉成/信蛾

雪片似的/鸽子一群/排成/雁阵

飞向你/比你/早到/军营

去吧/从这里/一根长长的线

拧练了

好用来/缝紧……

不知道情话是不是都这样讲的,一词一停顿。但她就爱这么说。“咱不是当兵的人。”“一样。义工/志愿者/志愿兵/。集合/出征。就是/兵。”长长长长的不明相丝,只有牵挂的人才相知。

就这一撒手的动作,使辛知在栏杆上的桩子不稳,落地后没有能踩在最佳的点上,再做了一次调整。节奏感也有点乱了,他不急于发力,重新理了一下心绪,完全抹去心中老昏鸦留下的yīn影,让气息平复到最佳的点位,才再一次足踏实地弹跳而起,展开了东升西落。

这一耽搁,李打鲤往前多赶了两步,马可波没了包袱,完全放开了手足,身手更是轻捷,已经多翻出去三次。

比试这这么久,辛知已经看了出来,单单从身手来说,马可波还略略在李打鲤之上,是他今天最强劲的对手。当然这并仅仅是从跑步上来说的,不是指技击上的。

辛知这一重新发动,其势又是不同。这一回就如同星投丸掷,起落之间顺畅无比,就似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球体,弹来弹去,行止如意,再没有了生涩呆滞之感。

他再不是全力以赴而是留有余力,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的事情,加上“不明相丝”中标,李打鲤怀中的包裹已经是他辛知煮熟了的鸭子,李打鲤不过是做了他移动的仓库,帮他暂时xìng地免费保管而已。

“把仓库建立在别家!”是这些年来企业界最流行的经典语句,辛知即便不是企业管理人员,这句名言还是知道的。心中有谱,再不像先前有压力,东升西落技艺的施展,也就渐入佳境。

这就是舒出所说的‘上别人的楼不难,只要不看楼主的脸’。辛知每上一层楼就能追近一步,到了第十二层,跟马可波的距离只差了两步,距楼顶还有三层,算来在上到楼顶之前可以把马可波拦住。

这时他们却发现一问题,楼顶的天光却没有透下来,马可波心里就是一沉!糟糕!居民之中也有聪明人,他们已经把楼顶的那道门也封锁了!

“靠!此路不通!”马可波大喊一声。辛知李打鲤都是聪敏之人,闻一知十,提高了jǐng惕:辛知有被夹击的危险,李打鲤有被辛知全力冲垮的危险。

咋办?上?还是不上?前往?还是打道回俯?急切之间,马可波心中却涌起纠结,电光石火之际,他竟然拿不定主意!有了一丝丝犹豫。同时面对决断的,还有李打鲤和辛知。

再小的失算,再短的迟疑,都关系着不同的结局!冲!年轻人的血xìng占了上风:离楼顶这么近,岂能轻易就退!实在不行,大不了砸门!正好再练练‘成心蹬门’的腿法!马可波再次豁了出去,一串连续筋斗像车轮一样滚翻出去,比先前迅猛了一成以上。刷刷刷就上了十三层,又上了十四层,只差一步,就是十,就是整体的整字。马可波冲锋在前,仿佛就是那文字偏旁。而像大马趴一样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在后面的李打鲤,就好像是那个正字底,就好比是压在船舶后面的舵一样。

辛知自己就是那个整字的束字旁,把几人约束成一条小船似地,游弋在心湖上,这是一种玄奇的体会,真的要在文字世界中泅水很久,有许多不同的曲折体悟打底,才能得到这些心思。而辛知却是从那本A4纸大小,厚达一百张而且两面都是手写得满满的笔记中开始的。

三人这个组队模式,就是传说中的“马前李后”式!岳飞包拯都有这样的待遇,难道辛知也该有?只是他们这样的组合,还是现实世界所无的。

辛知毫不废话:“先前已经约定,不能破坏设施,如果约定不能遵循,再比就毫无意义。”

他还有心里的想法没有就出来:还有可能变成意气之争,加深我们双方并不太深的仇恨,我们患不着如此。

“我观这位马兄的气势,是要不顾一切地撞门。我们都知道这顶楼的门锁拦不住我们任一人,可再快捷也得三秒以上才能开锁,我们谁也没有三秒以上的优势,马兄想撞门也是迫不得已。这一撞上去到底是门破是人伤还是又破又伤,谁也估不准!年轻的意气该不该用到这里,还是顾虑一下才好。”

他接着说下去,“辛知的意思,是我们暂停一下,让我打开了来门,出门之后大家走上楼顶去,在楼顶上走走,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商议怎么个比试。二位以为如何?”

嘛呢组合对望一眼:他这算什么?阻止流血事件?想兵不血刃,和气竟争?“严格说起来,你能超到马可波头里,就是已经赢了,是胜利者,你能大度地再给我们一次比试的机会,是我们承情了。要如何做,我们听你的,你一言可决!”

“矫情就不是辛知!”这是他父亲辛毅留给他的遗言。父亲的心意,辛知他如何能不懂?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薪资就更不能含糊,有一是一,有十是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辛知胜是胜了,但如果胜利仅止于此,一番辛苦下来还不太值,他自有自己的算计。

这样做已经不止于谋算眼前面了,而是在对现在将来时争取利益。时间的奥妙是无有止境的,就看谁体会得深用,得恰巧了。

“好!就这样决定好了。如果我们不如此,真发生了伤损,如何对得起那些亲人?”说话之间,辛知神sè变换,他并没有做掩饰内心的不太满意,令心思灵巧的李打鲤瞧出了一些。

李打鲤再次震惊,他不是震惊于眼前年轻好几个岁的辛知能比他还会预判,而且能做准备,安排下前馈控制的手段,使鄢大头触了霉头。这些先前已经领教过了。他震惊的是此人在极不利的条件下,赢得了几乎不可能取得的胜利,却毫无得sè,反倒似对自己的作为还不是完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