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片赤红仿佛这个世界原本就只有血色一般就连天上与太阳与群星亦都只有一种颜色——血红。或者不应该称呼那为太阳。因为即便是用肉眼都可以直视血色苍穹中那颗最为耀眼的东西那不是太阳。光是凝视着那个如同漩涡一般的光体亥伯龙都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那个光体吸入。不会有人想知道那个血色漩涡天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知道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正在用他们各自的方式向血色的漩涡祭祀。这个世界充斥着血祭、秽乱、欺骗、恐惧以及饕餮身披火焰体型庞大的恶魔行走于这片大地将不知缘何而误入这个世界的亡魂与天使撕成碎片吞噬。就像亥伯龙曾经几次在梦中看到的一般这是一个没有亡灵与圣灵的世界。

这就是地狱吗？对比着眼前所见的星群回想故乡夏夜里那璀璨的繁星亥伯龙不禁自问道。当他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昏厥过去之后再次醒来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世界。

“不这是你的世界。”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惊讶之中亥伯龙四处张望但他能够看到的只有所在祭坛上那些在烈火之中被炙烤的躯体与他们的灵魂以及那些头上长有恶魔犄角的人类那狞笑的脸。

在确定四周那些人不能够对自己构成任何伤害后亥伯龙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是梦就像过去千百次曾经看到的一般这只是一个梦千百次“真实”的梦境之一。

“不这不是梦。”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亥伯龙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显得有点惊慌相比起大地远方那些隐隐可见的巨大恶魔来说亥伯龙现在更加畏惧有人跟他交谈因为过往所经历过的那些梦境从未有人跟他交谈过而今天是第一次。从一开始亥伯龙就认定了这只是梦境之一现在那个与他交谈的声音让亥伯龙开始怀疑这一点。

“我只是一个观望者。”浑厚的声音悠远而沉长似乎来自于内心的深处又似来自于辽阔的原野与遥远的山峦。

“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你在观望什么？”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世界你是这一切的主人而我只是在静静地观看着你的一个又一个世界罢了。一个主人带着过往的路人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后询问路人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这样的问题难道不可笑吗？”

“不这不是我的世界……”亥伯龙摇了摇头：“我的故乡在白兰大6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说完亥伯龙指了指金字塔祭坛下那个建造在巨大钢铁机械残骸上的杂乱城市。

“唔……故乡好遥远的名词。我似乎还记得你说的那个地方那里也是我的故乡在我被驱逐之前。当然那里也是你的故乡不过也仅仅是在你出生之后不过现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并无意义。”

“呵呵很抱歉。虽然相比起我所看到的东西来说你显得友好得多。但是我还是要失礼的说我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

“唔……听不懂……”那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沮丧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继续说道：“那好吧我们可以换个话题说说我。”

“你是谁？”

“我？唔你是说我的名字还是我究竟是什么。”

“名字还有你究竟是什么我都想知道。”

“我叫亥伯龙。”

“亥伯龙很好我已经失去了和你谈话的兴趣你在戏弄我。”

“不这就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戏弄你呢？”

“因为这是我的名字。”亥伯龙颇为不满地回答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现在我们有了一样的名字这不是很好么亥伯龙。不过我使用这个名字的年代要久远得多久得我已经忘记了最早的时候究竟是谁用这个名词来称呼我。而你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像是大多数的人类一样由长辈所起。或许……来自于我？呵呵……”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因为我不想用亥伯龙这个名字来称呼你。若你是个神明那么我就称呼你为神若是你恶魔那么我就称呼你为恶魔而若是你个地精的话很抱歉请允许我不带任何歧视地称呼你为地精。”

“唔……这样其实很好。你可以称呼我为神明、巨神、擎天者或者是……泰坦你可以选择一个。在遥远的年代里我们有太多的称呼请不要问我这些称呼来自于哪里。就像你们也无法追究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被称为人类一般虽然时间对于现在的你我来说毫无意义但这个这样的问题是在太过于无聊。另外……请你也允许我称呼你为人类因为我也不想用亥伯龙这个名字来称呼你。“

“好吧泰坦……”亥伯龙点了点头：“我就叫你泰坦好了你不是我的神明。我不想称呼你为‘神’”。

“没所谓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那个声音听起来毫不在乎。

“不过泰坦你真的有那么大吗？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的话。”

“那么大？多大？”

亥伯龙：“跟米修斯城的泰坦那样二十多米高。”

“米修斯我记得这个名字他曾是我们的一员没想到他现在变得那般矮小还不如你脚下的这座金字塔高哈哈……不过那的确也很高了对于蚂蚁来说。”

“好吧那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亥伯龙突然现跟这个泰坦讨论高度与时间这些人类的单位刻度很无聊遂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那个泰坦沉默了片刻：“我与的我躯体分离了就是这样。作为一个神明或者躯体的存在很没有意义但是对于我原来的职责来说我的躯体很有必要。因为……我的躯体就是世界我并非创造、毁灭、统治与管理之神。那些神认为他们所统治的世界不需要意识。所以他们囚禁了我的躯体驱逐了我的意识而被驱逐的我看不到自己的世界但又只能存在于我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就像是一个失明失聪外加失去触觉的人类。”

“哦简而言之你就是在说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神。”

“为什么要什么都会就算什么都不会的神明那也是个神而什么都会的人类再强也只是个人类。”

对于这个泰坦的辩驳亥伯龙撇了撇嘴：“那现在这个世界呢？你不是存在于这里吗？”

“这是你的世界而你在我的世界出生。在你的意识不存在于原来的世界时透过你的灵魂我看到了这个世界。呃……我知道这样的理解对你来说有点困难不过你可以将这种情况理解成一个没有视觉、听觉以及触觉的人在自己的内心里与另外一个人交谈。现在就是我走到了你的世界里不过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似乎毫无意义混沌的规则与恶魔统治着这里所有的灵魂都只不过是恶魔的餐点罢了看起来并不比什么都感觉不到有趣多少。但至少聊胜于无我很惊讶为什么一个在我的世界出生的凡人灵魂中会有怎么多个世界而且全都是被恶魔统治的世界难道你本来就是一个混沌恶魔？”

“不知道。”亥伯龙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一切他的确无从知晓。

“唔……一个无知的拥有者还真是奇怪。不过既然这是你灵魂之中的世界而你又不是这些世界的神明与拥有者那么……很快混沌的力量将会成为你灵魂的主宰你的躯体也将成为混沌的力量。”

“很快？多长时间？对人类来说。”对于这个泰坦的时间观念亥伯龙很难以与他形成一致。

“呃……对人类来说有一段时间应该不短。”

“不短好吧……”亥伯龙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跟这个泰坦再确认了一次。“你所说的这个不短对我来说应该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应该是对于时间没有原来那个世界的参照我也无从知晓。要是能够回到原来的躯体里就好了若是能够回去的话……”

“你能干吗？”亥伯龙打断了泰坦的话：“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么？你打得过囚禁你躯体的神明？要是打得过的话你也不会被驱逐了吧。”

“打得过就算什么都会了？呵呵人类你对于力量的需求还真是容易满足。相信你一定很喜欢用暴力与杀戮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是最为简单的力量。但是既然你如此强壮你现在为什么不试试踢你身边那只混沌小鬼一下试试呢？”

听完泰坦的话亥伯龙看了看身边那个正从“祭品”上撕下一块血肉的混沌小鬼。他确定自己可以轻易地杀死那个混沌小鬼但是犹豫了一番之后亥伯龙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对泰坦说道：“踢不到的吧？”

“的确如此看来你并不蠢这就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