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新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989

6月7号,在千呼万唤之中!进入斯洛文里亚王国的泰坦近卫军南方集团军群以及水仙骑士团第一攻击集群终于向灯塔计划的负责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发回“完成任务……全军进入即定位置”的战报。

当下,帝国亲王在博德加省首府帕尔玛利亚召开了庆功酒会,尽管他的红虎仍然没有消息,但泰坦既已控制斯洛文里亚的大半疆土,红虎得胜而归的喜讯也只是迟早的事,奥斯卡对这一点十分放心。

就在6月7号当天,来自罗曼教廷主教团的议长大人也出现在帕尔玛利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自出城迎接。尽管帕尔玛利亚的市民都知道城里来了一位民族英雄,但他们都没见过奥斯卡,在罗曼教廷的大主教乘着敞篷马车进入这座山城的时候,全城市民夹道欢迎。

虔诚的泰坦信徒匍匐在地上,他们高声颂念经文,不过更多的是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歌功颂德,人们把这位亲王殿下形容为泰坦人的圣徒、帝国守护神。

市民阶层的这种说法到底是从何得来的?相信所有人都不得而知,有人说是教宗陛下亲口赐封,有人说是光明神托梦给一位虔诚的牧师……不管怎么说,奥斯卡却很清楚,他根本不会信以为真,因为市民们呼喝的那些东西都是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和南方军情分局事先散布出去的。

热情的帕尔玛利亚人将载着教廷主教长和奥斯涅亲王地车队一直送进市政厅,当两位大人物坐下来谈判的时候,耳朵里仍是震天的欢呼。

博德加省政务工作地负责人将主教长和帝国亲王移入市政厅里的一间密室。这时情况才稍有好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再没客套,他把密谈直接引入正题。而问题也只有一个。

“斯洛文里亚地黄金、信徒、税收,一切的一切都是教庭的!教宗陛下若是不怕麻烦的话甚至可以委派一位主教大人直接管理这个国家。建立一个全新的教权国家。到时候……我能得到什么?”

里卢埃拉主教长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泰坦亲王、安鲁地家长会开出这样诱人的条件,而且这个条件即使是当今那位出身法兰的新任教宗陛下也无法拒绝的!建立一个真正的教权国,这是历代罗曼教廷统治集体的梦想,只是碍于西大陆的君主专制政体。这个梦想一直只是梦想,连一点实现的眉目都没有,而现在……

“我想问……亲王殿下想得到什么?”

聪明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回答主教长的提问,他才不会这么快就抛出答案,他将教廷地即得利益抬得这么高,就是希望教廷能为自己付出更多,也许现任教宗陛下会抛出一份更诱人的交换条件也说不定呢。

既然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口头上的协议,密谈很快就结束了。奥斯卡陪同里卢埃拉主教长探望了软禁起来地斯洛文里亚国王地拉那十一世,这位国王竟然还是老样子,他风流不羁。即使是在被囚期间也离开酒水和女人。

不过,地拉那十一世并没忘记敌人加诸在身的一切,他每晚做噩梦。心里只想着复仇、复仇,和复仇!尽管他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很难撼动欺凌祖国的死敌,但着并不纺碍他在口头上占些便宜,就像他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第一次会谈。他用尖酸刻薄偏又义正严词地辩论将一场侵略战争的始作俑者批驳得体无完肤,他相信至少有那么一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气得想要绞死自己,不过地拉那十一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一想到这个,奥斯卡还会气得发抖,与里卢埃拉主教长一同拜访这个高级囚徒也不算什么明智的决定。斯洛文里亚国王把罗曼教廷也数落一遍,他说教宗陛下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伪君子,而教廷的大主教们都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守财奴……

里卢埃拉主教长与泰坦亲王是红着脸告辞的,他们在马车里倒是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双方都觉得,伸教世界不该有地拉那十一世这样荒唐的君主。

“所以殿下您就放心吧!我会敦促教宗陛下亲自主持审判,斯洛文里亚国王一定会像您的要求那样变成一个历史名词。”

奥斯卡只是笑了笑,斯洛文里亚国王已经是历史名词了。在帕尔玛利亚当地,人们形容那位被囚禁于此的国王是异教徒生的小杂种,为了绞死这个庇护异教徒的国主,当地人甚至发起过两三次大规模的游行活动。不过地方军区控制得力,到现在还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6月9号,泰坦亲王在临时下榻的贵族官邸一觉醒来,他就觉得身边的场景有些诡异,“萨莎……你变大了?”

奥斯卡一边琢磨一边缓缓地揉弄妻子的两团乳肉,就在**上的两粒粉红色的突起不堪刺激涨成两颗紫葡萄的时候,女人终于不耐烦地翻过身。

“真的不想再躺一会儿吗?我赶了一夜的路!”

“阿……阿欧卡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难以置信地攫住女人的面孔,他既惊且喜地叫唤着。“我的光明神啊!这是怎么回事?谁都没告诉过我你要来!是费戈的命令吗?他又在搞什么鬼?”

阿欧卡亚笑眯眯地打量着男人,她的手指小心又仔细地划过男人的面孔,似乎她已与这个贵为家长的小男人分别了一生一世。不过算算时间,真的是太久太久了!久得阿卡已经忘记这个男人的味道和他……

“噢哧!”……和欢乐的源泉传来的那阵令人想要发疯地轻微涨疼。

奥斯卡仔细控制着身下的女人,他在幻想萨莎变成阿卡这件事的合理性,不过他地思考很快就被女人的热烈响应融化了。肢体交缠胜过任何言语地沟通。汗水和体液的融合胜过任何形式的心灵接触。男人用手掌和嘴唇去抚摸记忆女人的身体,女人用婉转的娇啼和善解人意地配合尽情释放烧灼的欲火。

当阳光由天空正中直落下来的时候,奥斯卡和他那位分别日久的小情人就倒在一片黏腻甜腥的体液当中。阿欧卡亚羞涩地用手帕不断擦拭男人的凶器,四次高潮带来的身心触觉对娇嫩的威夫敏斯特小姐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你使了新花样……”阿卡使劲揪着男人的胸毛。就像那是欺负她的罪魁祸首。

奥斯卡皱着眉头,他翻身压住女人,又制住对方地双手。“怎么了?不满意吗?”

阿欧卡亚就笑,她又露出那副羞涩至极的神情,面孔红得像熟透的石榴果。“不来了……不来了!求你了!”

奥斯卡哦啦一声翻身而走。他地样子就像又打赢了一场妻女山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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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萨莎伊到哪去了?”小亲王突然想起自己的妻子,这可真是荒唐,他竟然把神明换了枕边人这件事给忘了!

阿欧卡亚笑得前仰后合,“要是被萨莎知道你现在才想起她……估计主母大人一定会动家法!”

奥斯卡亲了亲女人的额头,样子是在哀求,“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欧卡亚收起笑脸,“战区出了件颇为棘手的意外事故,我马不停地赶了过来,时间是昨天夜里两点多。正好萨莎出门起夜,侍者就告诉她了!她说什么事也得等到今天再说,就把我打发到你地床上歇下了。”

奥斯卡没有心思理会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把阿卡送进卧室。他只是对那件“棘手的意外事故”充满担忧。

“事情是这样的!”阿卡边说边从丢在床下的皮包里取出一叠文书。“费戈元帅在进入斯洛文里亚首都的第一时间就控制了该国的国库,可那处堡垒空无一人,地库还上着锁。元帅命令炮兵轰开金库大门,您猜怎么着?”

“里面什么都没有?”奥斯卡颇为失望地支起下巴。他在看到阿卡的脸色之后就能猜出个大概。

“没错!”果然,军统调查局的负责人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地拉那十一世必是在战前就把黄金秘密转移了!”

“那可是一百多吨黄金?”奥斯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之前的军情报告从未提及地拉那王室有转移财富的迹象,你能确定吗?你知道转移一百多吨黄金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再加上运输,若要做到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阿卡摇了摇头,“并非不可能!算算时间,从灯塔计划泄密直到您动武,地拉那王室在这期间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转移这笔数目庞大的黄金。而且……地下金库里面有条密道直通城外,我的副手亲自检查过,地道里面留有清晰的车辙,再加上地道里存放的灯油足够再使半年多,所以我认为……若是选在夜间,由城外的地道出口秘密运输,我们确实无从把握。”

奥斯卡的手终于离开女体,他已兴致全无。

“没有任何线索吗?”

“有的!”阿欧卡亚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和黄金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位斯洛文里亚公主!”

奥斯卡打量着女人,他不确定对方要干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吗?”

阿卡沮丧地靠入枕头。“地拉那王室必然有一群忠诚的守卫者,集合军统和军情两大系统的调查力量也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首都地区的市民多半又逃难去了,没人注意国道上出现过大的运输车队,所以……”

“地拉那十一世毕竟是一位国王!”奥斯卡已经明白军统的负责人为什么星夜赶来帕尔玛利亚。

“可除了突审!我们再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若是慢了一步,地拉那王室的财产就可能被偷运到国外,虽然海面已经完全封锁,可这笔财富若是落在英格人或西葡斯人手里,咱们再让他们吐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若是他不合作呢?你要对一位国王用刑吗?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咱们都不好过!”

阿欧卡亚摇头笑了起来,“倒是没有那个必要,其实我不该让您操这份心!地拉那十一世的王后和一子一女正在前往帕尔玛利亚的路上。我只是想向您借用这位尊贵地母亲和她的孩子,只借一天!”

奥斯卡皱起眉头。他很排斥阿卡的意图,也不喜欢这种掳人妻女地做法,但天平那边却摆着一百四十吨黄金!这样一来……泰坦亲王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吻了吻女伯爵的额头。

“别太操劳了,你是为我。我一向都知道地!”

阿卡便没再提及扫兴的事,她把头颈埋入男人的胸口,男人只能看到她的睫毛在轻轻跳动。相信阿卡做梦都想在这个怀抱里安安稳稳地睡一小会儿,而且……只要一小会儿就已足够,若是再多……那就是奢望了!

所以说……人若是不懂得满足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他的生活迟早会步入歧途。曾几何时,在法兰王国庄严肃穆极尽奢华地蒂凡塞宫,有几个人知道卡尔谢特日涅尔的名字?可是现在,卡尔谢特日涅尔是摄政王座下的青年将领中军衔最高的一个,同时。他还是王国的战略筹备官、联军司令部副总参谋长、宫廷调查委员会特别委员!这一连串的头衔不但象征着名利,还象征着国主的宠爱,即使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少将军官长就一张人见人厌的面孔。可法兰摄政王还是王室宗亲里面找到一位无知的公主,卡尔谢特·日涅尔对这种安排自然欣然接受,他与那位王室公主正在热恋之中。

人生就是这样,有大难必有大灾!对卡尔谢特日涅尔来说。泰坦人眼中地刽子手却是法兰王国新近窜起的最有价值的将星。第二次反坦联盟地集团军群司令部不但原封未动地采纳了他的战略建议,还为他订做了一个副总参谋长的职务。

尖嘴猴腮的卡尔谢特·日涅尔时来运转,他住在距离国主地卧室只有几步之遥的皇家寝宫,出门则有一大队身手老练的圣骑士护卫在侧,尽管泰坦人的军情部门仍在叫嚣悬赏他的性命,可卡尔谢特将军通常把这件事当作笑谈,这足以证明王国的敌人害怕他,而且怕得要死。

按照《论教历800年的反坦运动——既泰坦政治军事地势的分析报告》上的论述,卡尔谢特日涅尔的战术原则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即以优势大兵团为作战骨干,在南、西、北三个方面上同时发动针对泰坦的强力猛攻。近卫军虽然占据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但历史为泰坦的防御网制造了许多薄弱环节。只要抓住其中之一进行重点突破,那么泰坦整个防守态势的崩溃就是迟早的事。

想来想去,卡尔谢特还是觉得天底下已经没有能够让他担心的事,不过宫廷调查委员会新近的一份情报显示,泰坦军情局又制订了一份黑名单,而自己的名字竟然登陆榜首。卡尔谢特虽然觉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自己的重视有些离谱,但他却更骄傲了!

在传出泰坦军情局拟订了黑名单以后,法兰摄政王竟然亲自给阿莱尼斯一世女皇写信,信中的措辞极为严厉,要求泰坦一方必须放弃这种卑劣的暗杀恐怖活动。感到国主的重视,卡尔谢特干起活儿来自然更加卖力,他每晚加班加点,大大小小的战术会议都少不了他的过问。

这一天,圣怀利惨案的制造者像往常那样来到第二次反坦联盟的临时司令部,尽管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打量这位王庭新贵,可卡尔谢特已经有点厌倦了,他等不及要上战场、等不及要看看泰坦人在遭遇三面围攻时会有什么样的脸色。

从法兰王国军名下的指挥部里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王庭新贵照例到街尾的“松露餐厅”用晚餐,他还带着几位联军司令部里相熟的同僚,这些人无疑是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他们跟着面相讨厌的王国军少将在宫廷和上流社会骗吃骗喝,开口不离军事、闭口不离女人,一副国家栋粱的架势,其实骨子里一无是处。

今晚松露餐厅高朋满座,不过卡尔谢特不愁没有位子,他有一个靠窗的专座,还有一个王室负责的账单,随便他吃什么,在账单上签个名就行了。

即便如此,深悉名利场营生法则的卡尔谢特还是无法满足,按照他的构想,若是能够取得反坦战争的胜利,他就会被授予世袭爵衔,甚至还会列地封土。到时候……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挡住窗户,街景和憧憬全都消失了,卡尔谢特日涅尔不耐烦地丢开餐巾,“去问问那个马夫是怎么搞的?他不知道这里不让停车吗?”

席间立刻有一位军官自告奋勇地冲了出去,他刚刚结识前途无量的日涅尔将军,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

卡尔谢特等了半晌,可那位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再也没有回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窗外张望,黑黝黝的马车拉着窗帘,车厢前的驾驶席位上也没有马夫的影子。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卡尔谢特召过随身侍卫的圣骑士,“咱们该走了……”

白色的光闪爆发在一瞬间!那辆停在餐厅橱窗前的马车突然化为一团光火。光火在绚烂的白色光闪之后猛然四分五裂!爆炸的轰鸣、气浪的翻涌、冲击波的震荡,尽管置身其中的人并不会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次序,但飞上天空的楼宇和千姿百态的碎尸却在提醒人们关注这种近于强暴一般的视觉冲击力。

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只是一刹那的事,在眨眼过后,除去漫天的尘雾和若隐若现的火苗,法兰王都陷入短暂的失声。

静!静得可怕!只有座钟发出沉闷单调的金属声。不过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喜欢静,他喜欢呆在一间静室里面,三五天也不出房门一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门心思地思考问题,比方说……面前这位面貌娇好、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小姐怎么可能是安鲁军统当局秘密调查部门的负责人?

奉亲王殿下的旨意,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女伯爵来拜会年轻的大学毕业生。卢卡斯表现得有些拘谨,面对传说中的安鲁军统调查局长,他打翻了一瓶墨水,在离开座位的时候又踢到了桌腿。最后,他吻了阿卡的手背,却又忘记放开女伯爵的手。

阿欧卡亚好笑地打量着年轻人,“是我让你感到紧张?还是你并不像奥斯涅亲王殿下形容的那么聪明?”

卢卡斯面孔涨得通红,他几乎是“丢”开了女伯爵的手。

阿卡似乎不以为意,她打量起大学生的小书房。这里堆满文件和各种各样地纸张,好像连个坐下来的地方都没有。

卢卡斯立刻发现自己的书房兼起居室实在乱得离谱,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一边嘀咕。“您该事先通知我地!殿下若是知道我会这么失礼……说不定会叫保尔揍我一顿。”

阿卡在刚刚收拾出来的高背靠椅上坐了下来,她这时才看清年轻人地面孔。应该说……这是个漂亮的小家伙。女伯爵颇为喜欢对方的眼睛和眉毛。

“我这边遇到麻烦了,你应该猜得到,我是来寻求帮助!”

迪亚巴克尔子爵连忙摆手,“不!不!您不必这么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也许是感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在里面。卢卡斯连忙摆手。

“女爵阁下,我的意思是说……安鲁军统调查局与帝国军情局……是一家!”

大学毕业生擦冷汗地动作令阿欧卡亚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这位女伯爵的面孔在笑容消散之后倏地化作冰湖。

“我听说军情局与海狗和埃塔共同定制了一份黑名单,你这里进行得怎么样了?亲王殿下不是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了吗?”

卢卡斯一边点头一边从桌案里取出那份名单和一叠厚厚的文件。

“背景资料、行动计划、特工人员任务明细表全在这儿!您想知道什么?”

阿卡耸了耸肩,“照顾过程是你的事,亲王殿下既然把这份死亡名单交给你,那么我在乎的只是结果。”

迪亚巴克尔子爵将名单一翻,一个鲜红的“X”已经划掉了打头的那个家伙。

阿卡眯起眼睛,“卡尔谢特日涅尔!圣怀利的卡尔谢特日涅尔?”

“就是那个小杂种!”大学生厌恶地诅咒一声,可他立刻发现自己是在一位尊贵的女士面前大放厥词。“哦我的天。抱歉,我不是故意地!”

阿卡微笑着摇头,“干嘛要为实话道歉呢?卡尔谢特日涅尔就是个小杂种!生下来就是!他的母亲在分娩的时候一定有只恶魔陪在身边。要不然……我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刚生下来地时候就会把他掐死!”

“哇喔……”安鲁军统调查局长的粗口把年轻人唬了一跳,一位高贵的女伯爵不该诋毁对方的女性亲属,不过迪亚巴克尔子爵并不会在乎。当阿欧卡亚女伯爵进门地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他喜欢这个女子。

“说回您的问题吧?到底是怎么样的麻烦?”

阿卡从怀里掏出一纸叠在一起的地图,确切一点说,地图在摊开之后会是一副建筑平面图。“卡达海角,位于爱琴海和黑海的地理分界线上,在海角东北距离海岸线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就是卡达海角要塞。”

“斯洛文里亚人的水牢?”迪亚巴克尔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地图上的那个小角落。

“就是那里!”阿卡点了点卡达海角附近地区标注的红圈。“要塞附近水域的地形十分复杂,水下状况也不好。我们不能指望英格人和西葡斯人的援助,因为这些都是要算利息的,我想进占这座水上要塞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您还没告诉我那里有什么?”

阿卡的目光兴奋地闪了闪,那笔庞大的财富实在是太诱人了!

“黄金!斯洛文里亚王国的黄金储备就藏在卡达海角要塞!”

“可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你还真是个问题宝宝”,阿卡面向大学毕业生,她又取出另外一份卷宗。“斯洛文里亚国王亲口告诉我的!这是他的口供,是他委托自己的妹妹和几名忠实追随者秘密转移黄金,并且……”

“并且如何?”

阿卡把眉头拧在一起,“部分黄金已经通过某种我们还无法掌握的渠道流往国外了,地拉那十一世那头蠢猪只知道给自己留点挥霍的棺材本,可他不知道那么一大批黄金流入国际市场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到时候恐怕全世界的金融家和投机家都会把视线聚到斯洛文里亚身上。”

“那就是说……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

阿卡点了点头,“不但要快,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目标。”

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突然好奇地打量起纤弱的安鲁军统调查局长。“女爵阁下。能否告诉我,您是怎样令那头炉子妥协的吗?”

“地拉那十一世……驴子?”阿卡轻笑起来,“我只是把驴子地妻小请到软禁国王的地方。让他们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大餐。”

“就这么简单?”卢卡斯颇有些惊讶。

阿卡没有回答,因为这中间过程的辛苦自然不会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地拉那十一世当了一辈子地流氓。也当了一世国王。王的威严是不可侵犯地。尽管斯洛文里亚国王曾是那样的昏庸,但他再怎么说也曾统治一个国度,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敢于要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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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事情总算解决了,我们已经知道藏匿黄金的地点,缺少的只是精干的行动人员。总不能让红虎那些旱鸭子去打场海战。”

“你是说……我们要用一支小型突击队潜入那个要塞、进而控制局势?”

阿卡点了点头,但精明地卢卡斯却不是那么有信心,仔细打量一番要塞平面图,若是没有炮舰进行猛攻,如何成功进入要塞内部还是未知数。

女伯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块儿来吧!咱们要去做一回抢匪了!”

迪亚巴克尔子爵只得苦笑,不过他认为这件大事还得找军情南方分局长商量一下。亚宁切尔曼就是靠打劫金库发迹的,对这种事他最有发言权。

到了6月中旬,西大陆南部的广大地域先后进入雨季,此时的斯洛文里亚一片愁云惨淡。从前的近邻突然闯入自家的庭院。他们近乎挥霍地享用着邻居的资源。这种事自然是邻居不愿看到的,几乎就在王国军队陷入绝境的同时,一些爱国人士和开明贵族纷纷扯起保卫家园的旗帜。在巴勒干半岛地山地和丘陵之间与侵略者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展开游击战。

所以说,泰坦人根本无法控制斯洛文里亚全境,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得到的只是大中型城市和各处战略要冲,不过奥斯涅亲王似乎从没打算彻底征服这个国家。除了必要地防范和进剿,近卫军又或水仙骑士都对地方上的反抗势力视而不见。

灯塔计划上的即定战略坐标都已达成,剩下的工作只是如何分配这片国土上地利益归属。造成斯洛文里亚国王被俘、王国军悉数被歼的崔比阿尼家族和洛雷托马斯侯爵一党自然当居首功,他们会为泰坦人建立一个傀儡政府。虽然这个傀儡政府还未成立,匆匆由泰坦赶回首都的国务大臣已经摆出一副领袖群伦的架势,他公开为水仙骑士的“到访”进行辩护,又把种族灭绝和宗教仇杀这些见不光的动作提上日程。

不管斯洛文里亚国民反抗侵略的勇气和决心多么巨大,侵略者和依附侵略者的利益集团无疑要比人们想象中的强大得多。那些各势各样的反抗军只能在深山老林里活动,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泰坦军情探子和洛雷托马斯一手建立起来的流氓雇佣兵武装就会找这些爱国者的麻烦。

白色恐怖伴随雨季的瑟风席卷整个斯洛文里亚,暴风骤雨在顷刻之间就让这个古老安详的国度满目创痍。虐杀异教徒的倒十字架遍布城市乡村,各种投机份子和牛鬼蛇神乘机做怪,他们甘愿充当侵略者的打手,做着杀人越货的无本生意,比之罗曼教廷贪婪吝啬的主教团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大部分历史学家评论的那样,水仙骑士和泰坦南方军以此为起点开创了安鲁的百年盛事,而斯洛文里亚的社会经济政治体制却倒退了六百年。

“你相信吗?在斯洛文里亚可以掳人为奴?”高大的明塔斯·布郎特一进司令部就用一个壮汉应有的嗓门大声咋呼起来。

泰坦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中将从战术地图上抬起头,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停下手边的工作。

“怎么?还在为不能参加灯塔计划耿耿与怀吗?”

明塔斯朝总司令笑了笑,“那倒不会,只是便宜了第八军区和第九军区的小兔崽子们!听说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认领两个奴隶,军官还更多!等到凯旋而归的时候,这些家伙还不都是小富翁了?”

“也不便宜……”阿贝西亚疲惫地神了伸筋骨。“就像西尔维奥,他地第二军在战前最被看好!可结果呢?踢到铁板了吧?撞到野猪了吧?几千余人的整编步兵军被打得只剩两个强袭团的建制。他和他地小兔崽子就要从斯洛文里亚回来了,到时你可以找他问问。看看他认领的奴隶都是什么货色。”

“喂!你这头大狗熊真地瞎了眼吗?”

明塔斯盯着室内那位突然说话的老将军望了一会儿,半晌之后他才猛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乔治老大哥!我的天啊!您是被前天的暴风雨刮到维耶罗那地吗?”

南方集团军群骑兵指令长乔治罗梅罗中将与巨熊一样的老同学拥抱在一起。他们谈到最近几年的过往,双方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在从三十九期战史理论研修半毕业的时候,明塔斯布郎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校,而乔治罗梅罗则是那个十年不得升迁的老军人,可是现在……

维耶罗那城防系统刚一启动。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就破格提升明塔斯为维耶罗那卫戍司令,而乔治罗梅罗将军,他终于离开骑兵军长的位置,担任南方集团军群全数骑兵力量的总指令长。

“知道罗梅罗将军为什么会来维耶罗那吗?”面色冷峻的第五军区司令长官紧盯着明塔斯布郎特。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只是因为亲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才能屡次三番地获得晋升,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地,如果明塔斯布郎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估计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明塔斯布郎特望着摊在桌面上的战术地图出了一会儿神,他发现战术地图上地法兰人已经不在昨天的位置上了。

“我的光明神!那是五十五个师吗?他们已经进入边境共管地带,难道真的要开战?”高壮地巨熊说得惊悚。可他的眼睛却在放射兴奋至极的光芒。

第五军区司令和南方集团军群的指令长同时点了点头。冈多勒阿贝西亚敲了敲地图上的另一个位置,“战争一定会爆发,但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法兰人在等。等其余两个方向的联盟军进入出击位置。但他们绝对不会等到奥斯涅亲王殿下投入灯塔计划的庞大集群回师维耶罗那。”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正在摩拳擦掌的维耶罗那卫戍司令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先说说你的防御工事进行得怎样了?”冈多勒微笑着打量这名勇猛的战将。

明塔斯布郎特正了正神色,他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可是一点都不轻忽。维耶罗那卫戍司令在两位长官面前展开城市布防图,看得出这张好似出土文物一般的地图已被明塔斯蹂躏无数次了。

“多瑙河两岸的炮台都已部署完毕,剩下的只是加固和伪装;南岸城区的老城墙还在维修。工程截止日期是下月19号,不过我的鞭子要是再狠一点……9号就差不多。”

“我把最精锐的两支城防旅部署在北岸,由森罗万宫到十八桥是第一防御区,军区司令部到多瑙河南岸滩头是第二防御区;除此之外,军区所属大海格力斯第一重装步兵军在奥斯特尔茨附近集结待命,大海格力斯第二步兵军还在运动,但我会把市区西侧那段老城墙留给他们。”

“远郊的那三座陵堡呢?你打算放弃?”冈多勒有些惊疑不定。

明塔斯布郎特长满横肉的面孔上浮现出狡捷的笑意,“我放弃了其中的两座,将守卫陵堡的兵力集中到一处,您猜是哪?”

“萨西洛堡垒!”阿贝西亚指了指距离维耶罗那南岸城墙最近的那座堡垒,“它与南城上的炮台互成犄角,西方人会在陵堡和城墙之间纵深两公里的开阔地上吃尽苦头。”

卫戍司令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没想到自己的上司竟然会猜错。

“我是想说……我把三座陵堡的守备师全都关进蒂罗摩。”

“蒂罗摩?东边的那座?”第五军区司令真的有些诧异。

明塔斯布郎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城区东郊的那座堡垒。我觉得蒂罗摩比其他两座老旧的碉堡要坚固得多,而且它紧临多瑙河,一来可以防止敌人由城市东侧进行突袭,二来可以掩护……掩护……”

“撤退吗?”阿贝西亚的笑意更深了,他就知道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错。见过明塔斯·布郎特的面相,任何人都会以为这头犀牛擅长猛攻,可第五军区司令却认为犀牛最重防守。

“是的总司令!就是撤退!”明塔斯布郎特的视线落在地图上那座他曾宣誓守护的城市上。“大战将至!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足够的防御兵力、没有足够的预备役、没有足够的火炮、甚至连增援都遥遥无期。我相信……维耶罗那会战必定惨烈至极!”

室内陷入静寂,军人们沉溺于各自的幻想,也许现在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可他们是军人,军人必然在战场上才能找到生命的真义。既然维耶罗那会战必定惨烈至极,那就让暴风雨不要停歇,要来就来得痛快淋漓。<!--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