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红薯值千金】
作者:谰语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198

嗡!

凌霄的脑袋立刻斗大!倘若不是神魂比原来壮大了许多,怕不会当场昏厥过去!

那梁翁,竟然在用字画当柴烧!

这老糊涂真是肉包子吃多了,被荤腻蒙了心了,这简直是拿琼浆玉液当洗脚水!

还算凌霄机灵,这一刻他也不顾得衣服被烧,一把就将灶膛内尚未燃尽的字画抽了出来,用脚连连踩踏!一看正是他已参透的第一幅字画!而扔在地上的,赫然便是那第二张。( 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咳咳……你这小厮忒也无礼!你看看这溅得满地火星,咳咳……”梁翁被凌霄的“无礼”之举气得不住咳嗽着,脸上带着怒色。

凌霄这会儿哪有功夫跟他纠缠?不容细想,他赶紧将地上的字画拾起,一步跨入里屋,扭身向墙上看去。

空空如也。

那第三张字画竟然也被那老糊涂当干柴给烧了!煮红薯用了!这……那一刻,凌霄的心也便如那土墙一般,空荡荡、黑乎乎、冷冰冰的。他整个人,竟然像塑像那般戳在当地,两眼一片木然。

“咳咳!无礼、无礼,礼,前春礼郊庙,祀事亲圣躬,现如今却……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梁翁的牢骚倒是令凌霄回过神来,面对那面土墙,凌霄真是悔恨不已!早知梁翁将这家传字画也弃若敝履,他早就开口讨要了!哪怕给他老人家十担柴、百担柴报答也无所谓啊!可如今只剩下了这第二张,就算是上古秘法,也只是残卷而已。

什么万法随缘、荣辱不惊的教条,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凌霄只是一阵懊恼,真想冲着梁翁发泄一番。不过事已至此,东西又是人家的家传之物,他能有什么法子?

这时却见那梁翁走进屋来,抱起一摞旧书,颤颤巍巍地出去了,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小厮,平日里我以红薯接济于他,他却扰我生火做饭,真是恩将仇报,咳咳……”

凌霄知道这老糊涂却是拿书当柴烧去了,哎!东西是人家的,就算把整间茅屋都付之一炬,他凌霄也管不着啊!

不知对着土墙呆立了多久,凌霄冷静下来,垂头丧气地走出里屋。梁翁倒也执着,早就把凌霄抽出来的半张字画烧掉了,这会儿正一边撕着书,一边往灶膛里填。

木讷地看着灶火,和梁翁那张被火光映照的阴晴不定的松皮老脸,凌霄真有一种抓狂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很快稳住心神,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道:“前辈,那第三张字画也被您老给烧了吗?”

“成了,成了!呵呵,”梁翁看也不看凌霄一眼,把最后半本书放入灶膛,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似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朽却以无柴之火煮熟了红薯!”

凌霄被这个糟老头子给气的不禁咆哮起来:“这红薯恐怕是旷古烁今,千金难买!”

被扫了兴致的老家伙一翻白眼道:“你这小厮,真是蛮横无礼!你刚能吃上肉包子就来笑我吃红薯吗?老朽就是一生穷苦,有口红薯吃就不错了!嗯,穷,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凌霄心头一动,这老糊涂的“穷字曲解”却是点醒了我!难道如我这般境况,要效仿那阮籍无路可走便放声大哭的行径吗?

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正在掀锅盖的梁翁,蒙蒙水汽之中,那老头亦真亦幻,突然给凌霄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莫非这梁翁乃是大贤降世,来点化我这落难小子的吗?否则他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神奇的字画?

转念一想,凌霄不禁莞尔一笑,哪有大贤者焚书烧画的,分明是个教了几十年书的老糊涂!恐怕平日里跟书画打交道太多,如今一看到这些书画便精神错乱也说不定。

凌霄本就心性豁达,梁翁的无稽之谈倒也让他的心情平复一些,当下微微一笑道:“晚辈虽无孟尝之高洁,却也不至于效那阮籍,殊不知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要吃红薯自己拿,老朽可要进食了!”看到煮熟的红薯,梁翁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根本没理会凌霄说什么,而是揭出两块红薯放到瓷盘上,端里屋去吃了。

凌霄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这老糊涂倒也自有一番境界,虽也是个老学究级的人物,却不给人局促不安之感。

嗬!拿到手里的红薯当真滚烫无比,凌霄叫了一声,两手倒了几下,却不小将红薯掉在了灶膛口。嘿嘿!还好他老人家没看到这一幕,否则不定怎么取笑我呢。

“咳咳……烫吗?”凌霄一抬头,正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探出门帘,眨巴了一下浑浊的老眼,非常严肃地看着凌霄,正色道,“锅中之水沸腾不止,谓之为汤,汤者,嗯,金汤非粟而不守,水旱有待而无迁。”

说完,那白苍苍的脑袋又缩回了里屋,只余下那条粗布门帘波荡不已。

呵呵!

凌霄愣是被这老糊涂给气乐了,也不去理会,弯腰去捡那红薯,却突然发现自己手背变成了翠绿色!

凌霄好生奇怪,单腿跪地,将整张脸都凑到了灶膛口要看个究竟。正是这一瞬间,一团犹如星点般的绿芒,自凌霄的眉心而入。凌霄只觉得脑际闪过一道奇异的绿芒,就再无任何异样了,他以为是自己被老糊涂给气得眼睛发花了。

这也难怪,一灶坑带着火星的纸灰而已,又哪能让人多想?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凌霄捡起红薯后便进了里屋。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问问那第三张字画的下落。不料,那老头儿这会儿正侧卧在床,睡的一塌糊涂。嘴半张着,呼吸均匀酣畅,一呼一吸间,那撮白得没法再白的山羊胡子还一翘一翘的,一派老闲自在的样子。

“奶奶地!”凌霄真想卯足了劲,照着那张松皮脸狠狠地捣上一拳!然后再揪着那撮胡子把老家伙给拎起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简直就是猪,糊涂透顶的猪!”

读书人爆了句粗口,却还是给梁翁盖了盖被子,而后走到那堆书跟前,蹲身翻弄起来。那些书大抵都是一些儒家典学和一些学者们的心得论著,凌霄也懒得去翻看,又到案桌和床铺底下找了找,却还是一无所获。梁翁这家也能堪比家徒四壁了,有什么东西却是难以掩藏,凌霄也不再报什么希望。

“只当自己只有这么大的福报吧。”又把腰间的字画插实了些,凌霄只能这么宽慰自己,“只是那第三张定是这套功法的顶级之术,却被这老糊涂煮红薯用了,真他娘的暴殄天物!”

又吃了几块红薯之后,苦笑着看了看正值熟睡的梁翁后,凌霄回到了破庙。他将字画藏在了一堆杂草之下后,带着斧头上山了。在离开这里之前,他怎么也得给梁翁砍上几担柴报答报答。

凌霄想离开这里不为别的,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修炼,尽快参悟出第二张字画的奥秘。但修行讲求财、地、法、侣,他这每天还要为生计着忙,却哪有更多闲暇去修炼?原来没有功法可练倒也罢了,如今可不同了。

因此,他打算去省城变卖掉自己这双皮靴,有了些银两在身,修炼起来也会踏实许多。至于那黑色项坠,再怎么贫困潦倒,凌霄也不曾想过典当出去。

自己的名字就是靠它才想起来的,那可是自己的吉祥之物。

崎岖的山路对于凌霄而言,跟平坦的官道没什么区别,刚过晌午时分他便已到了山间。山麓间的积雪在烈日下悄悄融化,一汪汪雪水沿着石崖缓缓流入谷底,不过春寒料峭,阵阵山风却仍带几丝阴凉。

抽出斧头,紧了紧腰带,凌霄准备开始狂劈海砍一通了。

凌霄砍柴不同于其他的樵夫,他是看准了一棵树后蹭蹭蹭就爬了上去,而后找胳膊腿粗细的枝桠猛砍他十几枝,再跳下来修理一番,一担柴也便够了。

如同山猿般敏捷地上了一棵枯松,凌霄找了找合适的着力点,看准眼前那根腿肚般粗细的枝桠,铆了铆劲,抡起斧头就是一下子!

哎呦!砰!刷!

这声音倒不是同时发出的,平时凌霄砍断这么粗的树杈怎么也要个六七斧头,哪知道这次一下就砍断了!而且余力不止,凌霄被那力道扯拽得立刻失去平衡,一头从树上掉下来!

还好他原来练过几手功夫,半空中一拧身,让后背拍在了沙石地上,避免了狗啃屎的不雅之态。刚要起身,却见那断枝正穿过同根们的缝隙从半空落下,仿佛带着戏谑的笑意,刷的一下把凌霄捂在了下面。

用斧柄撑着那松枝,凌霄突然笑了:嘿嘿,看来我这力气比原来大了许多,定是那无名功法的缘故。

嗨!

想到这儿,凌霄断喝一声,单手发力,压在斧柄上的松枝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却被他这一下搪出了七八米远,噗的一声拍落在地,激起一蓬沙尘!

“这柴倒是好砍了!”凌霄非但没因方才的狼狈而沮丧,反而精神大振,似乎那第三张字画化作飞灰的阴霾也因此而散了去。

再次上了那枯松,凌霄骑翅咔嚓便砍下了十余根粗枝,看着平整的切口,凌霄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

“就力道来看,我也能达到武师之境了!我这天罡十二斧阳刚霸道,可是不到先天之境,却难以发挥出真正威力,嗯?这是什么?”

凌霄刚要跳下松树,却见眼前的枝桠上,正挂着两根尺许长的金色丝线,在暖阳之下闪着幽幽的金光。

云蚕金丝?凌霄心中一动,又一道记忆的屏障被瞬间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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