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绝色美人
作者:寂 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68

皙如凝脂一般的背部泛着绸缎般光滑的色泽,仿佛一不过此刻蒋琬已经彻底沉浸入医道之中,再不为外物所动,手指动处,金针在空中连成一条金线,肩井、肩外俞、风门、魄户、膏肓、神堂、至阳、中枢、身柱、神道……这些穴道分布在人体几条主要的经脉上,足太阳经、足少阳经、手阳明经、手少阳经、手太阳经以及最主要的督脉,蒋琬针完之时,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半个时辰那么久,商府的下人已经来过了,酒菜在中年醉汉的房中都已经冷去,而四人恍然不觉。

此刻张如画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冰凉,肌肤之上渗出一排密密的细汗,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一丝微红,蒋琬知道,她离醒来之时不远了,不过即使她醒来,想要彻底恢复,没有一年半载,也几乎不可能,她如同全身瘫痪如同一团软泥,日后恐怕也只有在轮椅上度过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颈下、胸前、背部都已经针炙完,蒋琬休息片刻,才进行最后一项针炙,足部。

自脾关、伏兔、阴市、梁丘、犊鼻、足三里、上巨虚、丰隆,直至足踝处的解溪、冲阳、陷谷、内庭,眼见最后一个穴位后就能大竞完功,不想此刻张如画竟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双明玉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蒋琬站在自己床前,再一扫自己,猛然间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利之极的长叫,蒋琬大吃一惊。金针登时刺偏。扎入了厉兑穴旁三寸。

蒋琬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下,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是一切已经注定,张如画看着呆呆发愣地青年,再看到他手指之上那细长地金针,终于明白刚才他是在干什么了。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不知道差点因此铸成大错。

蒋琬不由分说的扯过张如画的手臂,过了片刻。却是一无发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刚刚那最关健的一针的确是刺偏了三分,怎么会这样?

张如画秋水般的眸子注意着蒋琬。轻轻叫道:“公子!”

销衣也扯了扯他地衣袖,不知道怎么了,蒋琬回过神来,苦苦一笑,天意?

不过此刻蒋琬也检测不出什么。从脉像看并无任何异样,相反张如画体内的内伤几乎已经完好如初。只有那全身破碎的骨赂需要时间来修补,一身功力也几乎全废了,那却不是短时间能治疗得好地。

蒋琬拔出金针,命销衣打来温水,为其洗浴一下身子,再找了一套情儿地衣服给其穿上,当沐浴过后的张如画出现在几人眼前时,几人眼前都不由得一亮。

没有了刚刚的血污满身,一身白衣如雪地张如画,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绯红色,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松松披散在肩下,流泻如瀑,此刻她松松懒懒的倚在竹榻之上,裹着一床水绿色地薄被,根本无法自己站起,众人不由得一阵叹息。

早已饿扁了的蒋琬等人,为了不使商府地人生疑,只得就着那一桌子的冷菜随便吃了一点裹腹,幸好四人都不是挑剔的人,蒋琬徒步上千里,夜宿野外,有时半天看不到人家就只有就着一些野果松子食腹,餐饮露水,一些冷饭根本不在话下,那中年醉汉常年一人,经常被酒店轰出,他只要有酒便足,根本不在乎吃的是什么,至于情儿和销衣,只要看着公子,就幸幸福福的把东西吃下去了,什么味道根本没有感觉到。

只是张如画重伤未愈,此刻根本吃不下饭食,蒋琬等人吃完之后,吩咐销衣来叫人撤下去,并让小翠弄点冰糖莲子粥过来,说是当夜宵,那小翠一头迷糊,心想这刚刚吃完饭就要吃夜宵,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大人物,大小姐的客人果然是那么的不同凡响,大人物有命,商云裳又早已说过了有什么吩咐便去照办,小翠只不过是一小丫环,于是很快就端了四碗冰糖莲子粥过来,蒋琬挥了挥手命她退下,然后让销衣喂着张如画吃了一点,只不过张如画只吃了一小半碗便再也吃不下了,看着另外三碗,蒋琬豪兴大发,拍拍肚子道,刚都吃了些冷的,正好热的暖一暖腹,只是现在只有三碗,可如何分,总不好去叫来小翠说还没吃饱再来一碗,到时恐怕小翠看他们就不是看大人物而是看怪胎的眼光了。

当下蒋琬便想叫另三人吃掉,不想销衣和情儿都纷纷说自己已经吃饱了不用,让蒋琬和那中年醉汉吃,然而那中年醉汉却提着一个酒壶就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三人纷纷无语,最后还是蒋琬情儿销衣把这剩下的三碗莲子粥吃掉了。

张如画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四人,对这四人的身份也不由感到由衷的好奇,现在她已经

四人救了自己,而且那个白衣青年竟然能治好武林至罗手,要知道1 6 k.电脑站.16 k.那可是传说中的绝杀之手,连张如画拥有一身不俗的内力,中了修罗手之后都自忖必死无疑,而此刻竟然被这个神秘的白衣青年所救,这要是传出去,必将引起武林的轰动。

这人究竟是谁?而且,刚才在无情阁中,好像他是与商云裳一起出现的,自己刺杀汉王,必然连累到商家,而他竟没有将自己交出去,也着实奇怪,如果他们将自己交出去,商家不但不会因此受累,而且还建有大功,牵上了汉王这一条线,对商家日后在长汉国的发展,无疑于打开了一扇通天大门,可是他并有这么做,而且还不惜大费力气的救了自己,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哪一方的人?

先弄清那白衣青年的身份再说,自己现在如同一瘫软泥一般,别说武林高手,只要一个小孩子都能轻易将自己击倒,在这长安城中,到处都是三皇子萧殿阁的爪牙,只要被人发现,自己绝对就是死路一条,这个时候,自己根本没办法

逃出这白衣青年的手掌,他既然没有立即把自己交出去,便一定不是汉王那一边的人,所以此刻张如画根本不担心,就算担心也没有用,这长安城中她的势力早已全部撤出,根本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纵使有人冒险进入城中,如果有心隐藏,加上汉王的属下必定鹰骑四出前来寻找自己,那些人只有自投罗网,张如画宁愿他们不要进来,依自己目前的情景,就算他们找到了自己,自己也无法跟他们逃出长安城!

如果这人是自己的敌人,张如画也只有认命了,刺杀汉王,她本来就没打算活下来,所以此刻竟然特别的放松,微笑看着蒋琬,说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如画感激不尽,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蒋琬看着她道:“医者父母心,任谁看到一个血人躺在自己房里,也不会放手不管,我之所以救你,一切全因巧合。”

张如画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刚刚在无情阁见过一面,亲眼目睹了一场刺杀的神秘公子,却又亲手救了那个刺客,如果不是别有用心,那真的是……运气也好得太过了一点吧!

当蒋琬问及她的事时,她并没有隐瞒,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件事曾经一度在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果眼前的这白衣青年是汉王的人,这事他们自己早已心知肚明,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如果他真是碰巧救了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加不能骗他,所以张如画很快的就坦言相告了自己的一切。

张如画父亲张谦,官职正三品中书令,与六部尚书地位相同,他刚正不,处事严明,从来不阿谀权贵,太子与三皇子夺嫡之争,朝中官员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俱都不能幸免,全被牵入其中,想要做个中间人都不行,太子仁德,不归服他也不会怎么样,但三皇子幼小从军,心狠手辣,张谦就是因为抱着两不相帮的念头,而且一次三皇子率军出征,其中数次途矩,礼部尚书严柯桐是三皇子那一派,虽然知道汉王逾礼,其罪甚重,但却根本不予揭发,而张谦看不过,非要当庭指责,从此三皇子萧殿阁怀恨在心,终于找到机会,捏造罪证,将张谦一门尽打入狱,不久后便全部处斩,造成了长汉数十年来第一大冤案,而新的中书令袁万年,根本就是张谦的一条走狗。

朝廷之中,为了夺嫡纷纷安插自己的人手,而那些刚正不阿的大员,则或贬或谪,很多都被连根拔起,张谦行刑那一天,天飘血雨,六月飞雪,张如画被张谦曾有恩过的剑侠救走,后来被推荐拜入了剑器门,努力学武,矢志报仇,而他也没有接近一国亲王的机会,只有沦落风尘,以期终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所以当商云裳找上她时,她才爽快的答应,并布下了刺杀之局,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几年不见,萧殿阁的武功竟然精进若斯,那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刺杀成功,反而被他击成重伤,被蒋琬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