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登高望远自伤情】

自傻子醒悟，老夫人说了这番事情之后，如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害怕哥哥真是手刃亲父的人。那样她该如何去面对？所幸，小四这般一分析下来，却让她看到了光亮。听到小四欲找自己帮忙，能有机会帮助自己的哥哥，她只是一番心喜。

“哥哥，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便是。”

小四笑笑，如玉生的小巧，十足美人胚子一个，而且又这般懂事，傻子真是有福，“如玉，你可认得刘文起？”

“……”如玉的脸骤然红了起来，哥哥怎么突然问起他了？难道他知道我喜欢刘公子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欲女初熟，果然是不懂得隐藏心事。小四见到如玉的反应，心里不由一喜，看来她与刘文起并不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如此一来，将刘文起引出家门便更有把握了。

只是不知道那刘文起除了武功高强和性格孤僻之外，其他品性如何……有功夫得去会会他才行，看他能否配得上我这妹妹。一件事情未落，小四却是又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如玉，你放心，哥哥这么问只是因为这事牵扯到他而已。”

“哦！”如玉到底是个聪慧的女子，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哥哥，想来不会为难自己的，而且刘公子是那般好一个人。想起那张憨憨地面庞，她的心里骤然一阵甜蜜，“哥哥可是为了刘秀姑与顾家商铺的事？”

“嗯！”

如玉道：“这事我跟娘亲提过，原本想知会在长安为官的大公子的，只是娘亲不允，说你能处理好这件事。哥哥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么？”

“大公子是当官的？”傻子的记忆里对顾常皴的记忆非常模糊，原本只以为他在长安经商，想不到竟然是当官的。那这顾家便就不是一般的家庭了。只是这事顾安怎么没有提起过？

“哥哥，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告诉我好么？”如玉见小四突然楞住，连忙推攘一把。

“啊——”小四惊醒，“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只是想寻人将刘秀姑从顾家商铺里买走的那盒假胭脂给取过来而已。”

“偷——你是说毁灭证据？”如玉把小嘴张的大大的，明显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法子。

小四点点头，道：“就是毁灭证据。这虽然不是什么好法子，却是最实用的。”

“哦！”如玉狡黠的一笑，“所以哥哥找我，是想我通过刘公子的关系帮你去偷——”说罢她向小四挤挤眼睛。

这个女孩果然聪明，一点即通，小四笑道：“居然都叫上刘公子了，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非浅哟？”

“嗯——”如玉始觉自己说漏了嘴，娇羞的扭扭身子，却是百般风情，“哥哥你取笑我！”

“我怎么会取笑玉儿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玉儿都过了二八年华，早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只要那刘文起品行端正，又懂得疼你、爱你，我自是会想法促成你们。”

“哥哥说的是真的？”如玉原本以为囿于刘秀姑与顾家的关系小四会反对他们的事，现在听到小四竟然还能促成她们，当下心喜无比。

小四甜甜一笑，前世孤家寡人一个，想不到这一世竟然还能有个这般乖巧伶俐的妹妹，想想也值得了，他怜惜的看着如玉，“哥哥说的是真的。只要玉儿能够幸福，哥哥做什么都愿意。”

如玉出身不好，在乡下生活了十多年，自小缺少关心呵护，后来被顾老夫人接了回来，为了弥补儿时的亏欠，顾老夫人没有少给她疼爱，可是这种疼爱毕竟是在偷偷摸摸地前提下进行的。连在公开场合叫一声“娘亲”都不能，如玉自然会感觉孤独、无依无助。而此时，小四的出现，却恰恰弥补了这种缺陷，她如何能不开心？

如玉紧紧地攥着小四的手臂，两目噙泪，“哥哥，你真好！”

“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四抚着如玉的头，都是两个幼年不幸的人，这点关切爱护却是发自内心的。

良久，如玉抬头，“哥哥，我帮你，我去偷那盒胭脂。”

“傻丫头——”小四在她的额头一弹，“这种事哪需要你去做？你只需要将刘文起引出家便是，其他的自有哥哥去做。”

“只是将刘公子引出家？”如玉瞬间领会，想来哥哥已经打探清楚刘公子武功不凡，怕他在家不好成事。只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会不会惹来刘公子讨厌。

姑娘家的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傻子与如玉血脉相连，又是一胞同胎，小四自是很轻易便猜到了她的担心，他忙道：“玉儿，你放心，你只管将刘文起引出家门，其他的事你不需要管。而且，刘文起如果是一个知书识礼之人，他自是不会将怒火迁向你。如果他连这一点也做不到，自是也不配我顾晓思的妹妹。”

话是这般说，道理也是这般，可如玉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不过为了唯一地哥哥，她却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两人再细细一合计，行事的时间和法子也都定了下来。

这番事一毕，夜幕已经更深，小四的酒意早已经醒了，在如玉的指点下回到西厢自己的屋子，却是睡意全无。

屋子不大，重新整理了一番，摆上了不少新的家具，最独特的却是几盆新鲜的菊花。

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地幽香，闻起来熟悉的紧，小四淡淡一笑，她居然亲自到过这屋，只是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她亲手置下的？

此番一想，心里无端端地起了一阵涟漪，睡意更是跑到了九霄云外。

这间屋子是西厢唯一的一个独间，周围再没有别的房间，屋脊高高耸起，像是一只趴着的乌龟。屋檐下立着一把梯子，想来是修葺房屋还没有来得及搬走。小四自梯子慢慢地爬上屋顶，寻一处平整地地方一坐，月光细细地洒下来，整个顾园尽皆落入眼底。

登高望远自伤情，吹着晚风，捧着月光，坐在高处，一股悲凉无端端地便落上心头。

“唉——”小四长吁一叹，自是感慨世事变化万千。

“啊——”一声惊呼却是紧接着从对面传来过来。

那是一幢二层木质小楼，二楼的窗户开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匆忙地掩窗闭户。

“上官嫂嫂——”小四瘪瘪嘴，难道她又在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