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切都是我的错。可现在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想了想，石洪斌叹口气说道，“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你就算是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那样。我这个人虽然有些狂妄，有时候脾气也大一点，可你是知道的，基本的分寸我还是能把握住的。我自己的问题我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我心里都有帐，但昨天晚上一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事都是人家给你安排好的圈套”刘长亮接过他的话头说道，“姓孙的小子摆明就是在给梁四出头，可他又不想让人家抓住他跟梁四交往的把柄，所以才给你准备了这么一个。局。”

看到石洪斌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摇摇头，颇有一份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指着姓孙的里回来，人家一句话都没说，根本没提过要动你的事，可事情搞到这种程度，还用他说话吗？不介意告诉你，今天给成近东的电话是我亲自打的，是我让他查你的红星沙厂。银行那边的事情，估计就是贾全盛托他老舅弄出来的，所以现在你也别想别的了，就想着怎么走关系把那小子的怒气平了吧，如果他不说句话，后面你要面对的麻烦恐怕就不止这些了。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呢，等到这里面的消息传出去，方方面面的人都知道你得罪了孙向南，你就准备着跑路吧。

石洪斌听得一愣，他到现在才知道，感情南沟建攻局那边的事情是眼前这个死胖子搞出来的。

“他这是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尽管知道自己的困境中有这个死胖子的份，可石洪斌偏还就不能埋怨人家什么，他愣神片刻之后，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不做婊子没快感，做了婊子不立牌坊就有被浸猪笼的危险”刘怡霞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要想既有快感又规避风险，就得像人家这样。说起来，孙秉云倒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在我的心里，他可不是这么有心计的人。”

“刘总，你现在可不能轻视他了”刘长亮再色一正，郑重其事的说道，“别不说，至少他这次做的事情很漂亮。事情发展到现在，走进是退主动权全都在他的手上，而且有贾全盛那个家伙看他眼色做事，事事充当马前卒，反倒让他自己置身事外了。总而言之，这件事最后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都和他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别人只需要察言观色，就知道怎么把他希望办的事情办的稳稳当当了。”

“这就是权术，臭小子到是得了他那个死鬼老爸的真传了”刘怡霞微微一笑，美得令人炫目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石洪斌毕竟不是傻子，联想他从今天早上开始遭遇到的困境，再联想那些过去和他称兄道弟，可一夜之间就对他避之不及的那些人，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权术的精髓何在？就在于上位者办一件事往往并不需要自己开口说话，更不需要指派谁谁谁的去操作，他只需要一个。很浅显的表现，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调动一大群人为他的意愿服务，而他自己却能自始至终的置身事外，不留任何把柄。

“洪斌，你有什么打算？”刘怡霞沉默片刻，美目在石洪斌的脸上轻轻一瞟，问道。

“我，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石洪斌咽了一口唾沫，叹口气说道，“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刘局那边能不能放放手，哪怕只是缓一缓也成，我”

“咳”不等他把话说完，刘长亮便看似不经意的扭过头去，干咳一声，说道，“石总，我这边帮不上什么忙，自从于书记下去之后，我在这个位子上做的就很困难了，别说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即便是攸关我自己的利益，我也不会去招惹那个姓孙的小子。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奢望着向上爬一步了，可我总得安安稳稳的熬到退休吧？”

石洪斌听了这话，面色一变，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到刘怡霞身上。

刘怡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她更明白刘长亮的意思，刚才这番话，与其说是他说给石洪斌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她听的，其中隐藏的意思，就是说于民现在已经帮不了他刘长亮了，他现在还得为他自己多考虑一点。

说“”刘怡霞原本也没指望着刘长亮能做此什么。他今夭能划爪同个一消息已经够给面子了。官场上很少有什么情面可讲的，大多数人的聚散都是由利益来决定的。

看到刘怡霞那副漠然的表情，石洪斌的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什么？这就是力量强弱对比之下最终会出现的必然局面，在得罪孙向南与舍弃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之间，不管是刘怡霞还是刘长亮，都能够轻而易举的作出决定。

“刘总，要不这样”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石洪斌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现在主要就是资金链出了问题，银行那边的贷款延期现在看来是没戏了，而我的短期内也筹集不到近四百万的资金。所以，你能不能先帮武筹措一下，我在南沟、东镇那边多少还有些关系，只要资金上不出问题，想来姓孙的子也拿我没辙。”

“哎”刘怡霞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洪斌，你以为你现在最大的危险仅仅是在资金上吗？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就太小看这权术的威力了。就像刘局刚才说过的，孙秉云从银行、建设局这两条路上动手卡你，只不过是一盘棋中的起手两式，他的目的只不过是通过一些途径对外宣布一个，消息他要对付你。这一个消息牵动的不仅仅是你的利益，还有整个南沟、东镇的利益网络，可以想见，现在准备着对你下手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你在南沟、东镇有些关系不假，但是这些关系连着的人同样也懂得取舍，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时候，过去最着力帮你的人会最着力的收拾你，如果说孙秉云只是想惩戒你一下的话，那这些人想的就是让你死！”

一个死字听在石洪斌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声滚雷，可刘怡霞耍给他的震惊显然不仅仅是这些。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底子固然不干净，可他们的身上也干净不到哪去，我手上有他们”石洪涛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完蛋的这么快，他对自己经年打造起来的关系网还有几分奢望。

“我知道，你手里有他们收你钱的证据，可你真以为这些证据能威胁到什么人吗？”刘怡霞打断他的话，抢着说道，“你太幼稚了。当然，那些人或许不好直接出手要了你的命，从而让你彻底闭嘴，但别的人却可以。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梁四的人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南沟或者是东镇，他的底子本来就不干净，自然也不怕再沾点血腥，要了你的命，让你彻底闭上嘴，对他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至于那些过去给你提供庇护的人，收了你钱的人，今后会转而去庇护他，收他的钱，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唯一的区别就是做交易的人换了一个罢了。你现在要骂别回家，只要回去，你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除非孙秉云现在肯放你一马，不然你这条命肯定留不住了。”

石洪斌听的小腹处一片冰冷，他知道现在才发现，自己脑子里的那份江湖观念简直就是渣，类似自己这种所谓的“老大”所谓的“大哥”在上位者的眼中其实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回想起昨晚孙秉云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那种近乎于软蛋般的笑容，这份笑容的背后藏着的冷酷，直到现在他才由衷的体会到。

“刘总！”想到孙秉云昨晚的笑容，再想到梁四的为人，由此再联系到自己的妻儿，石洪斌再也坐不住了，他从沙发上滑下来，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从十几岁出来混，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下跪，而且还是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下跪，“你要救我，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了，鞍前马后的”

“你这是干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刘怡霞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伸出纤细嫩白的小手，扶住石洪斌的胳膊，笑道，“起来说话，过去两年你可帮了我不少忙，我怎么能不帮你。”

石洪斌跪在地上不起来，他现在就等刘怡霞把准话说出来，如果这女人不开口，他的身家性命就得不到保证。

刘怡霞扯了他两把没轮把他扯起来，最后也只得放弃，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微微一笑说道：“好吧，一会你跟我去找一下那小子，我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毕竟你也帮我了不少忙了，我这次也舍下这张脸去求求人，就是不知道我这点面子是不是好使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