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大莫过于心死。

那个时候的王莉莉，完全和死了没两样。

如果不是怀中的那个幸存的小女孩，早已心如死灰的王莉莉也许会和那些曾经的同僚一起葬身于此处。

前文就说过，王莉莉的身份及其特殊，不管是在朝堂之中，还是军队里面，她都是独一无二的。此次的伐蜀部队中，不管是老兵油子，还是新兵蛋子，都对这个打遍年青一代，善良可爱，体恤下属的少女将军爱戴有加。钟会的“断罪者”小队在军中一直是充当着钟会近卫队的角色的。所以，王莉莉对于他们还不算陌生，虽然她一开始就很奇怪了，到底是哪个将军，竟然调教出一支比虎豹骑还要冷漠，还要不近人情的军队的。不过，想想钟会那淡漠的嘴脸，她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自己眼前，还会出现屠杀这种惨无人道的惨事？

如果……

最后，王莉莉还是带着那个小女孩，孤身一人踏上寻找小女孩的父亲这样道路。似乎因为打猎的缘故，小女孩的父亲，还有好几个猎户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次的屠杀。虽然大战在即，但是心怀愧疚的王莉莉还是无法放下小女孩不管。

为属下的承担过失，这不正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做的事情么？

只不过，那之后呢？

要怎么办？

皇天不负有心人，王莉莉在森山老林中找到了那些个老猎户，其中，历经各种坎坷，更是差点被猎户当成屠杀的罪人毒死……不过，最后还是平安的解决了那个小女孩的问题，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王莉莉出山之后，突然听到一个可以说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她的师傅。邓艾，偷渡阴平，直击蜀汉的成都，后主刘禅开城投降。战争……结束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如果这样就可以避免无辜的牺牲的话，如果这样就可以避免再次发生屠城的惨剧的话。

将军，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光鲜的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黑暗，脚下踩着的是成堆的残骸。血肉。承担着的，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军队的，责任与希望！这样的自己，这样轻而易举就动摇的自己，真的可以被称为一个将军么？

也许在这一战之后，自己应该卸甲归田，像个普通的女子一样。出嫁，生子……成为一个将军，这样的理想，果然是太可笑了吧？

“你说得没错。”王莉莉抚摸着手中的英灵之剑。喃喃自语道：“我果然是一个爱哭的……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何为因果？

何为过去？

何为现在？

何为未来？

少女的心中，一片迷茫。

出山之后。她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魏军的营地，因为有“断罪者”那档子事，她再次遇见魏军之后。心情非常复杂。虽然她知道，并不是每个魏军都会像那些黑甲士兵一样，大肆屠戮着无辜的村民，做出屠村焚村这档子惨事，不过，她总感觉她的脸上，再也无法绽放出原本的笑容。

得知王莉莉归来，军中大小无一不长舒了口气。于公于私，王莉莉一旦莫名其妙的葬身此处，在场的官员都逃不了干系。被问责还是轻的，一旦倒霉的话，某些死忠于王莉莉的军队发生哗变……

再次钟会，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那一袭黑发已经染上了阵阵白点，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

虽然有很多很多的话，但是王莉莉只是死死的盯着钟会，不发一语。

“我输了。”钟会在看到王莉莉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绝望的仰起脑袋：“顺天者悲，逆天者亡……我还是输了，输了。”

为什么要下令屠城？

王莉莉没有发问，她只是转身而去，再等等就好了，班师回朝的时候，就是钟会被问罪的时候。只要，再等等就好了。

毕竟，这个白发的少年郎，是自己的，弟弟啊！

到时候，一定可以狠下心的，一定可以。

不管是为了那些葬身火海的百姓，还是为了……

王莉莉不知道的是，邓艾在看到她归来的身影之后，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可以推动时代发展的大天才！更有天命护身，再加之因为方守的关系，瞥见了未来的一眼。所以，当时之中，可以逆天改命之人，唯有一人，不是诸葛亮，不是司马懿，而是，钟会！

既然逆反因果不行的话，那就，利用因果！

钟会狠狠攥住的拳头透出丝丝鲜血。

宿命的归宿，不，还没有结束！

不过是输了一军而已。

钟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某处。

“棋子！哼，可笑。”

恍恍惚惚的王莉莉把自己关在了大营之中，她没有去搀和外面的庆功宴，更没有察觉到军中那丝不妙的氛围。

直到几天之后，她才得到消息“邓艾涉嫌谋反，以被依法扣押。”

不可能的，王莉莉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谁开的玩笑，因为，她太了解她的老师了。那个老不修的混蛋，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淡泊权势的世外高人。要不是因为他口中不断絮絮叨叨着的“天命”，这个家伙也不会愁眉苦脸的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直至今日的地位。

可是，可是在她看到被押在囚车里面的邓艾之后……

“师傅！”

邓艾转过头，露出了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懒散笑容，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咧起嘴巴，冲着自己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

警戒的士兵看到是王莉莉，也就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的样子。

“有点倒霉呢。”掏了掏乱糟糟的头发，邓艾愁眉苦脸的说道：“哎，不小心把火头军的存粮吃光了。哎呀呀，这下可不好办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军法处置。干啥啊？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的脸色还难看？”

“是……是钟会下的命令吗？”她当然知道，有灭蜀之功的邓艾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随便的理由就被押走。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他？”

ps。哎呀，没想到这么快除夕了呢。虽然今年里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不过呢，在下在此祝愿大家，新年快乐，早日脱团，有个妹子，妹子，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