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老者被他这一句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望了一眼，脸sè都有些yīn沉。开 心 文 学

“臭小子，敢耍我们！”马脸老者显然脾气有些暴躁，他伸手遥空一掌，对着许夜寒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许夜寒的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马脸老者收回手，狠狠的啐了一口，“哼，不知死活！”

一旁的瘦高老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马脸老者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杀死一个胎息期的小辈，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不需要那般顾忌，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那小子离开，若这地方被他传出去，哪还有他们的份。

然而地上的许夜寒却慢慢爬了起来，嘴角淌着血，表情却仍旧不变。

马脸老者一怔，看了一眼神sè古怪的瘦高老者，长长的脸上愈加恼怒，二话不说，再次一掌打了出去，这一次他已然用上全力。

不出他的意料，许夜寒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再次飞了出去，正当他打算开口讽刺几句的时候，地上的许夜寒又爬了起来。

这一次他口中流的血更多了，整个前胸也凹进去了一个手印，但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

马脸老者有些气急败坏，伸手一招，背后的飞剑飞入他的手中，

“小子，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原本不打算和你计较，可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说着，手一扬，手中的飞剑直直的插入了许夜寒的左胸。

马脸老者暗自舒了口气，这下子总该死了吧。

然而许夜寒对插在他左胸的飞剑视而不见，幽幽叹道：“你痛苦吗？”

马脸老者脸sè发青，下巴处的山羊胡子微微颤抖，咬牙切齿的道：“你，找，死！”

右手一招，飞剑猛的飞了回来，许夜寒的胸口顿时鲜血狂喷。

马脸老者握着飞剑，身子一闪来到许夜寒的身前，一剑斩在了他的脖子上。

许夜寒的头被瞬间斩落了下来，马脸老者仍不解气，一剑一剑发了疯似的向许夜寒的头颅扎去。

就在此时，他感觉身后的衣襟被人扯住了，心下大骇，猛地一回头，却见到瘦高老者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马脸老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瘦高老者神sè有些恐惧，“师兄，你突然发什么疯？”

马脸老者一愣，下意识的指着许夜寒的头颅，破口大骂，“我定要杀了……”

话没有说完，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

他发现他所指的那个位置哪还有许夜寒的头颅，有的只是一块石头，石头上有数道剑痕，此时仿佛正在狰狞的看着他，嗤笑。

一颗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马脸老者猛的一转头，却发现许夜寒仍旧站在一开始所站的位置，目光呆呆的望着天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迹，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刚才……发生了什么？”马脸老者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对身边的瘦高老者问道。

瘦高老者见他似乎清醒了过来，松了口气，“刚才你不知道发什么疯，无缘无故对着树打了两掌，然后冲上前对着一块石头不要命的乱刺……”

马脸老者转头望去，果然，不远处一个棵三人环抱的树上有着两只明显的手印。

“为什么不拦着我？”马脸老者有些慌张的问道。

“我见情况不对一直喊你，可那时你已经疯了，完全不理会。”瘦高老者心有余悸的说道。

马脸老者一惊，“是不是那小子搞的鬼？”

“不是，”瘦高老者沉吟道：“刚才那小子没有半点灵力波动，会不会你酒喝多了？”

马脸老者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道忧郁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痛苦吗？”

马脸老者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以为他在羞辱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我岂会痛苦，我看你是活腻了！”

此时他已经将刚才发生的诡异事情抛之脑后，一切等杀了这小子再说，说罢，他单手掐诀，一股火热的气浪弥漫来开。

许夜寒黯然一叹，“不痛苦吗？但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不公平啊……”

马脸老者睚眦yù裂，正要施法，突然腹部传了一阵刺痛，不由低头望去。

只见瘦高老者正握着飞剑，飞剑的一端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

“你……”马脸老者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万万没想到相处了数十年的师弟居然会对自己出手。

瘦高老者一脸的狰狞，仿佛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声音凄厉而肆哑：“朱平，还我儿子命来！”

朱平？！马脸老者顾不得腹部的剧痛，一脚将他踹飞，大喝道：“什么朱平？睁大眼睛看看，我是你师兄！而且**有儿子吗？”

瘦高老者从而不闻，双目赤红，已然失去了理智，“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马脸老者扑去。

马脸老者捂着腹部，对着扑来的瘦高老者破口大骂，“**疯了，看清……”

话说到一般，突然愣住了，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了一副惊骇的表情，“大嫂，怎么是你？！”

马脸老者的眼前，一个面sè狰狞的妇人正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未修道之前的大嫂。

马脸老者急忙闪身躲开，口中却喃喃道：“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那妇人满脸的血污，尖声叫道：“廖祥，你大哥待你不薄，你居然这么对他，还jiān杀了我，我要让你给他陪葬！！！”

马脸老者脸上一阵扭曲，嘶吼道：“不能怪我，凭什么大哥能得到你？！我们同时遇见你，为什么你的眼里却只有他？！爹娘也是，口里念叨着全是大哥，我也是他们的儿子！我不甘心，我哪点比他差？！”

突然，那妇人变成了一个青年，同样面sè狰狞，“你这个畜生，你害死了宜柔，我要杀了你，我们在下边等着你！”

马脸老者也近乎疯狂，“来啊，来啊，有本事来杀我啊，我已经是成了仙人，比你强大千倍万倍，看你怎么杀我！”

说着，马脸老者松开手，任由腹中鲜血直流，掷出飞剑，向青年扑去。

那青年不知从哪儿也取出一把飞剑，两人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厮杀在了一起。

这一战异常凄惨，鲜血四溅，本来马脸老者的实力要高出此人，可是腹部受伤，竟然打的不分上下。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两人从起初的执剑互砍，到后来如野兽般的互相撕咬，身上到处是剑痕，不断的冒着血。

终于，马脸老者身子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面sè苍白如纸，口中仍旧嘶哑的喘着：“哈，哈哈……大哥，你……不是，不是，我的对手……我是仙人……仙人……”

就在此时，那道忧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声音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你痛苦吗？”

马脸老者吃力的睁开眼睛，正发现他的师弟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全身鲜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

马脸老者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猛的咳出了一口血，“你狠，好狠！！！”

那声音再次响起，“是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万千生灵，谁不痛苦？不知痛苦，即是妄为生灵。如今我为你创造痛苦，你可感觉到了？”

马脸老者看着缓缓举起飞剑的师弟，目光露出了一丝乞求。

然而瘦高老者毫无反应，神sè仍旧无比癫狂，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那声音缓缓的飘来，“既然痛苦，我便为你结束这痛苦。”

那声音刚落，瘦高老者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在马脸老者绝望的目光中刺进了他的心脏。

马脸老者身子一震，当即便没了生机，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瘦高老者，却是死不瞑目。

瘦高老者身子一个踉跄，疯狂的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他望着脚下不断抽搐的尸体，蓦然一呆，随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师兄！！！”

许夜寒叹了一口气，脸上除了忧郁仍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低垂着眼，缓缓的说道：“你，痛苦吗？”

瘦高老者猛的转头，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你！！！”

话一出口，他狂喷一口鲜血，仰头倒在了地上。

许夜寒看着地上两具破烂不堪的尸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跟前，拾起了一把飞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淡淡的说道：“喜欢吗，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