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意外的约会
作者:杨家娃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30

吃饭的时候,我提出来想喝点酒,被鲍蕾那妮子断然拒绝了,并且站在医护人员的角度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

“那好,今天就简单一点,我以汤代酒,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举着碗向鲍帅道谢。

“不用,你这话严重了,”鲍帅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还是端着酒杯和我碰了碰。

“对了,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怎么受那么多伤啊?……还有,伺候了你几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鲍帅又一愣,我也愣了一下,丫的还真没跟家里人说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还是我来说,”既然有心不想追究,只好由我来作个倒霉鬼了,“我叫谢天夏!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被一帮人打劫了,你哥正好遇到,所以才把我救了回来。我估计他身上没什么钱,你又是专业学医的,所以才没送我去医院,直接给带回来了,是,帅哥!?”

“嗯,嗯,”他喝着酒,兀自点着头。

“打劫呀?还好人没出什么大事,这帮强盗真是太可恶了。”鲍蕾瞪大眼睛感叹道。

“是啊,还是要多谢你们兄妹俩,你哥真的是个好人。”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哥哥是个好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以前的事,虽然哥哥没跟我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肯定不是他的错。”小丫头自豪的点着头,脖子跟煮熟了的面条似的柔软。

鲍帅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像是被酒给呛到了,快速的将头转向一边,在转头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他眼里有些东西在闪烁。

有个妹妹真好,如果夏蔚然也给我生这么个可人的小妹,在她奚落我的时候也能听到这么一句暖心的话,或许我跟她的隔阂会减轻不少。

“你叫鲍帅,真是人如其名,长得确实挺帅的。”现在这气氛搞得,再不制止似乎要出现兄妹俩抱头痛哭的景象。他们家人之间的贴心话,还是不要当我一刚认识的外人说比较好。我笑了笑,忙叉开话题道。

“都是这名给闹的,爆衰还差不多,找个机会得去改改名。”他也笑了笑,重重的舒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改名?好啊,要不我帮你参谋参谋!你妹妹叫鲍蕾,那你叫鲍chūn好了,合起来就是chūn雷,多好!”

“乱讲,只听说妹妹从哥哥名字取名的,没听说哥哥依妹妹名字改名的!而且我哥这名字可是出生那会,老爸用一摊子陈年老酒请人批过卦的,要是改了,老爸都得爬起来揍你!”鲍蕾那妮子撅着嘴巴恶狠狠的盯着我,怪我乱出主意

“他要真能爬起来揍我倒好了!”鲍帅又开始叹气。

尼玛,怎么才说了两句又绕到伤感上来了,看来这家里烦心事多了,扯哪个话头都是事

“那就别改了,你这名多好啊,帅哥,走哪都有人叫,又有名气又有范儿。”

我极力的想将话题给兜回来,可鲍蕾那妮子根本不理解老子的良苦用心,还那么没心没肺的道,“哥,你别想那么多,这么些年老爸虽然躺在床上,又不能说话了,可他真的没怪你,真的……”

我擦,老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让你丫的多嘴,让你丫说名字!

“对了,我手机在你身上吗,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他们该担心了。”说老子自己的事,该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哦,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鲍帅起身走进堂屋另一边的房间,一会拿了个小包出来,“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手机我已经用万能充帮你充过电了。”

他一样样的将东西拿出来摊桌上,手机,身份证,酒店的vip卡,几张票子,一窜钥匙,还有那个sāo包说价值不菲的玉佩。

我现在还披着他的外套,身上裹着毯子,东西也没地方放,便依然让他给收起来。

那天我被打的时候,胖子让他先走,其实他一直躲在屋后偷听,肯定听到了sāo包提过这玉佩的价值。他现在这么缺钱,居然也没打要偷这玉佩去换钱的心思,不禁令我又对他高看了几分。既然在我昏迷的时候都没要没了我的东西,现在自然也不会这么干,我很放心的将东西交还给他保管。

手机还是关着的,我打开看了一眼,好几条留言信息,都是童童发来的。开始是在告诉我她们一家人去了童斐老家,那里山清水秀,雪下得好大,好玩得不得了,还给我发了几张堆雪人的照片;后来又埋怨我为什么老关机,限我一小时之内必须给她回电,不然就要我好看;再后来见我一直没信,变得有些小哀怨起来,说是她们已经回来了,后天就要去澳洲,如果看到信息就回家去吃个饭,实在来不及的话也一定记得送送她,由于飞机是从上海发,所以她们得提前一天赶过去,并附上了火车时刻和车次,明天下午四点二十分。

尼玛,走得这么急,老子现在这个鬼样子怎么出镜?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要不要给她回个信息呢?

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了,不能撒谎说回老家,万一这妮子一个电话给夏蔚然……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而且现在还是年关,我又没什么事可做,从老家过来也就几个小时,根本无法作为不送她的借口。又没有其他合适的理由好讲,最好的办法是装作不知道,顶多等她到了澳洲在打电话去赔罪,chūn节期间小偷这么多,手机被偷了也很正常。

于是便将手机又关了。

接下来两天,我都呆在鲍帅家里养伤。白天的时候鲍帅借我的车不知道跑哪去了,通常都是到天快擦黑才回来,鲍蕾则一门心思在家里照料我和他老爸!

我受的确实都是些皮外伤,胖子那厮下手很用分寸,也不知是不是人打多了的缘故。虽然我腰上淤青了好几块,但是都没有伤及内脏,腿上被他那条皮带抽得有些狠,几长条血印子。最严重的还是小腿上那个老伤,那天那死胖子也不知用了什么药,疼得老子想死的心都有,还给灼伤了一大块,红肿了一片,不过歇息了两天之后已经可以行动如常,只是不能快跑。

昨天天气开始转好了,太阳很大很温暖,气温也回升了不少,我帮鲍蕾给她爸擦过一次身,躺床上好几年的人居然全身没起一个疹子,也亏这小姑娘不知是怎么办到的。

“鲍蕾,你有什么心愿没有啊!”我弄了条藤椅躺在屋门外,盖着厚厚的被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田野,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与平静。

鲍蕾给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擦了擦嘴角,将粥碗放下来,双眼很空洞的看了看远处的麦子,“希望能将我爸治好。”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那个连手指头都不知道动一下的老人,这是在说希望还是奢望啊!

“我也知道比较渺茫,”她给老人掖了掖轮椅两边的被子,端着空碗走到我旁边,低声道,“那年将我爸从医院推回来的时候,当时有个医生说他的伤是能够治好的,至少生活自理没问题,可惜那时候没钱。”

钱啦!我擦,真尼玛是个王八蛋!原本可以鲜活得充满sè彩的一个生命,就这么被搞得半死不活了!小妮子故意压低声音,估计是怕旁边的老人听到,要是他知道自己曾经有治愈的希望,可是却落得下半辈子都要躺床上,这比直接告诉他完全没希望还要折磨人。明知道父亲可以站起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变得生不如死,不知道鲍蕾这么些年背负着这种愧疚是如何熬过来的。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若干年前一个干瘦得全身没有四两肉的小姑娘跪在医院门口,给某个主治大夫磕头祈求他救自己父亲一命的情景。

“现在还能治吗?”我才躺床上两天,已经生不如死了,这个年龄其实比谢洋平大不了多少的可怜人该是个什么滋味?关键是他脑子还很清醒,这才是最要命的。如果恶毒一点想,或许他干脆傻了兴许rì子还好过一点。

“可以的,肯定可以的”,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决然的道,“现在我哥回来了,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带老爸去上海,去běi jīng,去外国,总有一个地方可以。”

说完,她便平静的走进了屋子旁边搭建的一个小厨房。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从鲍帅那里拿回了所有的东西,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行动也不很受限了,我也不能老是待在这,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开手机的时候,信息一个劲的往外蹦,童童已经飞走了,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再也不想见到我。哎,不见就不见,就算再见也得半年或者大半年之后了。

“这几天我用你的车出去跑了些私活,”鲍帅将一沓钱按在饭桌上推给我,“这是两千一,你点点!”

我擦,这家伙还真是会来事啊,才几天时间居然没少挣啊!

“不用了,这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哪能要!”我忙将钱给推回去。

“我的那份已经拿了,你出工具,我出人力,你七我三,很公道,车已经加满了油,顺便做了个简单的保养。”

没想到这家伙跟他妹子一样,实诚得简直太可爱了,这事他要是不说,我哪知道他都干嘛去了,反正那车闲着也是闲着。

“这样,这钱你不要,那我给妹妹好了,”我将那钱抓起来塞到鲍蕾手里,“多谢你辛苦照顾我,还给我治伤。”

“可是,也用不了这么多啊!”鲍蕾愣了,看着自己的哥哥。

“剩余的就当是生活费好了,我这人食量大,饭吃得多。”

“既然这样,那咱就收下,”鲍帅也不再坚持,“你好得也差不多了,喝点酒应该没事!”

“不行!”鲍蕾依然很有原则的阻止,丝毫没因为刚拿了我的钱讲什么情面。

“就喝一杯,问题应该不大!”我端着杯子让鲍帅给倒满。

酒这东西跟娘们似的,越整越有滋味,喝了第一杯哪能少得了第二杯,结果我俩你来我往的将大半瓶全给干光了。

“帅哥,”我从口袋里掏出那还没来得及挂在脖子上的玉坠,“这个你拿去,如果sāo包说的不错,它应该还能值点钱,带你爸找个好医院看看,兴许能治好。”

“不用了,回来第一个月我就带他去做了全身检查,带着片子跑遍了běi jīng和上海的各大医院。但凡只要有一个医生告诉我还有希望,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估计早就去抢银行了。”

“完全没希望了吗,国外呢?”

“那些医院全都是留学的海龟,估计也差不多!”鲍帅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再也不说话。

一时间我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这兄妹俩长吁短叹的出神。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那窜熟悉得已经刻进脑细胞里的数字,数字后面代表的是乔天娇。

“乔……你好吗?”我问。

“谢天夏,明天找个时间坐坐,上午十一点,苗圃园的chūn暖阁,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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