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搞不懂
作者:舒本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34

张秋生终于下了一个炮八平好。《本草纲目》曰:“脑残者,无药医也”,我这个复方脑残散,灵力消失就不治而愈。行,就这样了。看来我对中医还是有点潜质的,哪天没饭吃就当中医去。

郝老板现在正处于浑身痒痒的境地,其他地方痒也还好说,要命的是菊花处痒。痒的他不得不用手去抠,仅靠括约肌的松紧已不能止痒了。当然他现在还处于轻微的,恰到好处的脑残状态。对这个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约觉得人生在世菊花也是要这样痒痒的。

棋已到了中局,该张秋生下了。考虑再三深思熟虑后,他将自己的车放到郝老板的马口上。这不是他的什么妙着,他就是这么个臭棋篓子。这小子立马也发现他走了一步错棋,但为时已晚,摸子动子落子无悔这是铁律。

郝老板脑袋虽然有点糊涂,但他是多年街头混战练出来的棋油子。无需大脑只凭经验也知道一匹大肥车送上门,不吃天理难容。张秋生的这颗车要是被吃了,他是必输无疑,哪怕请胡荣华来也救不了他。

郝老板已经拎起了他那只马。旁边观战的同学个个摇头叹息,有的张粉甚至闭上眼睛不忍卒睹。张秋生自己心里也暗暗叹气,看来仅仅靠复方脑残散还是不够啊。说不得指头轻轻动了一下,用了一个粘字诀。

在观战的同学们看来,奇迹发生了。郝老板没有拿稳棋子,那匹马从他手上落了下来。明明马四进六就可以吃了张秋生的车,可它偏偏落到马四退六位置上去了。

早已飞升仙界的静虚道长,要是知道他弃之不用的手套竟然可以有这种用途,说不定会老怀大慰。废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枉当年炼制它时花费的那些jīng力了。

郝老板气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旁边有人说,你拍脑门干嘛?应当打你那只手,那只手抠菊花抠多了背气。郝老板深以为然,立马用左手猛打右手。脑残之人,无可理喻哈。

张秋生一点没有因为自己作弊而手软,立即挺车吃马。心想这汤还是淡了点,再给他加点盐,又放了一丝丝乱神咒进了郝老板灵台。郝老板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再对上张秋生这臭手。在观战的同学看来,两人是昏招迭出,臭着纷呈。

不管怎样清醒者对脑残,最后当然是清醒者胜出。郝老板却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觉得很过瘾。认为这是他纵横棋坪二十多年来最痛快的一次。下棋嘛,图的就是个痛快,输赢倒在其次。强烈要求再来一次,今天不杀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张秋生假模假式的再三推让,最后被逼不过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与郝老板再下一盘。其实张秋生早就打算,如果第一盘输了还要找郝老板再下一盘。毕竟复方脑残散是没经过验证的单方,第一次试验难免会有误差。

废话不多说,第二盘当然还是老郝输。但老郝却是信心百倍斗志满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豪不气馁,越挫越来劲。

四局对完,老郝已输了两千元,墙还没砌工程款给他输光了。张秋生坚决不再陪他下了,同时悄悄的把留在他灵台里的乱神咒抽回,当然是一丝一丝的抽,不能一下抽猛了。一次xìng抽猛了,一来是他人受不了,二来是事后他会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秋生耐心的劝告老郝,你已经把工程款输光了,这样不好。我们下棋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输赢,而是为了证明你的面相不适合下棋,也不适合砌墙。你怎么就长了两个鼻孔呢?长两个鼻孔也不打紧,可你却两个鼻孔一起出气。这样的面相就不对了,不适合下棋和砌墙。

这叫前后照应,脑残前说过的话,脑残后再说一遍,以免让他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回头又去苦苦思索原因。

张秋生又拿出二百元钱给老郝,对他说我们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墙还是不能让你白砌。其实你也知道砌这个墙总成本只要三百来元,这二百你拿去买材料。明天你砌好墙后再给你一百元,一星期后再给你一百元,一个月后再给一百算结清。记住了,墙必须砌结实了,否则,否则后果你知道。

后果张秋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这个社会闲散包工头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这样吓唬他而已。

可是基建科长在一旁听了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是全程陪同,亲眼目睹这棋是怎么下的。老郝的棋平时不这样臭啊,今天是怎么啦?不过张秋生的棋也同样臭。他不知道张秋生平时棋下的怎样。这种诡异他只能归结到他俩身上都痒痒,痒痒尤其是菊花痒,确实是影响心情。下棋是一门需要心静的运动,心绪不宁输棋也不足为怪。老郝输在他菊花痒,而张秋生不。人家是棋差一着,他俩是痒差一着。

基建科长心里暗想,算老子倒霉,今夜不睡也要监视他们施工。眼见着二十一中往好处走了,可不能在这里候被除名,那就真的不划算。我怎么就介绍这么个胞衣来呢?天悬二rì、田地枯焦,这是个什么面相,得找人好好问问。

张秋生请所有在场的同学磋了一顿。大家都是吃过饭的,虽然人多但也只花了二百元不到。三元钱给门房大爷买了瓶麒林特曲,给女生们买了二十来元的糖果。踩着上课的铃声,浩浩荡荡回了学校。

课间休息时,众女生吃着糖果向男生们打听棋赛情况。男生们含含糊糊的说张秋生赢了。李秀英抓住李满屯问:“听说张秋生的棋臭的厉害,怎么他就赢了?”

男生们之所以回答的含糊,是因为四局棋确实没什么妙着供他们描述。再说吃了人家嘴软,二百多元人家一下就花出去了,你总不能骂他臭吧?李满屯遇上自家大小姐,只能如实相告:“张秋生的棋确实臭,可郝老板的棋也臭,两个臭对臭,张秋生略胜一筹。”

同样的问题,吴烟在抓着孙不武问;林玲在抓着王长青问。都是差不多的回答,谁也没问出个明堂。第二节课间休息,几个女生抓住李满屯、孙不武、王长青,来个三堂会审。她们还就不信张秋生不捣鬼,非得问明白不可。她们详细询问比赛期间有没有蹊跷、古怪的事情发生?

几个男生回答的是,要说蹊跷、古怪的事,也只能说郝老板身上痒痒。可是张秋生身上也痒啊。这可能是草地上有虫子而已。只是郝老板痒的部位比较敏感难耐格外难以忍受。

李秀英就认为必定是张秋生做了手脚。刺激穴位让人身上痒的手段,不仅孙家有他们李家也有。不要说修真门派任何一个古典武术门派都有这种手段,只是需要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使用罢了。

那么,张秋生的修为达到了吗?答案是肯定的。今天早读前李满屯就吃了他苦头呢。但是其它现象就难以解释了:比如郝老板的手总是无意中碰到不该碰的棋子。再比如明明要吃张秋生子了,可无巧不巧郝老板的手一松,棋子落到不该落的位置。

这就无法解释了。不说古典武术各门派没这手段,即使是修真门派也没这手段。除了修为已达通神之境大乘期高人,他们可以轻松控制人的神识,通过控制郝老板的神识让他输棋。你说这么个高人,有这么样的大能耐,他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再说了,张秋生是高人吗?不说李秀英,连吴烟都嗤之以鼻,切,他要是高人,那我明天就飞升。

要说控制人的神识,还有一种流派,那就是修炼邪术的。那也只能控制人的魂魄,而不是神识,这是有根本区别的。何况动用邪术不是那么容易的,吴烟李秀英非常清楚,毕竟她俩修炼的是玄门正宗。

邪派动用邪术,要摆香案请法器,使法之人要仗剑蹈罡步斗念动咒语,排场大着呢。哪能像张秋生下棋时轻轻松松。而且施法过后,被施法的人如同大病一场,哪能像郝老板一样还骑着自行车回家?别说吴烟李秀英想不通,林玲从小与张秋生一起长大也想不通。还有那纸条,到现在也没想通其中关窍,三女生不由的有点气闷。

借的钱基本已还回去了。只剩李满仓和钱不喜的各二百元没还。张秋生只需还钱不喜的二百就行了,李秀英反正要出三百,这钱也是归李满仓给的,他直接给郝老板就行了。不管怎样李秀英还是很感谢张秋生的,本来要出一千二,现在只需出三百,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不是?

张秋生压根没理睬三女生抓住三男生,在一旁神神叨叨嘀嘀咕咕。他抓住曹忠民督促这小子学习。他语重心长的对曹忠民说:“忠民同志,我过些rì子还得出差。你要趁我在的时候把一些重点、难点搞通,要多做习题。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初中的知识点都掌握了吗?还没有,是吧,那你抓紧啊!那么小学的呢?哦,那还差不多。要是连小学的知识都没搞清,我劝你买塊豆腐撞死得了。”吧啦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