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觉得师父刚刚对小师弟之言带着隐瞒，弟子枉猜，师父是否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能告诉师弟？”任封立斟酌片刻说道。

“你果然天资聪慧，心思缜密。我的确有些话是想问你的。”吴天杨脸上洋溢出欣慰之sè，任封立从小是被他带大的，这一刻感觉仿佛这就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师父请说，弟子绝对不敢隐瞒。”任封立点了点头，答道。

吴天杨哈哈一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虽然你小师弟来到天云宗时遭到质疑，但我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我只是问一下，他在修炼的时候你可否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任封立皱了皱眉，想了片刻说道：“这弟子的确没有察觉，而且小师弟修炼的时候向来勤奋，进境也是极快，所以弟子倒是一直在为他欣慰。”

“哦？那便不对了。”吴天杨表情上疑惑之sè一闪即逝，道：“我刚刚在探测他体内经脉的时候，发现他的经脉在头部有一个明显的缺陷。”

“什么？”任封立一脸惊讶。

“这样说吧，你修炼时间长了自然是知道，人体经脉从头部百会穴到足部大敦穴构成一个循环，而我们修真之人的真气，从经脉中运行的时候也就从这些穴位渗透到了人体肌肉骨骼的各个部分，然后加以更新和强化。”吴天杨认真的说道。

“嗯。”任封立点了点头，由衷道。

“我们人体内的真气，就像是一池湖水，虽然水的深浅是被地形限制所不同的，但是总的水平面却是一样的。所以说，我们人体的真气虽然各处有多有少，但是不可能存在左臂真气已到达初元第二层，而右臂却在第一层的状况。”吴天杨缓缓的道。

“嗯，这弟子是晓得的。”任封立回答道，但是心中却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说出这个修真之人人尽皆知的道理。

“但是林凡的体内，却是有些不同！”吴天杨像是说到了重点，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任封立一脸惊讶。

“你也震惊了吧！当时我探测到的时候，震惊之sè不比你差。”吴天杨说道：“林凡的头部，有着一个真气的空洞，虽然经脉的真气经过了百会穴，但是却渗透不到这个真气空洞中去，也就是说，林凡体内的这个区域，真气是一种真空的状态。”

“师父是想说，小师弟不论修习的何种境界，那么这个区域的真气永远是凡人程度，连初元第一层都达不到？”任封立疑惑的问道。

“也不能咬定就是如此。毕竟这只是修炼的初期，我们还不知道将来会有何变数。虽然这种情况未曾见过，或许将来会有什么变化呢。”吴天杨答道。

“师父之所以把这事瞒着小师弟，还给他真元丹安慰与他，是不是怕小师弟一心只担忧这个，而阻碍了修行啊？”任封立仿佛明白了师父的意图所在。

“正是，你如今也算极为了解我了，也不枉了我这十几年的教导。”吴天杨欣慰道。

“师父教诲，弟子没齿难忘！”任封立忽然跪在地上，严肃道。

“快快起来。”吴天杨一把将任封立扶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我从小教育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也变得如此迂腐起来，你我之间这些俗礼也就罢了。”

“嗯，”任封立应了一声站起身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小师弟的体内，是否是被封印了啊？”

“封印？”吴天杨仿佛被一言惊醒，随即陷入了沉默。

良久，吴天杨才缓缓说道：“不对，不对的。若是封印的话，封印之处必然有压缩的真气存在，即使不是真气，应该也是一种压缩形态的其他能量。但是那里给我的感觉是，那里根本就没有经脉的生长，更别说有其他真气了，这一定不是封印的。”

“哦，”任封立的表情上流露出失望之sè，本来抓住的问题的一个解决方法忽然间也断了线索，他沉思片刻后问道：“师父，弟子心中一直有一疑惑不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吴天杨摆了摆手道。

“小师弟刚刚来我们天云宗的时候，师父你为何毫不质疑的收他到门下，而且还这般倾囊而授，甚至弟子之间都在传言，是师父您格外宠溺于他，弟子不知这是为何？”任封立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些话即使是他说出来也很是为难。

“要说他是不是魔教，其实我也质疑过的。”吴天杨忽然叹了口气。

“那，师父您这是？”任封立疑惑之sè更重，轻声问道。

“当rì在乾坤殿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众人质疑尚且不论，而且我们东门由于百年前的那场恩怨。这百年来不光人丁稀少，我们也没少遭到其余各门的白眼。招林凡这样不清白之身到我们门下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决策啊！”吴天杨叹了口气道。

任封立知道吴天杨必定还有话要说，所以也没有追问。

“但是当时你也看到，为林凡说话的竟然是西门的你的夏师叔，你也知道的，这百年来你夏师叔门下向来不收男弟子，若是当时我不收下他，恐怕你夏师叔就要为难了啊！”吴天杨缓缓道。

“夏师叔？为何？”任封立疑惑之sè更重。

“说起来，还是送林凡而来的那个人的原因。”吴天杨缓缓地说道，像是勾起了什么古老的往事，叹了口气。

“师父，你说的是林婆婆？”任封立仿佛摸到了事情的根源，渐渐的理清了思路，仿佛事实已经一触即开。

“嗯，就是她，她这些年来亦正亦邪，虽然称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们还是打心底里面信任她的，尤其是在天云宗这一点上，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们宗门的事情的。”吴天杨意味深长的说。

“尤其是你们的夏师叔曾与她交好，这个弟子既然是她推荐，那么如果没人要的话，西门是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的。但是你夏师叔百年来不曾打破规矩，所以当时你也看到了，我只好为她解围。看在那人的面子上，我也不得不多加关心于他啊！”

“嗯，师父，弟子晓得了！”任封立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师父，弟子这就先退下了。”

吴天杨像是勾起了往事，心情有些低沉，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

任封立一边走出去，嘴中一边嘀咕道：“唉，小师弟啊，你刚来就惹来这么多麻烦，做师兄的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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