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眼。

老妈说：你们的老爸早就死了。

小风和小云从来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哪怕是相片。

记得七岁的时候，老妈曾经带着小风和小云到城里走了一圈。

那时候，母子三人还住在郊区的乡下，不住在这里。

有一天，老妈带着他们姐弟两人走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街上有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在放映着电视广告。

在乡下没有电视可看的姐弟俩，都张大了眼睛，看着那巨大的屏幕。

其实，这些广告也没什么可看的，起码在大人的眼中，没有美女，没有露点，也没有促销的活动。

但是，当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时候，老妈居然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那屏幕上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小风忘记了那人的名字，但他却记得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的脸。

因为，这个男人的脸长得太漂亮了！

这张脸，完全就是一张女人的脸！

广场上，很多人都停住了脚步，也盯着大屏幕看，似乎也都被这张脸给怔住了。

这男人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如果不说的话，也许大家都以为他就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

可是，这人确实是一个男人，他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具体的采访内容，小风和小云都记不起来了，大概是什么“成功啊”、“世界眼，是“万通”这两个字。

这个男人是一个长得又漂亮，又很有钱的男人，成功人士。

甚至，他要比采访的那个美女记者，还要漂亮的多。

突然，小风发现老妈的眼里居然噙着泪水，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老妈这样流泪了。

姐姐小云也看到了，拉着妈妈的手，问：“妈，你怎么了？”

七岁了，上一年级的两个姐弟，当然也已经模糊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小风也问道。

“没，没什么。”老妈今天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你们的爸爸。”

“爸爸？”小风奇怪地看着老妈，又看着屏幕上的那个漂亮的男人。

这男人还在说着话，就连他那声音都有点像女人的嗓音。

老妈还在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墨镜哥，哦，不，丁子建，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老公，你终于成功了！”

老妈的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

“墨镜哥？丁子建？老公？”老妈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称谓？此时的小风还是无法明白，他又看了下屏幕。

可这男人并没有戴着墨镜啊？

这采访很快就结束了。

老妈的眼中，重新又恢复了暗淡，刚才她那眼里还亮着闪光。

“妈妈，这个叔叔好奇怪呀，怎么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呢？”好奇的小云问道。

“你这都不知道，他就是女人嘛。”小风最喜欢跟姐姐抬杠。

“才不是呢，人家叫他先生，他还穿着西装，怎么会是女人呢？”小云反驳道。

“你笨啊，穿着西装就是男人了？男人哪有长这么漂亮的？”

“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再吵，我就不给你们买棒棒糖吃了。”老妈威胁道。

这两姐弟只好不说话，各自转过头，互不理睬。

“他是男的。”老妈很肯定地说，“他就是变得再漂亮，他也是个男的！”。

“小云，小风，决定一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老妈觉得这后面的话似乎说得太早了点，yù言又止。

小风哈哈一笑：“我知道，是小**啦。我有小**，姐姐没有小**。所以我是男的，姐姐是女的。”

老妈皱了皱眉，这小风，这么小就整天老小**长，小**短的说个不停，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云气鼓鼓地看着弟弟，“有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长大以后也会有小**的！”

然后，她居然大叫了起来：“我长大以后，会有小**的！”

路过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小姑娘，有意思啊，太逗了！”

老妈赶快把小云的嘴给捂上了，然后狠狠给了女儿屁股一巴掌：“让你乱说！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小云被打得哭了起来。小风却高兴坏了。

该，你没有就没有吧，还非要跟我比？姐姐，你傻啊？你不会自己安上一个小**啊，那你不也可以成男孩了吗？小风自以为是地想着。

“妈妈，爸爸长得好看吗？也跟这叔叔一样吗？”小风突然想起了从未见过的父亲。

老妈要继续打小云的手停了下来，身下的小云也停住了哭泣。

这一刻，变得如此安静。

老妈又回头看了看那巨大的屏幕，呆了半晌，说道：“他，他长得就跟这叔叔一样。”

“啊？”姐弟两人愣愣地看着这屏幕。

可是，这屏幕上不再出现这个男人的脸了，那张很美丽的脸。

老妈的眼里，又cháo湿了。

“妈妈，爸爸也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吗？”小风诧异地看着妈妈，问道。

“是啊，你们的爸爸，也长着这样一张脸。”老妈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她拉着这双儿女走了。

走的时候，她还不时地回头看着那巨大的屏幕，小风和小云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屏幕。

母子三人就这样一路行，一路回望着。

但最终，他们也没有等到再看到那个男人。

后来，他们离开了市区，又回到了郊区的农村。妈妈还用辛苦赞来的钱，买了一台电视，整天就打开来看，但始终也没再见到这个男人的出现。

从此后，母亲也不再提起这个男人了。

这一对姐弟，也不再提起自己的父亲了。

母亲淡然地说，你们的父亲，已经死了。

可是，小风和小云心里很清楚。

电视上出现的这个男人，肯定是与自己的父亲有某种联系的，但，是什么联系，他们并不清楚。

时间长了，他们也淡忘了这件事情。

但，他们的母亲，陆小翠，却没有忘记。

因为，那个长着一张女人脸的男人，世界五百强企业——万通投资集团的老板，丁子建，就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备注：关于丁子建的故事，参见本人作品《我换上女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