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贤才
作者:北冥之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37

最近刻苦的修改,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些鼓励,让我继续下去,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告诉我,qq:354664734。()厚颜无耻来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尤铭负手站在船头,看看奔流不息的滚滚长江,不禁吟唱出这首《临江仙》,豪迈悲怆。虽然他是很不情愿的带兵进京上贡的,可是站在高大的楼船之上,看着水天一色的辽阔,感受着凛冽的江风,他的心也不禁跟着豪飞起来。

那些在枪林箭雨在摸爬滚打,百战余生的黑甲军战士纷纷被这份冲天豪气所感染,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

“呵呵呵,好诗词,好气魄!请问哪位高人在此,还请献身一见!”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尤家楼船上每一个的耳里。

尤铭吃了一惊,失声道:“好厉害的内力!”他平日里武侠小说读了不少。自然知道那声音如何能传那么远,被那人高强的内力吓了一跳,立时手足无措。可是裴朗却不甘示弱,运气道:“金陵尤家二公子尤铭在此恭候先生。”

一艘小船,像一片细叶一般飞速靠近尤家的楼船,裴朗下令道:“神弩准备!”,三十多位黑甲精骑立时捧着尤家独有的天机连弩站在船头,满弓上弦,对准那艘小船。

一位青布长衫的中年文士,摇着一柄羽扇,轻轻跃上船头,他似乎毫不把那些威力巨大的连弩放在眼里。他那一跃姿势优美,力道掌握得极为精准,黑甲军战士中不乏武林高手,见了都不由得一阵惊呼。

那文士朝尤铭躬身一礼道:“难道刚才的那支歌便是公子所作?”

尤铭虽是工科大学生毕业的,可是历史文学知识却掌握得很好,他依着那人的样子还了一礼,呵呵笑道:“胡乱涂鸦,登不得大雅之堂,到让先生见笑了。”

那文士一听,反而愈发恭敬道:“若是这等诗词也登不得大雅之堂,那又有几首诗词堪为佳品?公子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他看了看周围环伺的全副武装的黑甲军战士,道:“公子此去,是去给昏君上供的么?”

尤铭好象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悖逆之言,笑道:“先生这说的什么话,为人臣者,本当如此嘛。四时八节的,自该给陛下进奉贡品。我尤家世代忠义,怎么敢有一刻懈怠呢?”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道:“呵呵,先生,外面风大,还请到舱里说话。”

那文士自忖武功高强,罕有敌手,颔首哼道:“甚好。”

尤铭和那文士走进船舱,裴朗轻声吩咐扎西,王大刀道:“在门外看着,任何人等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二人应了声“诺!”。

尤铭给那文士斟满酒,敬了一杯道:“先生且看看我尤家自己酿的米酒如何。”率先一饮而尽。那文士道:“尤家的米酒名闻天下,岂能不好?”也端起酒杯仰头喝尽。

尤铭又替他斟满,才准备敬他时,被那文士用羽扇一把盖住道:“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昏君失德,天下民不聊生,各地义军四起,那昏君没几天蹦跶了?公子所供之物俱是民脂民膏,公子将其上供昏君岂不是为虎作伥吗?”

尤铭心里暗道:“这家伙不会是朝廷派来搞诱供的吧?可不能被他给诓喽!”也不计较他的无礼,笑道:“先生所言,危言耸听了吧?我大康兵强马壮,府库充盈,怎么如此岌岌可危呢?纵一时有些盗匪横行,凭我大康之力,覆手可灭。这天下财物本来就归陛下所有,将陛下之物交还陛下又有什么不对呢?”

那文士勃然怒道:“原本以为以公子才情,必是平定天下,安置万民之主。却想不到也是那昏君的孝子贤孙,浑不以百姓为念。哼,算我瞎了眼,竟上了你的船和你喝酒。这身污秽只怕再也洗不掉了。也是,你出身豪门华族,又怎么会懂得老百姓的疾苦。”

尤铭奇怪道:“先生这么激动干嘛?我本来就不想争什么天下,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当我的小公爷,舒舒服服的享福。就是这次进京朝贡,也是被人逼去的,你以为我喜欢喝风啊?”心里却道:“就是我想争夺天下也不能告诉你,万一你真是朝廷里派来的,那我不是死翘了?”

那文士悲愤无比,怒吼道:“好!那我文凯就先杀了你这个昏君的孝子贤孙!”一式虎爪袭向尤铭胸口,掌风劲疾,声势骇人。

尤铭大惊失色,叫道:“哎哟,妈呀!”翻身打了个滚,避了开去。他虽然身怀绝技,可这身体毕竟不是他的,他还没有与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融合在一起。那滚地闪躲,只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扎西,王大刀听到舱里的声音,立刻撞开舱门,冲了进来,手中的战刀劈向文凯后背。

文凯背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双腿不可思议的弯曲了过来,踢中他二人的手腕。他二人手腕好似断了一般,疼痛无比,力气尽泻,手中的战刀掉在了地上。

他二人不顾疼痛,用头向文凯撞去。他们武功比之文凯虽是天差地别,可是船舱狭小,一时之间到也给文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文凯只得暂时放开尤铭,转过身来对付他们两个。

尤铭趁着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忙从船舱里冲了出来,叫道:“有刺客!”

裴朗立刻带领一批黑甲精骑冲了上来,团团护住尤铭,尖锐的箭镞盯着破损的舱门,只要文凯一冲出来,立刻万箭齐发。

在黑甲军的重重护卫之下,尤铭惊魂始定。他看着漆黑森寒的箭头,似乎看到了文凯万箭穿心,死不瞑目的惨状,他不禁打了个突,道:“裴将军,别,别杀他!”

裴朗大感奇怪,以往残酷无情的二公子,今天怎么会发起善心,要饶了这个刺杀自己的老头儿了?而且,他今天怎么这么慌张,一点都不像以前沉着,冷静的样子。裴朗虽然感到奇怪,但军人的天性还是让他选择了服从。

一声怒啸,文凯冲破舱顶,冲着尤铭攻了过来。裴朗正准备下令射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尤铭的嘱咐,急忙制止了手下,抽出腰刀,朝文凯当面砍去。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和文凯相比,相去甚远,因此他果断的放弃了和他比拼拳脚的想法,直接用兵刃砍去。

文凯轻蔑一笑,将手中羽扇向下一拍,裴朗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一个拿捏不住,手中的战刀掉在甲板上,大叫一声:“啊也!”喷出一大口血,昏死在甲板上。

文凯去势不减,左掌直往尤铭胸前拍去。尤铭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抬掌硬接。“砰!”文凯竟被震退三步。

尤铭的脑子里此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尤铭怒吼一声,纵身跃去,一套“震山铁掌”虎虎生风的使了出来。

尤铭越打越觉得酣畅淋漓,越打越觉得百体通泰。他不禁兴奋的吼叫出声,像一头野狼一般。文凯听见这吼声,竟有些心慌,他的拳脚不禁松慢下来。尤铭趁机中宫直进,一招“玉指点将”封闭了文凯周身的几处大穴。

文凯气血一滞,委顿在地,立刻被黑甲精骑持刀制住。

尤铭的情绪渐渐平复,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厉害。他看了看怒视自己的文凯,忽然内心涌起一种羞愧的感觉:“自己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自己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拥有巨大的财富和权力,自己难道就不应该做些什么吗?自己在前世无法实现的雄心壮志,难道就不能在这里实现吗?自己耽于逸乐,不顾别人难道是应该的吗?……”他想了良久,最终鼓起勇气道:“放开他吧。”

众军士一阵错愕,但还是坚决的执行了尤铭的命令。

尤铭走到文凯面前,朝他躬身行了一礼,扶起他道:“先生刚才的训斥令我深感惭愧。小子竟还不识好歹伤了先生,请先生原谅。”又拜了拜,解开了文凯身上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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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铭和文凯并肩站在船头,文凯指着前面的水寨道:“二公子,那就是我们长江帮的水寨了。我们长江帮大大小小一百六十七条船都在里面。”

忽然,数十条快船将尤家楼船层层包围起来,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手持双刀,俏脸含霜的迎风站在楼船正对面的快船上,朝尤铭怒喝道:“狗官!快快放了我父亲,否则就送你们上西天。”

尤铭看着那姑娘,好色的本性又显露出来,脱口道:“好漂亮!”

那姑娘俏脸一红,怒道:“无耻狗官!竟敢调戏本姑娘。”说着捥过一张弓,朝尤铭“嗖”的就是一箭。

尤铭知道了自己可以自由操纵自己这具身体上的武功,不再惊慌失色,而是苦笑道:“好大的火气。”伸手轻轻松松的接下了那支箭。

文凯躬身谢罪道:“二公子,老夫教女无方,冒犯了二公子,还请二公子见谅。”转身对那少女喝道:“婷儿,不得无礼!快快叫他们出来迎接二公子。”

文婷被父亲呵斥,心中委屈,撅了撅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转水寨,带领水寨的大小头目一齐前来迎接。

尤铭望着文婷俏生生的背影,感到心痒难搔,痴痴的望着她离去,直到再看不见,这才回过神来。他向文凯轻声问道:“文先生,不知道令爱可曾许了人家么?”

文凯吃了一惊,心道:“难道二公子想打婷儿的主意?这可怎么办?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二公子将来必是帝皇之尊。到时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婷儿岂不要受委屈?更何况婷儿粗枝大叶,毫无机心,在波云诡谲的后宫争宠里,如何能是其他妃嫔的对手啊?”

尤铭见他支支吾吾,迟迟不语,晓得了他心里的担忧,笑道:“文先生,我也还尚未大婚。若是文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文凯心里翻过许多念头,终是咬了咬牙,道:“二公子,小女尚未许配人家。只是小女出身微贱,又顽劣疏懒,只怕冒犯了公子,惹得公子不快。何况公子婚配,必当门当户对,这天下大家闺秀那么多,小女实在是没这福分伺候二公子。还望二公子见谅。”

尤铭颇有些失望,意兴萧索,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淡淡道:“先到你水寨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吧。”但他心里却道:“这么个漂亮的小美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的。否则,我一定会后悔死的,就是老天爷不会原谅。”

长江帮水寨里灯火通明,锣鼓喧天,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长江帮二头领时巨忽然掀翻桌子,朝文凯怒道:“文凯,我们兄弟敬重你是一条敢作敢为的汉子,这才奉你当了帮主,跟着你闹了这长江帮,杀贪官,救百姓,专一与朝廷作对。想不到你竟为了贪图荣华富贵,第一个倒向了朝廷!你怎么向我们兄弟交代!还把官兵引到我们寨中,妄图逼迫我们兄弟投降。我呸!我们兄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绝不会像你一样卖身求荣,做朝廷的走狗!”

文凯急忙辩解道:“巨儿,为师我……”

“别叫我巨儿,我没你这样做奴才的师父”时巨粗暴的打断文凯道:“除非你现在就把你面前这个给剁了,否则全水寨的人一齐反你!”说着扔了一把钢刀到文凯桌子上。

这一下,尤铭身旁的黑甲军战士一齐抽出战刀,环护在尤铭周围。而那边长江帮水寨众人也纷纷抽出兵刃,和黑甲精骑对峙起来。

尤铭已经渐渐和这具身体融合起来,他也逐渐有了原来二公子的沉着冷静,处变不惊。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尽,笑道:“时二头领不过是跟我开了个玩笑罢了,用不着这么紧张。好好的酒宴舞刀弄枪的做什么?还不快快收起来,坐下喝酒。”黑甲精骑异口同声道:“诺!”纷纷收回战刀,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时巨见了,一挑大拇指道:“好!是条汉子!兄弟们也给我把刀收起来,坐下喝酒。不能在官兵跟前丢了面子。”首先捧起桌子,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灌了一大碗酒。

尤铭扫视了一眼长江帮众人,笑道:“你们都跟朝廷有不解之仇吗?”

时巨哼了哼,道:“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是昏君穷兵黩武,征伐辽东,我们又岂会落草为寇?干这没本钱的勾当。”

尤铭颔首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征伐辽东吗?”

时巨蔑然道:“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骄奢淫逸!其他还能有什么?”

尤铭正色道:“有!辽东高丽屡屡寇边,屠戮我辽东百姓,陛下屡屡降旨,晓以利害,可高丽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竟然大兵围攻我边境卫所,将我戍边将士两千余人尽数残杀。陛下忍无可忍,这才兴师攻伐。只是陛下好大喜功,难免政令严苛,过于扰民。难道你们这便要当盗匪,不容于天下吗?”

时巨怒道:“胡说八道!昏君征发无休无止,宠信奸佞,挥霍无度,将老百姓逼得日子没法过了,我们这才揭竿起义,挣一碗饭吃。难道我们愿意当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吗?”

尤铭笑道:“这就是了。大家都希望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都不希望做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是你们落草为寇,与朝廷为敌,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时巨道:“只要推翻了昏君暴政,我们老百姓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尤铭哈哈大笑,叱道:“幼稚!莫说你们远不是朝廷的对手,就算你们真的推翻了朝廷,可是这天下又归谁来坐?那我刚刚一统的华夏江山岂不又要陷入分崩离析?老百姓岂不又要忍受战火煎熬?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家园被毁,难道这就是你们要的安稳日子?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推翻暴政之后的境况?时二头领,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尤铭这一番话振聋发聩,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了,就连文凯也从来没有想到。或者说他们从没有想到这么长远过。文婷微抬臻首,一双妙目轻轻扫过尤铭坚毅的面庞,眼神中有了些别样的神采。

时巨一时语塞,只得吱唔道:“这,这。反正休想让我们做朝廷的走狗,替那昏君卖命!”

尤铭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拍桌子道:“那好。我就与你们打个赌,若是五年之内,百姓日子好过,你们就归顺朝廷;若是五年之后百姓仍过不上好日子,我就和你们一起杀进开封,推翻昏君暴政如何?你们敢不敢与我打这个赌?”

时巨吼道:“怎么不敢!好,我就与你赌了。这五年里我就跟着你,听你的差遣。五年之后再做分晓。若是你赢了,我给你做一辈子跟班,决不食言;若是你输了,你要是敢食言,我就宰了你。”

尤铭也被他激起了血性,拍桌子吼道:“好!我们滴血盟誓!”他二人喝完血酒,时巨果然气愤愤的召集帮众,跟随尤铭进京上贡。

酒宴结束,尤铭忽然觉得很累,他披着一件棉衣,负手站在船埠上,仰望星空。文婷轻轻走到他的身边道:“你很厉害。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师兄看不出你的激将法吗?他真正愿意跟随你的原因,是他从你的话里发现,你是一个真正关爱百姓的人。也只有你才能真正推翻昏君暴政,带给老百姓安稳的好日子。你其实早就想推翻昏君暴政了吧?不然你不会想得这么远。”

尤铭哑然失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笑道:“你很漂亮,也很聪明。不错,从我懂事起,我就想要推翻昏君暴政,给老百姓一个安安稳稳的日子。当然了,我的出身,我的身份决定了我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我有帝王欲,我要做皇帝,我要亲手给百姓带来好日子。”虽然他已经逐渐与这具身体融合了,可是他原来属于自己的本性并没有消除,他还是很会说谎,或者说是很会骗人的。

文婷笑道:“呵呵,试问天下男儿又有几个没有帝王欲,又有几个不想做皇帝。皇帝多好啊,怀柔天下,富有四海,拥有无尽的财宝,至高的权力和数不清的。可是像你这样要带给百姓好日的,又敢大胆说出来的,还真的只有你一个。你很特别。”

尤铭看着文婷那令人窒息的俏脸,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不但有帝王欲,我还有**。我喜欢你,我要你,你是我的女人。”

文婷从没有听过这么霸道的表白,顿时羞红了双颊,甩了尤铭一个耳光,恼怒道:“你,你下流!”窘迫不堪的奔回房里。

尤铭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苦笑道:“我下流?呵,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