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自缚(中)
作者:北冥之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04

从永济河前往长安只需半日的行程。(}长安自古便是帝王立都之所,繁华富庶,巍峨壮阔,比之金陵,开封,洛阳别有一番气韵。

若惜放下车帘道:“表哥,今天才是腊月十六,还有十四天才到他们会盟的日子哩!我们这段时间做什么?”

尤铭呵呵笑道:“长安乃是九朝古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也只是在平定麦博叛乱的时候,来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来去匆匆,并没有好好游玩过。这几日,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在这长安城里好好游览一番。另外,”尤铭忽然变得神秘起来:“我们也要抓紧这段工夫,好好的练功……”

若惜顿时羞红了俏脸,娇声啐道:“呸!只怕是遂了你的淫念,却要累我身子受苦……”

尤铭见她这副娇羞模样,心中一荡,伸手捉住她的柔荑放到怀里,“啵”的一声,在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若惜又羞又喜,轻轻偎入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虎腰,柔声道:“表哥,若惜想求你一件事情,你答应若惜好吗?”

尤铭微微一笑,道:“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起来了?老婆让老公办的事情,老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快说,是什么事情。”

若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嗫嚅道:“我,我想去祭拜一下父皇。”

尤铭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抚摸若惜娇躯的双手也停了下来。若惜感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一痛,泪眼婆娑的问道:“表哥,你……不愿意吗?”

尤铭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说实话,他对宣化帝麦冲有着刻骨的仇恨,刨棺戮尸,挫骨扬灰尚且不能化解,更别谈去祭拜他了。可是,自己又真的忍心拒绝爱妻的要求吗?爱妻也是出于为人子女的本分……

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手背上凉了一下。他心中一惊,那,那是爱妻的眼泪。那一瞬间,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尤铭微微一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若惜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极为感动,紧紧抱住尤铭的身躯:“表哥!……”

温香软玉抱满怀,尤铭自然是情思大动。他低头封住若惜的樱唇,一只手悄悄探入衣襟里面,解开她的裙带,揉搓着她的细腻柔滑的肌肤。

若惜急忙按住他不老实的大手,含羞道:“你……你想做什么?”

尤铭一面挣脱她的禁锢,继续肆意的游走着,一面低声道:“路途漫漫,风雪连天,我们不如生个法子消磨一下途中的时光。”

若惜大羞:“大晴天的,哪有什么风雪?这……这路途之中,可……可真是羞死人了。”

尤铭不住的挑逗着她敏感的娇躯,轻轻咬着她柔嫩的耳垂:“练功可得持之以恒,一刻也放松不得。”

若惜咬了咬下唇,没说同意,却也没有反对,轻声道:“外面会不会听到?”

尤铭促狭的一笑,道:“你叫得小声一点便是。”

若惜一张俏脸羞得通红,长腿盘绕在尤铭的腰间,低声道:“我偏偏要大声叫,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的荒淫……”

若惜自然不敢大声呻吟。可是意乱情迷的喘息声,同样充满了诱惑。他二人抵死缠绵,全身心的投入了这无边欢愉之中,全然忘记了外面的一切。

直到马车缓缓停止前进,他二人这才攀到漏*点的巅峰,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后的余韵。

外面传来了王召山的通报声:“殿下,已到长安东门了。”

尤铭坐起身来,披上衣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将车帘掀开一角,探头望去,却见戍卫东门的官兵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路百姓。

队伍排了很长,尤铭皱了皱眉头,向随行的汉将道:“怎么长安盘查如此之严?”

那夏将道:“会盟大典临近,又到了新春佳节,长安按例要举行大庆。因此,对来往客商管理要比往日严格一些,宋王放心,很快就可以轮到我们入城了。”

尤铭苦笑道:“难道我们也没有特权吗?”

那夏将又道:“陛下治下人人平等,便是我朝太子、丞相经过此处,也要按例通过守门将士的盘查,不得半点通融!”

尤铭微微一笑,放下车帘,倚入车内,不再言语。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又开动起来,沿着宽阔笔直的街道往驿馆行去。鸿胪馆(迎接外宾的驿馆)位于春水河畔,本身就是一座园林,布局精巧,景色宜人。那春水河又名春江,乃是长安城内有名的景致,也是长安城,甚至整个关中地区最著名的烟花风流之地。

尤铭拍了拍发髻散乱,娇喘吁吁,死命抱着自己的若惜,捏着她裸露在外的雪白双肩,笑道:“已到鸿胪馆了,快快放开我下车吧。就是你还想要,也得等回房再说啊。”

若惜含羞答答的从他身上爬了下去,撑持了两下,却没有站起身来,红着俏脸道:“不来了。你把人家浑身都弄得没劲了。我要你抱我进去。”

看着媚态横生的若惜,尤铭感到自己的欲焰又高炽起来。不过大夏的官员正在外面等候,实在不能失态。只得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吻,道:“就算要我抱你下去,你也要穿好衣服啊。要是让别的男人看到你,我可是会杀人的。”有时候,适当的表示一下自己的嫉妒,比示爱更能让美女芳心感动。

若惜听到这话,果然是满心欢喜,在尤铭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倚在他怀里,娇声道:“你抱我下去嘛。”

“哈哈,”尤铭得意的一笑,将若惜横抱在怀,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若惜却伸出纤受将他的貂皮衣领往上拉了拉:“上面有两个唇印。”

尤铭哑然:“你可真够狠的。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报复你!”

若惜娇媚的一笑:“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大夏接待的官员看到尤铭抱着若惜从马车里出来,鼻子里轻蔑的哼了哼,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大夏鸿胪寺卿项达生参见大明宋王殿下千岁。”可心里却暗暗冷笑道:“都说这宋王尤铭如何了得,却原来不过是个荒淫无度的酒色之徒。天下传闻,十之**信不得。”

尤铭微微颔首,道:“项大人免礼。不知项大人将本王与王妃安排于何处?王妃路上染了风寒,正需歇息。”

项达生恭恭敬敬的道:“宋王殿下住在‘听雨轩’,既然王妃身体不适,请随下官前来。”

那“听雨轩”构局极为精致,竟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项达生道:“我家皇上听闻殿下前来,知道殿下自小生在江南,对于江南的景致必然极有感情。这才命下官,特意打扫出‘听雨轩’,供宋王殿下下榻。”

尤铭四处扫了扫,淡淡笑道:“受到如此盛待,本王甚感荣幸。还请项大人,向你家夏王转达本王的谢意。”他走进房内,将若惜放到床上,替她掖好棉被。出来问道:“项大人,不知其他五国君主可都来了吗?”

项达生道:“回宋王,五国都已到了。除了北胡是太子呼韩邪来访之外,其余蜀、鄂。大理。西羌四国都是君主亲至。”

尤铭点了点头,道:“项大人,那五国君主都住在什么地方?”

项达生道:“呼韩邪太子住在‘回寨’;蜀王崔善下榻‘宝月斋’;鄂王杜威在‘琅琊阁’;大理王刀西米在‘慈溪洞’;西羌王阿克苏住‘土楼’。”

尤铭颔首道:“项大人若是没事,且先下去吧。本王车马劳顿,想要休息了。”

项达生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既如此,下官告退。殿下如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下官。”

待项达生走后,韩青来到尤铭身边,附耳低语道:“一共有三十四个探子,都是大内供奉,气息隐藏都很好,算得上高手。”

“呵!”尤铭冷笑道:“程义还真看得起我,连大内密探都用上了。”

韩青低声问道:“要不属下去把他们除了?”

尤铭摇了摇头,道:“主人家本就不放心我们,要是再把他们苦心培养的大内密探弄死几十个,岂不是要对我们惊疑更甚?那样,我们的自由就更会受到限制。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就这样,别去管他。能让他们看到、听到的,他们知道了也无妨。要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就凭这些个废柴,能知道什么!”

“不错!”谭纶插口道:“殿下说得不错。刚刚王侍卫对我说,我们的车马行礼,一安置好,立刻就遭到了他们的搜查。他没有殿下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

“好!”尤铭颔首道:“以后大夏的官员只要不闯进王妃所住的内室,他们想搜查哪里,就让他们搜查哪里。就是他们想看本王的随身物品,也随他们。”

“这怎么能行!”韩青反对道:“殿下是何等身份,岂能遭受这样的侮辱?”

谭纶也附和道:“是啊,殿下!这样的奇耻大辱,您岂能忍受?”

“呵呵,”尤铭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笑道:“你们以为这是奇耻大辱,我倒认为是上天赐予我们成功的良机哩。这次程义不仅阴谋不成,还要颜面尽失!”

恰在这时,扎西走了进来,报道:“殿下,北胡呼韩邪太子求见。”

“哦!?——”尤铭和谭纶对视了一眼,均感到一个巨大的契机飞来,急忙道:“快请!”

一位身着白色裘袍,身材魁梧,留着一部大胡子,脑后梳着三缕辫子的北胡大汉大踏步走了进来。早已站在院门口等候的尤铭,立刻笑呵呵的抱拳迎了上去:“不知太子驾临,小王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啊。”

“哈哈!”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宋王殿下长途跋涉,刚刚安顿下来,我便来搅扰,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才对,宋王殿下何须道什么歉?”呼韩邪的汉话竟是说得十分流利。

尤铭哈哈大笑,依照胡人的习惯,和他紧紧地搂在一起,重重的互相拍了拍后背。

呼韩邪笑道:“宋王殿下对我们胡人的习惯很是了解啊。”

尤铭也笑道:“太子殿下的汉话,几与汉人无异了。”

两人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

他二人相携走入屋内,关上门窗。呼韩邪道:“宋王殿下不请自来,难道不知道此行的凶险吗?”

尤铭微微一笑,扭了扭手指上的墨玉戒指,道:“富贵险中求,太子殿下不也千里迢迢从石国(石国是北胡都城)来了长安么?”

呼韩邪笑道:“可是我与你不一样,我是被大夏邀请的贵宾,而你却是不请自来,主人家只怕讨厌的很。”

“呵呵,”尤铭端起桌上的香茗喝了一口,道:“有什么不同?在你我眼中,长安都不过是一块让人垂涎欲滴的肥肉罢了。只不过你要的是长安的子女财帛,而我要的是长安的土地百姓罢了。我们都是一条饿极了的野狼。你说,在饿狼的眼里,会因为这块肥肉放置在陷阱里,而不去追逐取食的吗?”

呼韩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不错,真正的野狼绝不会放过任何的食物,即使这个食物充满了危机与陷阱,野狼也会去尝试的。”

尤铭呵呵一笑,道:“太子与我心有戚戚焉。”

尤铭将杯中香茗饮进,站起身来,笑道:“久闻长安春水河烟花风流,乃是关中头一等好玩的去处,声名远扬,不亚于金陵的秦淮河。小王早已是慕名已久,今日正好有机会前去领略一下春江的风光。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这个雅兴,陪小王一同欣赏一番?”

呼韩邪笑了起来,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宋王殿下果然风流,听说这次入秦,还带着一位美貌温柔的王妃。你下车伊始便想这件事情,你就不怕后院失火吗?”

尤铭将青花瓷的茶盏放下,笑道:“我身边的女人都对我俯首帖耳,温顺的很呢!”

呼韩邪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宋王果然厉害!男人最得意的两件事——战马和女人,看来都被宋王**得很好。这在我北胡人看来,那可是最令人尊敬的勇士啊!”

尤铭笑着捶了捶他的胸口,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取笑我了!如何,太子可愿意和我一游春江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