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在去北京出差的前一天，只去了张经理的办公室，然后去财务领了一些钱，便没有再进销售部，请个假，直接地回了家，一个人在家里上网。

方洁上班的时候害怕见到林飞会尴尬，可是当她到办到室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林飞，反而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林飞在北京花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把事情办成。当他回到深圳的时候，方洁已经不在销售部了，而自己考驾驶理论科目正好赶上，林飞以九十九分，顺利通过第一关。半个月后，林飞便和其他学员一起，接受上车练习，等待着接下来的考试。

上车后，林飞才发现，对于没有摸过一次车的他，第一次开车，的确是很差劲，要不就是油门过大，要不就是油门过小，有时发动机熄火，有时车会猛地向前。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教练，看着林飞的操作，没好气地说道，“你猪啊，怎么那么笨，你看人家，教了一遍就可以正常启动，你用那么大劲做什么？你看看你，又那么小的劲，早晨没吃饭还是怎么的？”

“……”因为是跟别人学东西，林飞没有说一句话，从教练的骂声中，掌握了点小小的教训，林飞便在松离合器的时候，轻轻地带一点油门，结果车是晃晃动动地向前行驶了。平常看别人开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自己开着车，却是那么地费劲。

“刹车你踩那么猛干嘛？轻轻地踩一下就是了。”教练说道。

“我要是会开车，我还用得着来学？你那么大声干嘛？”林飞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回了一句。

教练听着林飞如此回应他，看了一眼林飞，“下车，看别人是怎么开的。”

林飞乖乖地下了车，站在一边看着另一个一起学车的人开着。只见另一个学员，很顺利地便把车起动起来，然后林飞跟着慢慢向前移动的车辆，看着那个学员又平稳地刹车。林飞感觉到，真是人不能跟人比，同样是一起学车的，而自己却学得那么烂。

这一天，就在教练的训骂中渡过，下午练完车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回去了，只见一个学员走到教练的身前，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教练又说了些什么，那个学员便离开了。

练了一天的车，中午的饭都没有吃好，林飞拿起自己的衣服，装备回家，这时看到教练也离开了训练场地，然后便坐上与林飞同一班的公交车，待过了三个站的时候，便下了车。由于事先听方洁说，有些教练喜欢学员请客，突然林飞心里再想，“难道那个学员要请教练吃饭？”

林飞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也跟着下了车。林飞在教练的后面远远地跟着，林飞看着教练走着走着，便拐进一家“东北人家”的饭店。林飞心想，反正没有吃饭，也就走了进去。看着教练走到一张桌子面前，然后坐下，而对面的那个人，正是之前与教练小声说话的那个人。

林飞自己点了两个菜，慢慢地看着不远处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此时林飞想，“我真有做私家侦探的本领。”

很快，饭便吃了一半，只见那个学员从旁边拿起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林飞看不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待教练与那个学员吃完饭，从林飞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林飞看那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香烟，“贿赂……妈的，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第二天后，林飞又到驾校开始练车，结果发现，每当那个请教练吃饭的学员练车的时候，教练教的很仔细。而到自己的时候，整个就是打发。林飞看着教练的样子越发的生气。

这天，教练带着林飞学习上路，在车开到加油站不远的地方，教练说道，“车里油不多了，要去加点油，不然就回不到场地了。”

“哦……”林飞把车开到加油站的门口，然后按着教练的要求，把车停到了加油机的前面，这时加油站的服务员便走过来帮忙加油。可是待油加完的时候，教练说自己身上没有钱，但油已经加了，林飞没办法，只好打开钱包，把油费给交了。

加油站的服务员接过钱，然后给林飞开了一张**。当林飞接过**后，教练说道，“**给我……”

林飞乖乖地把**给了教练，然后开着车离开了加油站。林飞开着车在路上转了一圈，按着教练的口令，又开回训练场地。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练完车，几个学员在一起聊天，林飞得知，他们跟教练出去练车的时候，经常给教练烟抽，给教练买红牛喝。有时在路上停一段时间休息，便在车上吸烟，吸完了烟再续集练车。其他教练，有的还去洗头房休息，这一切花费都由学员来出。

林飞此时的心情并不好，但想想，自己现在还要跟着人家学东西，然后都快要考试了，可是自己的驾驶技术还是很差劲，林飞心急不得了，还要受教练的训骂，林飞帮教练出的加油费，到现在教练都没有还给林飞。当林飞与其他学员聊天的时候说起，其他学员笑道，“别想了，就当是贿赂他吧。你那才一百来块钱，你知道去找个小姐就要花一百五，这还是最少的。”

林飞听着其他人的介绍，并不是这一个教练是这样，本来打算换教练的，既然都是这样，而自从付了那加油费，教练对待林飞的态度，虽然常常训骂，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如今也会多多少少教林飞一些。

林飞看这样下去考驾驶证实在是很难，于是给赵晴打了电话，“晴晴，在干嘛呢？”

“我啊，在家上网呢！你呢？”赵晴接到林飞的电话，虽然上次才相差几天而己，但依旧很高兴。

“我在驾校……找你有事……”林飞说道。

“你在驾校？你要学开车啊？那太好了，等你学会了，带我兜风……你说找我有什么事，愿付拳马之劳……呵呵……”赵晴高兴道。

“我是想让你家司机，开着你家的车，教我学开车。这驾校的教练，我看着就想揍他。”林飞把自己的情况说一遍。赵晴听了也愤愤不平，想让他爸的公司那些小弟去训训他，结果让林飞给劝阻了，说等到拿完证再说。

赵晴听话地给司机把林飞的事说了。于是，每天晚上，林飞下班后，便不再去驾校，而是赵晴家的司机直接过来接他，然后去找个场地，开始练车。因为赵晴的关系，司机也认识林飞，所以教的很仔细。就这样，林飞跟着赵晴家的司机，练了几天的车，把考试大纲里面的内容，全部都练了几遍，在考试前的两天，再次去了驾校。

教练看到林飞，“你这几天都没有过来练车，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恐怕你是通不过了。你要做好下次补考的心理准备。”

教练说完，便给其他学员做最后技巧的传授。然后便让学员开始练习。

林飞按着教练说的方法，再加上自己的总结，结果在训练场上，每一把都开得稳稳的。这多日不见，真是让教练瓜目相看，不敢相信林飞进步会那么快。

在驾校练完车考试，考完再练，林飞终于拿到了汽车驾驶证。当一起学车的学员拿到驾驶证的那一刻，个个都激动万分，于是便开始了第一次的聚餐，在酒桌上，一提起那些教练，个个都来气。林飞只是微微地笑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待大家都吃完饭后，各自离去，林飞一个人，来到了教练经常走的地方，远远地看到教练走过来，林飞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待。

待教练走进的时候，林飞向四圈看了看，此时路上行人很稀少，林飞丢掉正吸的烟头，快步地走向前去，一把抓住教练，坏坏地笑着。

“你想干什么？”教练看到来势凶凶的林飞，此时充满着恐惧，“来人啊……”

“我想干什么？看你教车挺辛苦的，我来给你松松骨……”林飞说着便动起了拳头，对着肚子狠狠地几拳，一手提着教练后背的衣服，然后就是几腿。林飞手一松，教练便趴在地上，正想爬起来，林飞又是几脚，踢在教练的腿上，还好林飞穿的不是皮鞋，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不然有那教练受的了。

林飞一脚踩在教练的后背上，“出来吃喝的，迟早是要吐的，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亏你还一把年纪的人了。”

林飞越想越来气，又是几脚踢上去，教练没有想到，自己教车十多年，竟然因为吃学员的反被打得吐血。林飞打着打着，就出汗了，也累了。看着地上吐着血的教练，这气也消了。

“妈的，老子恨不得一拳把你送去西天见佛祖，让佛祖教你，不是自己的东西，绝不拿。”林飞看着行人往这面围观过来，于是便离开了现场，因为此地不易久留。

林飞跑了一段路，在看离那儿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真他妈的痛快……”

这时，听见远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林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