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又死了一个人

就在关键时刻，市第二人民医院又出了一桩谋杀案，江一明他们是市刑警重案组的，医院的领导指名道姓要重案组出现场，江一明立即带着吴江、左丽、小克和罗进前往。

死者是一个退休的妇科女医生，名叫张娟瑶，56岁，一人独居，她是个工作认真安分守已的人，她老伴是一个画家，在市美协有很高的声望，但已经于2006年春天生病去世，唯一的女儿在法兰克福留学，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女儿回家，张娟瑶死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根据初步判断，属于煤气中毒。

煤气是这样从厨房向客厅泄漏的：死者在用煤气灶煮鸡蛋，但由于锅里的水放太满了，水开了之后，溢出了锅沿，然后把火给灭了，但死者并没发觉，她在客厅里睡死了，而没关上的煤气就源源不断地向客厅涌去，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吧，死者把所有窗口都关得严丝合缝，死者因此吸入大量的煤气而死。但有两点让人费解：一是死者应该不可能没有闻到煤气，睡得再死的人，也应该会被难闻的煤气弄醒的，除非死者吃了安眠药，或者喝醉酒；二是死者是个退休金丰厚的医生，她使用的应该是高级漏气保护的煤气灶，怎么会用这种没有漏气保护的煤气灶呢？从表面现象来看，死者可能是死于谋杀，但还没调查清楚，不敢轻易下结论。

更让人恐怖的是：死者的胸口里又插了一枝枯萎的黑色曼陀罗！江一明看到这枝曼陀罗时，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他害怕的不是曼陀罗本身和凶手，而是怕自己抓错了吕山儒。吕山儒一直被关在看守所里，他是不可能出来谋杀张娟瑶，难道凶手另有他人？而这个凶手正躲在他们的背后冷笑着，看着被他捉弄的警察焦头烂额地跑来跑去，而又无能为力？江一明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的脊背阵阵发冷，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他的凶手在利用黑色曼陀罗，不过从曼陀罗的枯萎度来看，被其他凶手利用的可能性比较少，最终结果还要拿队里检测才知道。

报案人是张娟瑶的邻居，也是一个退休的医生，他姓邱，就住在张娟瑶的上一层，他是一个中年丧偶的鳏夫，每天早上他都要来约张娟瑶去楼下的小公园里散步，或者打太极拳，两个老人年龄相差6岁，而且都失去老伴，私下大有同病相怜相濡以沫的情愫。今天早上，他照旧来约张娟瑶，在她的门口按了好久门铃，但没有人来开门，他以为张娟瑶出去了，正想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似乎闻到了一丝煤气味，做医生的对味道特别敏感，他立即把鼻子凑近门缝去闻，于是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他发觉不好，马上掏出张娟瑶留给他的钥匙，把张娟瑶的门打开，结果看到她已经死了……

邱医生很有保护现场的意识，他不让任何人走近大厅，直到江一明他们到来。这个现场是非常完整的，但是他们只从现场提取到三种脚印和指纹。经过当场比对，一个是邱医生的，一个是张娟瑶自己的，还有一个脚印和指纹是女性的，从脚印的力度和步伐判断，是个年青的女性，她是谁？来这里干吗？和张娟瑶是什么关系？怎么找这个女人呢？

他们问邱医生有没发觉什么人来过张娟瑶家，他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去了女儿家住了一个星期，昨天晚上8点之后，他因为心理惦记着张娟瑶，所以叫他女儿把他送回来家，到家已经9点多了，他看见张娟瑶的客厅和卧室都没有灯光，猜想她可能已经入睡了，就没去打搅她，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死在客厅里……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邱鲜儿，住江南区水乡小区6单元303房。”

江一明把现场情况带回队，向王局作了汇报，王局一听，眉头瞬间女皱了起来，陷入了深思，王局想的和江一明想差不多：可能抓错了吕山儒！假如抓错了他，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和江一明都要负重大责任。但王局没说出来，要证明第四枝曼陀罗是不是和以前3个死亡现场的相同，还要等罗进的检测结果，但王局已经预感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形势越来越严峻，压力也越来越大。

“小江，是不是我们以前的调查都是表象，没有进入到核心，从而误抓了吕山儒？而真正的凶手躲在吕山儒的背后来操纵我们？”王局问。

“有这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也太厉害了，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神仙一样的凶手。”江一明尽量想把话说得圆一点，他的意思是向王局说，他还不相信有这么高智能的凶手。

“吕山儒的律师又来找我了，向我们提出了强烈抗议，说我们在没有铁证的情况，把他的当事关进了看守所，他要求我们放人，你怎么看？”

“不能放，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

“万一我们真的抓错人怎么办？再说，今天又有一个死在曼陀罗手下，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调查结果都有点动摇了，是不是你们的调查有偏差？”

“调查有偏差是难免的，但不可能偏差那么多，除非吕山儒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被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着，但我相信，吕山儒绝对是目前最重大的嫌疑人，可能张娟瑶的死才是那个幕后的凶手干的，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出吕山儒，也说明他和吕山儒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是同一条绳子上生死相依的蚂蚱。”

“但是我们目前没有铁证证明吕山儒是凶手，要不，我们把放出去，24小时监控着他，如果他是凶手，他还会继续杀人，只要他再次杀人，我们就能当场将他抓获，这也叫欲擒故纵吧。”

“他的手法很高明，都是遥控杀人，只怕我们防不胜防。”

“不会，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他一个人能斗得我们刑警队几十号人？”

“好吧，如果罗进对曼陀罗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是四个凶杀现场同一时间的，我同意您的做法，如果第四个现场曼陀罗不和其他现场同一的，我持保留意见。”江一明说。正在这时，罗进走了进来，把曼陀罗的检测报告结果交给了江一明，江一明一看，竟然和前三个现场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他默默地把检测单交给王局，然后说：“我同意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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