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节死者是谁

专案组五人坐在会议室里开案情分拆会，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她是谁？什么职业？她和凶手是什么关系？为何被杀？

开这样的会议，江一明首先是让大家说出各自的想法，再进行综合分析，定下侦察方向和方法，然后分工下去，让每天个组长带领自己的成员进入调查，吴江、左丽、罗进和小克都是小组长，江一明则是组长中的组长，负责总协调，一般情况下开案情分析会都由他们五人参加，如果要安排更大的动作，比如抓捕罪犯、搜索凶手等才会把所有小组成员召集在一起，统一开会布置，很多时候王局也会亲自参加，当然，等王局参加时，案子肯定是久攻不下；或者大获全胜之时。

今天大家都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江一明这时都习惯性先问罗进，因为罗进是科学精神的象征，他说的话最有权威。

罗进说：“从死者房间布置和各种用品来看，她是一个坐台小姐，而且很可能是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

“为什么？大学生怎么会去坐台？”

“这有什么奇怪？大学生去买淫被我们抓住的还少吗？上次江北分局抓到一个买淫的大学生，她还用英文写买淫经过的日记呢，写得比木子美的小说还详细。她可能是因为一时没找着工作才去夜总会坐台的，而且她比较纯洁，有一颗童稚的心，这从她喜欢收集卡通的玩具来判断的，从她的齿龄来判断，她只有21岁……”

“咦，死者的情形很像是韦清音啊。”小克脱口而出地说。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能按科学的方法向你们汇报鉴定结果。”

“这绝对不可能！韦清音刚刚在5天前还和江队打电话呢，而且已经从葛小姐那里得到证实。”吴江说。

“我赞同吴江的说法，韦清音怎么可能在死后给我打电话呢？除非她变成鬼来向我申诉冤情。”江一明说，吴江和罗进都被江一明逗笑了，小克也跟着尴尬地笑了一下，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左丽却没有笑，她一脸的严肃，好像在想什么？

“小丽，你有什么想法？”江一明问她。

左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如梦初醒似地说：“哦，我正在想呢，还没有想出什么名堂，就被你打断思路了，等我接着想，想出结果后再告诉你，你们继续吧。”

罗进说：“虽然死者被毁容了，我们不知道死者是谁，但我们可以做颅骨复原画像技术，把死者的容貌画出来，画像一出来就能判断她是不是韦清音了，还可以把韦清琴的DNA和死者的DNA作比对，当然了，我想作DNA应该是多些一举，因为韦清音不可能死后给江队打电话。”

“不过，为死者做颅骨画像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我们好通过画像去找人。”江一明转头对罗进说：“你明天就把资料送到省厅去，叫他们把画像做出来。”罗进点点头。

我国颅骨三维颅面鉴定技术目前处于国际领先水平，该系统能够对颅骨进行三维扫描、测量软组织厚度，进行三维重建，相貌复原。重建一个近似于被害人生前面貌的数字图像，，并通过三维颅面鉴定，最终确定无名颅骨的身源。其主要几个步骤：待复原颅骨、校正后颅骨、添加软组织、复原雏形图、复原图、模拟画像（生前照片）。颅骨复原技术使无名尸体案不再无法确定死者身源和照片而中断线索，尤其是杀人碎尸案、掩埋多年的白骨案、高度**的无名尸体案等疑难案件有望在该技术的支持下逐一揭开谜团……这些知识罗进是知道的，但可惜没时间去学，所以他们还要送到省厅去做。

吴江和左丽去死者住所的附近调查，看有没人认识王学芳，以及她和什么人来往？江一明和小克继续调查韦清琴一案，分工完毕后，江一明宣布结束会议。

吴江和左丽开始走访了死者王学芳周围的居民，问询了13个人，得到的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有个王大爷说看到过王学芳，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很年青，她白天经常穿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在楼下舞剑，但她性格很内向，不爱和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很忧郁，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另一个住在王学芳隔壁的李阿姨说见过她好几次，李阿姨是在酒店上夜班的，每天八点去上班，凌晨一点多才下班。李阿姨说经常看她八点左右就浓妆艳抹出去了，也不知去干什么，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看上去好像不是一个好女孩。

问李阿姨有没看见过她和什么人来往，她说她是个很孤僻的人，有一次李阿姨向她打招呼，她装作没看见不理她，李阿姨以后遇到她，再也不敢和她打招呼了，不过，有一天夜里，李阿姨骑自行车下班后，看见一台车送她回家，开车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因为她和他们相隔得比较远，李阿姨没有看清那男孩的容貌，但看见男孩轻轻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她则假装生气地打他一下，男孩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把车开走了。问她是否记得车子牌号，她说从来不会去别人车子的牌号，问她是什么牌子的车，她也说没注意，但能肯定是一部好车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得了，年年纪大了，记性很差了，要不也不会在酒楼当清洁工，年轻时我可是生产队的会计啊，那时我能报出每个社员工分。”一回想从前，她眼里马上流露出自豪的光。

“李阿姨，你年轻记性那么好，应该能说出个大概的日子吧？”左丽顺着她的话道说。

“嗯，让我想想，我想想……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对，应该是一个多月前，那天是我领工资的第二天，我们是月底发工资，第二天我就去邮政储蓄转账给我上大学的小闺女。”

“大概在晚上什么时间看到他们的？”

“我酒店一点半下班，下班骑车到我家楼下大概15到20分钟就行了，反正不会超过两点钟。”

他们大喜过望，告别李阿姨后，他们迎着门口的一路住回走，想找出路上什么地方有电子眼，没走10分钟，他们在一个交叉路上找到了电子眼，便立即赶到交警支队，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结果查出那台车是大自然公司王总的奔驰600，这使他们大吃一惊，那么开车可能是洛军，因为洛军也长得高大帅气，但是因为晚上的灯光太暗，无法证实司机是洛军，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王总，王总已经不年青了。

如果真的是洛军开的车，那么死者可能就是韦清音了？不可能，如果是她，那不是真的见鬼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只有在葛小姐说谎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吴江和左丽回到队里，把保存在电脑里韦清音的照片打印出来，立即又回到李阿姨的住处，敲开802房，把韦清音的照片拿给她看，问李阿姨王学芳是不是照片上的人？李阿姨立即认出来说：“对，就是她。”吴江一听，竟然呆住了……喃喃地说：“葛小姐说谎了？真的说谎了？”

“葛小姐可能没有说谎。”左丽说。

“那么怎么一回事啊？”吴江不解地问。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是你还没有涉及到这个领域而已，凶手只需要用一台变声器就可以做到了，很多音像公司都有这样的变声器。只要你事先提取到你所需模仿对象的声音样本，就可以轻松做出和你所要模仿的对象差不多的声音，而葛小姐和江队听到的就是这个模仿的声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模仿这个声音的人，十有**就是凶手，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而凶手制作模仿韦清音的声音，就是为了混淆我们对韦清音死亡时间的认定，从而造成我们侦察的失误，让我们走进死胡同出不来……看来我和江队落伍了，还是你们年青人好，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上进心又强，今天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了，以后还要向你多多学习，要不，现在就拜你为师？”吴江认真地说。

“好啊，但要给拜师礼吧。”左丽伸出一只手，笑着向他要红包。

吴江尴尬笑了笑说：“看在老大哥的面上，先欠着吧。要不下次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师哥，来抵消拜师礼？”

左丽一听，伸手要打他，吴江赶紧笑着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