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云涌》]第六百八十三章、敢刺探天英门弟子的情报，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第六百八十三章、敢刺探天英m-n弟子的情报，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收容唐沿等人与其说是玳对他们的许诺，还不如说是玳在维护自己的信念。
因为，若不是遇上乔姐，若不是乔姐主动提出招揽唐沿等人，玳都已经准备把这件事深深埋藏在心底了。不然玳又怎会对现在的天英m-n事情一无所知，那就是因为玳在对夜枭盗贼团大当家失望后，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
所以在说服唐沿后，离开时玳也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玳即便也知道还要加强唐沿等人的忠诚度，但这种事完全可等到唐沿等人与少师府汇合后再慢慢增加。
不然现在就对唐沿等人许诺什么，与其说会增加他们的忠诚度，还不如说会增加他们的贪婪心。
然后在离开唐沿屋子后，玳就直接将小瑶带到了赛huā红的房间。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但赛huā红也同唐沿一样没有入睡。唐沿是因为要稳定下那些盗贼头领的军心，赛huā红却是因为要照顾自己的孩子。
“乖，乖乖儿，睡睡儿……”
嘴中唱着自编的摇篮曲，赛huā红望着怀中的婴儿就有些兴奋。
因为或许是时间到了的缘故，在玳离开的短短时日里，小寨主的皱巴巴双脸竟然渐渐长开了，看着孩子的一张粉嘟嫩小脸，赛huā红第一次觉得孩子是那么可爱。
甚至于一直没有玳的消息，赛huā红都有些怀疑自己孩子长得越来越好看是不是也与玳的离开有关。
当然，这只是一种寻找安慰，或者说是转换责任的说法。
由于目的x-ng不强，赛huā红也不是太在意。
“……什么人？”
“是老身。”
因为这里乃是赛huā红的房间，m-n外当然不会没人看守。又因为已经见过了唐沿，没必要隐藏行踪，玳也就没有避开看守。
而在听到m-n外传来的对话声时，赛huā红也是一脸惊喜。
这不是说她已经镇不住唐沿和解独眼等人，而是赛huā红更希望知道玳到底能有什么安排。并且与唐沿等人一样，赛huā红也在惊奇玳怎能如此悄声无息地从山寨中消失。
不过在看到玳时，高兴的却不仅赛huā红一人，m-n外守卫就一脸大喜道：“原来是老夫人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小人这就找人去通知唐头领。”
“不必了，老身刚从唐沿那里出来。”
通知唐头领？
虽然知道赛huā红现在能信任的就只有唐沿等人，但这可不等于玳也会喜欢守卫这样的回答。当然，玳也不会当着守卫的面前多说什么，因为赛huā红已经抢先拉开了房m-n。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进去再去。”
随着玳的话语，赛huā红也抱着孩子将房m-n让开了。
不过与唐沿是跪着迎接玳不同，由于赛huā红原本就站在m-n旁，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玳身后的小瑶。
而嘴中虽然仍在啃着松子，但在看到被赛huā红抱在怀中的婴儿时，小瑶双眼却立即一亮，奔上去就兴奋地用手指戳着赛huā红怀中孩子的脸蛋道：“小孩子，小孩子……”
“小瑶，先进来再说。”
“哦”
看到小瑶“不懂世事”的样子，赛huā红就有些惊讶。
不过知道小瑶只会在高兴或jī动时才会有这种反复断句的习惯，玳却没有太在意。听到玳的命令，小瑶也老老实实走进了屋中。
不知小瑶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连m-n都不帮自己关一下。赛huā红只得抱着孩子关上大m-n，这才回头望向已坐在桌边的玳说道：“娘亲，你到底是怎么离开山寨的，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而且这小瑶……”
“小瑶？……等等，小瑶？”
赛huā红原本只打算随口问问小瑶是怎么回事，可反应过来小瑶的名字有些不对后，赛huā红立即满脸惊怵的将目光定在了正将松子放入嘴中的小瑶身上。
因为，小瑶现在即便再怎么规矩，赛huā红还是一眼可以看出小瑶是名练家子。
而在听到赛huā红话语后，小瑶也在那点头道：“小瑶，小瑶……”
不知小瑶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赛huā红就抱着孩子往后一退道：“娘亲，这个小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英m-n弟子？”
“天英m-n弟子，天英m-n弟子……”
随着小瑶在那眉开眼笑的点头，玳立即回头瞪了她一眼。
因为习惯是一回事，故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在小瑶一缩脑袋时，玳才说道：“赛huā红，小瑶的确就是少师府的天英m-n弟子，而且少师府已答应收留我们和唐沿等人，并让小寨主以少师府为在将来进入官场发展。”
让小寨主以少师府为在将来进入官场发展？
乍听这话，赛huā红脸上虽然的确闪过了一道惊喜，但惊s-却是多过喜s-，更是抱着孩子拉住了m-n缝，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屋子道：“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少师府要让小寨主做人质才肯收留我们？”
“还有，为什么是收留……”
“赛huā红你不用紧张，这并不是少师府要让小寨主去做人质，而是老身原本就是天英m-n弟子。以前是因为大当家不听老身教导，毁了老身一辈子准备的心血，老身才特别厌恶他。但你不会再让老身失望吧何况老身已经先见过了唐沿。”
“扑”一声。
同样是右手轻轻一抹，同样是整张桌子在玳的功力下碎落掉地。看到这一幕，赛huā红顿时就傻眼了。
因为玳先前说了什么？
你不会再让老身失望吧老身已经先见过了唐沿。
仅凭这两句话，赛huā红就知道玳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忤逆她了。而且玳还说了什么？老身原本就是天英m-n弟子。这话不仅不是谁都能轻易说的，代表的意义也截然不同。
因此定了定神，赛huā红才抱着孩子走到玳身前道：“娘亲，你真是天英m-n弟子吗？但你当初怎么没帮公公……”
刚说到这话，赛huā红立即就停下了嘴。
因为即便希望不大，玳在赛huā红嫁给大当家后还是尽量引导了一下她对天英m-n的认识。
知道天英m-n不会“主动”chā手朝政，赛huā红就清楚玳不可能用天英m-n的力量帮助自己公公回到官场了。
看到赛huā红明白过来，玳才点点头道：“赛huā红你能意识到就好，别说当时老身无法用天英m-n的力量帮你公公回到官场。便就是现在，那也不是天英m-n，而是少师府对唐沿等人的力量有所需要才答应接应我等进入少师府。”
“当然，你也知道除了大当家外，老身和唐家的希望是什么。老身现在已经年过五旬，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意外。而也只有让小寨主去到少师府成长，将来他才有步入官场的机会，并以此回复当年唐家在朝廷的声威，而不是任由大当家那逆子……”
“娘亲你不用再说了，儿媳明白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赛huā红已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小寨主的安危了。因为赛huā红即便没见过自己公公唐连，但仅是玳离开山寨这几日，赛huā红就已从唐沿等人嘴中证实了无数次自己公公的心愿。
这也就只有死去的大当家才不将这当成一回事，并辜负了所有人。
※※※※※※
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赛huā红并没感到身体或精神上有任何不适。因为照顾孩子最麻烦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夜间的哭chu-ng。
所以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思前想后，塞huā红并不觉得负担有多大。
赛huā红唯一担心的就是，虽然玳说过没人会与赛huā红争夺孩子抚养权，但没到加入少师府队伍，没到前往京城少师府，赛huā红都不敢保证这点。可即便如此，赛huā红也知道自己逃不出玳的掌心。
非但如此，为了孩子的将来，赛huā红也只能将孩子的一切都赌在玳和少师府身上。
毕竟塞huā红虽然曾经是江湖上的独行大盗，但不满官府是一回事，谁又会不想成为官府中的一员。
所以这固然很矛盾，在抱着孩子找到玳时，赛huā红就摆出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试探道：“娘亲，你真的也是天英m-n弟子吗？那你看可不可以教教媳f-武艺，这样也方便保护孩子。”
“教你武艺？你年龄太大了，也不好教。不过小瑶还没有出师，你真想学可以跟着小瑶一起练习，学到多少算多少。”
“跟小瑶一起练习，跟小瑶一起练习……”
当赛huā红抱着孩子找到玳时，玳正在山寨明堂中指点小瑶武艺，而这也是小瑶至今得到的唯一补偿。所以听到玳的话语，小瑶也再次嚷了起来。
不了解小瑶状况，赛huā红就一脸担心道：“娘亲，小瑶姑娘没问题吧”
“没问题？”
稍一犹豫，玳立即知道赛huā红在担心起来，随即一脸无谓道：“如果你说的是小瑶的说话习惯，那就是小瑶的说话习惯而已。”
“习惯，习惯。”
虽然赛huā红已尽量压低声音，但这可不等于小瑶也会听不见，而且根本不知道赛huā红在担心什么，小瑶就一边练习武艺，一边嚷起来。
可就在赛huā红一脸尴尬着不知该怎么解释时，唐沿却急急奔入明堂中说道：“老夫人，不好了，廖肄廖头领他们闹起来了。”
“闹起来？什么闹起来？”
听到唐沿话语，玳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赛huā红却有些惊讶。因为与唐沿一样，廖肄同样是那些由盂州军转为盗贼的一员，而且在这些盗贼中，廖肄的威望也仅仅在唐沿之下。
唐沿则一脸担心道：“老夫人，不知你可否知道早年我等曾找人想要试探一下老夫人深浅的事，而在那些因为想要试探老夫人深浅而失踪的人选中，就有廖头领的亲弟弟。知道老夫人乃是天英m-n弟子，廖头领就怀疑这件事与老夫人有关，这才开始闹起来。”
“……有关又怎么样？你怕老身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吗？而那些人即便都是老身杀的又怎样？”
“敢刺探天英m-n弟子的情报，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虽然唐沿等人试探玳的事情都发生在老寨主死后不久，甚至还是赛huā红都没进入江湖前的事，但听到玳满怀寒意的话语，赛huā红的身体仍是不禁哆嗦了一下，首次意识到天英m-n弟子的气势果然名不虚传。
而唐沿同样怔了一怔，这才略有些呆然道：“这……，那不知老夫人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哼……”
玳一脸不满道：“即便你们当时没有足够眼光来察觉老身就是动手的人，但对于这些事情，你们不是早就怀疑到什么保护老身的武林高手身上了吗？”
“别人杀也是杀，老身杀也是杀，你们以为翻出这种老黄历又有用吗？”
说到后面，玳脸上就多了一分冷酷道：“所以，除非你们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走到最后，你们还不是要胁迫老身交出凶手。”
“这种迟早的事，别说你们怎么选择，你们以为老身又会放在心中？又或者说，你们如果早就打好主意要除掉老身？却又能因为这件事乃是老身牵的线而做任何改变吗？更何况任何一个敢打老身主意的人都得死。”
“属下不敢……”
听到玳的话语，唐沿心中顿时一寒。
因为，唐沿即便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他却知道廖肄一直都在为当初自己弟弟的失踪耿耿于怀。
不是说发誓，如果他们真有可能改变现状，廖肄的确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弟弟报仇。
而这里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玳交出凶手。
但千思万想，恐怕谁都想不到玳乃是天英m-n弟子，想到廖肄的弟弟等人乃是因为想要刺探天英m-n秘密而被玳秘秘密处死。即便廖肄现在真的闹起来，唐沿却也没有理由再帮廖肄说话了。
因为这就好像他们想要挟天英m-n交出玳，然后才答应投效少师府一样。
“滚”
所以，看到唐沿一脸惊惶跪下时，玳也没对唐沿抱以任何好脸s-，更不可能对唐沿抱以任何好脸s-，直接就呵斥着赶他离开了。
而从寨屋里出来，唐沿也没有选择，只得回头去找廖肄等人交代这事。
“什么？那女人竟敢这样说？”
面对唐沿的如实说明，廖肄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的另一名头领开始愤怒出声。
“廖头领，要不我们反了她的，虽然某也有属下因此失踪，但又怎比得上廖头领的兄弟。”
虽然知道那头领也因为同样原因损失了一个忠心属下，但唐沿可不认为他真是在为自己的属下愤怒。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廖肄能成为仅次于唐沿之下的二把手，又怎可能没有愿意追随他的人。
所以，随着那名头领又将话题转到廖肄身上，唐沿并不感到奇怪。
但在犹豫了一下后，廖肄的脸s-却异常yīn沉道：“唐头领，你怎么看这事……”
“……这个，某也不好说，因为这正有如老夫人的判断一样，即便老夫人不是天英m-n弟子，即便收编我等的不是少师府和大明公主，想必真遇到这种机会，廖头领的投效条件也会包括除掉老夫人吧”
与先前那名头领根本不可能那么在乎自己下属不同，唐沿却知道廖肄非常看重自己那个因为玳而失踪的兄弟。
当初不是唐沿等人拉住他，或许那时廖肄就会去找玳拼命了。
而在唐沿的直言不讳下，廖肄的双脸更是一沉，想了想说道：“那唐头领认为她们会怎样对付我们？”
“对付，这说不上。”
不知道廖肄想问什么，唐沿也只得有问有答道：“虽然我们现在才知道老夫人乃是天英m-n弟子，但老夫人既然是天英m-n弟子，又怎可能对我们往日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所以，老夫人既然能容忍我们的不敬，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满，那只要廖头领愿意放弃报仇，老夫人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不然……”
唐沿虽然并没有说下去，众人却都在暗自点头。
因为，不用考虑最后的不然是什么，不仅廖肄，在那些前去试探玳的人都先后失踪后，他们又有谁没有抱怨过玳，乃至是赌天赌地地抱怨过要找玳报仇。可玳一直没有因此惩戒他们，这就说明只停留在口中的抱怨，并不能成为让玳出手的理由。
所以，不是等到众人表明态度，廖肄就点点头道：“廖某明白了，那唐头领你能不能帮廖某去对老夫人说一声，就请老夫人多给廖某一天时间，一天之后，廖某自然会给老夫人一个满意答复。”
“唐某明白了，唐某这去就帮廖头领说一声。”
自然会给老夫人一个满意答复？
听到廖肄不是回答的回答，虽然唐沿依旧惊讶了一下，但却没有吃惊太多。
因为，不说廖肄的弟弟已经死去了几十年，即便廖肄真的还没完全放开仇恨，他又岂能为了一个死人而不顾一切地前去飞蛾扑火。
或许人人都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道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而在看到廖肄已做出选择后，不仅唐沿立即离去通知玳，甚至那些原本就以追随廖肄为目标的山贼头领也都不再说话了。毕竟他们现在所要面临的抉择可不仅仅是要不要报仇的问题，还有要不要投靠少师府和大明公主，重新走入官场的事。
那可是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不是一般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