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飞天大盗
作者:姚无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94

“是好汉就露个脸吧。”姚来福对着门外高声说道。

“哈哈,好汉不敢当,露脸嘛,应该的,有客来了,主人焉有不会之理。”话音落下,一虬髯大汉走了进来。

“师父。”虬髯大汉进来,张鸿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父。

“你啊,有眼不识泰山,能人面前也敢卖弄。”虬髯大汉道。

张鸿低着头,不敢回应。

“这小弟的手法了得,要不是我早有觉,也会着了他的道的。”姚来福说。

“你早就现我了?”张鸿惊讶道。

“是的,你跟在我后面,不经意被我现了,所以,你露了陷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手法的。”姚来福说。

“看样子兄弟也是江湖中人咯?”虬髯大汉问。

“江湖之人,有可为,有可不为。不知兄弟身在江湖,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叫兄弟者,必志同道合也,姚来福望着虬髯大汉,铮铮说道。

“哈哈,天意不可违,天罚者,我必罚之,天怜者,我将怜之。”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

“哈哈,顺天者生,逆天者亡,有兄弟这句话,姚来福不虚此行。”姚来福哈哈大笑道。

“哈哈,姚兄弟真豪爽,就凭这话,你这个兄弟我周亮交定了。”原来,虬髯大汉叫周亮。

“哈哈,周兄,天罚者,我必罚之,天怜者,我将怜之,就为这个,我们得喝上几杯啊。”两人几个哈哈,以明了对方的志向。

“张鸿,去香春楼点几个菜,我要和姚兄一醉方休。”周亮对张鸿道。

张鸿走后,周亮笑着说:“姚兄,不打不相识,姚兄的眼力和身手,非等闲之辈啊。”

真正的能人,不是他的功夫如何了得,最主要的是他的眼力。姚来福和周亮没有交手,几个哈哈,他们已知对方的深浅了。姚来福恭谦道:“周兄,你年长小弟,今后,你就是姚来福的兄长了。”

“姚兄过谦了,论年纪,我虚长几岁,论气魄、功夫,我就望尘莫及了,兄弟虽没有出手,可我已甘拜下风了,心服口服。”周亮也是坦荡胸怀,只要知心,名利看得很淡。

姚来福没有说什么,周亮的性格、脾性,他已了然,再谦虚,那就做作了。他笑道:“周兄,坦荡乎,君子兮,你我交心,不在乎虚名,在乎知心,小弟未明,兄长如何不违天意?”

小偷也,侵人钱财,有悖天理,何如不违天意?姚来福很想听听周亮之高见。周亮脸上微微露着笑意,有此一问,才不愧真心也。那些虚以委蛇的话,那些违心的恭维,那些讨人心欢的笑容,其实,理性的人,谁不知道那都是空中飘荡的云烟,虚幻得让人胆怯。

周亮笑眯眯的看着姚来福,说道:“偷者,贼也,如何不违天意?不过上天既然允许小偷行业存在数千年,自然也就包容了它的不义。真、善、美、丑、恶,不在外相,不在外表。有人说的一套,做的却是另外一套,看似崇高、光荣的职业,暗地里干着不齿的勾当。有人身在污泥,沾满污垢,似乎龌龊,可有一颗坦荡的胸怀。谁是真?谁是善?谁是美?谁是丑?谁是恶?真正有几人能看得清呢?”

“哈哈,周兄高论。”姚来福笑道。

“姚兄,我也不是出污泥而不染,身在雨中走,哪有不湿脚的,不过,尽量争取少湿点脚吧。”周亮笑了笑。

“周兄,有这个心意就不错了,一个人要真正做到坦坦荡荡,难啊。”姚来福想到自己曾今所做过的,感慨万分。

“是啊,难啊。”周亮也感叹了一声。

虽不知周亮如何不违天意,如何少湿点脚,可姚来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坦荡男子汉的胸怀,所以也没有追究了。张鸿已点好了菜,他们一行来到了香春楼。

周亮遇到了知己,酒多喝了几杯,午后只能在床上小卧了。姚来福结识了新朋友,想多交流、交流,也没有急着去看好美好丽姐妹。张鸿陪着姚来福,漫步在常州大街小巷。

张鸿十六岁,一米七的身高,清秀的面容。姚来福在漫步的过程中,基本上对他有所了解了。父母是常州大学教授,父亲还是一校之长。根据常理,张鸿应该在高中苦读,为将来考个重点大学而努力拼搏。可事情却恰恰相反,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居然在外流浪,还学起小偷来了。

“张鸿,说句心里话,想不想读书。”姚来福问。

“来福哥,现在想已经迟了。”张鸿和姚来福走了一大段路后,两人已经很熟悉了,他叫起来福哥了。

“为何呢?”姚来福问。

“荒废了,基础没有打好。”张鸿说。

“你现在还小啊,应该还来得及的。”姚来福说。

“不想了,跟着师父,比读书强多了。”张鸿笑了笑。

“做小偷比读书好?你好逸恶劳的思想要不得的。”姚来福看着张鸿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心疼地说。

“来福哥,你错了,我不是好逸恶劳。师父做的事,我很佩服,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大英雄,我要和他一样。”张鸿看着姚来福,动着真情说。

“你师父是大英雄?说说他的经历如何?”姚来福和善的看着张鸿。

“其实,我今天偷你的钱包,是犯了大忌的。要不是你和师父投缘,犯了行规,接受行法是少不了的了。”张鸿羞涩道。

“既然知道犯了行规,为何还要动手呢?”姚来福好奇望着张鸿。

“都是你傻头傻脑的样子害了我,我以为你是一个暴户的富子弟呢?”张鸿笑道。

“哈哈,我傻头傻脑,我是暴户的纨绔弟子,亏你想得出?”张鸿的话让姚来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银行里出来,取了这么多钱,你还东张西望的,专走人多的地方,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张鸿嘟嘟说着。

“傻小子,你中了我的计还狡辩,我是诱敌深入啊。”姚来福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用计呢?”张鸿还在为自己辩护。

“说说你师父是怎么就成了大英雄的。”姚来福想真正了解周亮,看看他是如何让张鸿这小子佩服的。

“师父的功夫如此了得,可他的家却是如此简陋,来福哥知道为什么吗?”张鸿问姚来福。

“这确实有点难以理解。”姚来福说。

“从师父手里经过的钱,我是不知道有多少,可师父从没有想过自己留一点,他的钱,全部捐了出去。”张鸿说。

“他的钱捐到哪里去了?”姚来福好奇道。

“常州有一个飞天大盗,你知道他是谁吗?”张鸿在姚来福耳边悄声说道。

虽知道张鸿所指,可姚来福还是摇摇头道:“我才来常州,怎么会知道呢?”

“告诉你吧,那飞天大盗就是师父,师父说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他会有麻烦的。”张鸿继续在姚来福耳边悄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个信息泄露了出去吗?”姚来福也悄声说道。

“来福哥,你不会的,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张鸿笑了笑。

江湖凶险,这孩子还没有真正领会到。姚来福看着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寻思,唉,不出几年,这样的纯真少年也会被社会浸染,也会事故,也会圆滑,也会和别人玩起心机。社会是个大染缸,五颜六色的染料会把人染成百态人生的。不知这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飞天大盗在常州很有名气吗?说说,如何有名气?”姚来福说。

“哈哈,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他的,不信,你去问问街上的人。”孩子终归是孩子,童心未泯,张鸿拉着姚来福手,准备去问街边一小商贩。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姚来福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父专门偷那些有钱的人家,不在大街上动手。他有三不偷:一、小户人家不偷;二、正当收入者不偷;三、非不义之财不偷。小家小户、正当收入,他们的钱财来之不易,偷了有伤天理。不义之财,来得容易、来路不明,被偷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偷白不偷。”张鸿轻声说道。

姚来福知道了,周亮不是一般的小偷,是专门入室行窃的大盗。不过,姚来福也欣慰,周亮不是见家就入,他是有条件的,专盗不义之财。不义之财,取之不伤天理。这就他说的,天罚者,我必罚之,天怜者,我将怜之吧。

“张鸿,你知道你师父的钱捐到哪里去了吗?”姚来福问。

“很多地方,山区里贫困家庭,贫困的大学生,希望小学,还有福利基金,哦,我也不太清楚的。”张鸿说。

“这就是你佩服你师父的原因吗?”姚来福问。

“师父很有本事,也很侠义,真像《水浒传》里梁山好汉的劫富济贫,多威风,多潇洒啊。”张鸿眼带着羡慕的眼神说道。

“你也想做第二个飞天大盗?”姚来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