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门赌斗
作者:酒曲星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25

虚云子道:“请进吧!”

帐帘被职守的兵士挑开,就见张成宣带着张青阳走了进来,虚云子起身相迎道:“张道友来访,贫道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张成宣道:“晚辈贸然来访,前辈不怪罪,已经是晚辈万幸了,哪里敢劳动前辈大驾。”

虚云子道:“贫道与令师亦师亦友,这声前辈已经折杀贫道了。还是称贫道一声道友吧。”

张成宣心中暗骂:“老狐狸,刚才在大帐中叫你‘前辈’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但是嘴上却道:“不敢,不敢。”

虚云子却不管他,开口道:“不知张道友前来寻我师徒二人所为何事?”

张成宣道:“是这样的。在十万大山之中,我这位徒儿曾经偶遇令徒,将令徒带到我龙虎山设在十万大山之中的接应点,但是令徒和我龙虎山中的职守长老张成富一起失踪了,我龙虎山中弟子寻了很长时间,却连张成富的尸首也没有寻到,今天在此地得见令徒,我便带着弟子来向令徒询问,我龙虎山中职守长老究竟哪里去了?”

虚云子转向易谦翔问道:“谦翔,可有此事?”

易谦翔常年跟随虚云子走家串巷,干的就是张嘴哄人的活计,于是张口答话道:“禀告师尊,确有此事。”然后便把那张成富怎样施展妖术把自己变作穿山甲,怎样图谋自己的宝物,然而真当张成富行凶将要得逞之时,忽有高人出现将其收走,只留下一个破包裹云云扯了半天。

易谦翔的话前边都是真的,至于后边什么高人什么的就是胡扯了,但是易谦翔总不能说自己身怀天山功法,还私藏着摩云天王的传功羽刃吧?反正那些事情也别人也不知道,易谦翔爱怎么扯就怎么扯呗。

这话听在张成宣耳中就别有意思了。首先,易谦翔不可能干掉张成富,这个张成宣是比较笃定的。张成宣在龙虎山中也是一代天才,乃是成字辈唯一个进入炼神还虚境界的人,也是下一代天师,所以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易谦翔虽然身上灵光闪动,灵气澎湃,但是绝对连炼精化气的修为也没有,也就是说易谦翔连法器都不能使用,连法器都不能使用的人,能杀掉他龙虎山的护发长老,任谁也不能信的。

第二,这个高人究竟是谁呢?龙虎山在江湖上仍是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就是他龙虎山的长老行的是天理不容之事,其他高人看见也一定会将其拿下,再交由龙虎山处置,龙虎山也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龙虎山也不会手软。这样一声不响就将人擒杀了,说明这高人当时很生气呀。

第三,看到有人对易谦翔不利就生气,说明这个人和易谦翔关系很近呀。易谦翔小小年纪修为未成就敢到那十万大山之中,虚云子怎么能放心的下?既然放心不下,就一定会暗中保护,那说明易谦翔口中的这个高人必然是虚云子了。如果不是虚云子,就算是其他的修行的高人,既然是其他高人出手,就是掳走了张成富,也不能把张成富的东西留个易谦翔呀。

张成宣想了这许多,却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也知道,就是虚云子杀了张成富,自己也无话可说,本来就是张成富理亏在前,然后虚云子杀人也没人看见,虚云子自己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此次来就不是为张成富讨公道的,于是开口说:“龙虎山出了这等败类,乃是我龙虎山的耻辱。谦翔道友若是再次遇上那位高人,还请代龙虎山谢过清理门户之谊。现在张成富已然伏诛,但是他身上却带着本门功法《上清正典》和本门不少灵丹神符,他那储物袋也是本门发给长老使用的,还请谦翔道友归还。”

易谦翔看看虚云子,虚云子正在一边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他开口道:“成宣道长此言差矣,《上清正典》乃是龙虎山宝典,归还也是应当,但是其余的东西却是张成富私有之物,他谋害我在前,我险些丢了性命,难道他不该给我一些补偿么?那日我若是死了,你们龙虎山会归还我的避水宝珠么?”

张成宣道:“自然会的。”张成宣这话倒是真的,因为剧张青阳所讲,易谦翔手中的避水宝珠乃是极品中的极品,必然是龙王亲自赠送的,不是谁拿了都能用的,万一引起水族的不满,龙虎山也吃罪不起呀。

易谦翔才不管他怎么想的,马上接话道:“反正我若是因为技不如人丢了东西,万万是不好意思上门去要的。”

张成宣还没有说话,张青阳却忍不住了:“那你是说比成富长老技高一筹了?”

张成宣喝道:“青阳,不得无礼!”

在十万大山中,他连一句话都不曾为易谦翔说过,以前本就看他有气,现在听得他出言,不由得讥讽道:“我虽然未必是你那个什么长老的对手,但至少比你要强上许多。”

张成宣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道:“此子也太过狂妄了,虚云子怎么也不说管管。”

虚云子现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张成宣心中也有了些不悦,索性也不说话了。张青阳见师傅不说话了,马上心领神会,道:“既然谦翔道友如此说,那么可敢于我比上一比?”

易谦翔道:“有什么不敢?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呢?”

张青阳听见易谦翔说“有什么不敢?”的时候还挺高兴,听到后边那半句“为什么”的时候,不由气结,一时间竟然犯不上话来。

张成宣这时开口了:“既然谦翔道友有兴趣和我这不成器的徒弟教技,那么我们带点彩头如何?”

虚云子这时也结束了他假寐的状态,开口道:“如此也好,谦翔,你就用那储物袋和储物袋中的东西做赌注吧。”

易谦翔答道:“是,师尊。”

张成宣微微一笑:“我龙虎山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是东西还是有几件的,那我便以这柄飞剑做为赌注吧。”张成宣边说边拿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剑来。看这柄飞剑通体金色,长约两尺,没有剑锷,剑柄和剑身是相连的,剑柄上的花纹很独特,是一条缠绕着的小蛇,在剑柄的末端是一个血口大开的蛇头,蛇头里吐出一条金色的信子,虽然十分纤细,却是金光闪闪。那蛇头栩栩如生,却不显得狰狞可憎,而是一种灵动活泼。剑身和剑柄是一体的,是蛇伸直了的样子,整个剑身上雕刻着蛇鳞似的花纹。从剑柄处到剑尖处逐渐的变细,整个剑似乎没有开刃,在剑尖处才能看见锋利的开口。

张青阳看见这柄飞剑,似乎吃了一惊。虚云子也似乎十分惊讶,说道:“莫非这就是金蛇剑?”

张成宣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虚云子细细打量一番,道:“果然,不知那怒蛟之魂哪里去了?”

张成宣道:“此剑本来是那南疆五毒中的‘赤练仙子’蛇舞所有,这次龙虎山十万大山中的历练中,那蛇舞竟然敢掳走本门中历练的弟子,刚好被家师撞上,击溃了那蛇舞,也击散了这金蛇剑中的怒蛟之魂,所以,这柄剑已经不再是金蛇剑了。不过这剑却还是天材地宝所炼制,所以用来做这场比斗的赌注还过的去吧?”

虚云子道:“当然,不过你既然叫贫道一声‘前辈’,贫道也不能亏了你。如是谦翔输了,贫道再赔上这个如何?”虚云子一边说话,一边拿出自己平时唬人的那柄拂尘来。

张成宣一见,忙道:“前辈,这可使不得。”

虚云子道:“无妨无妨,这柄拂尘乃是贫道成名前所用的法器,但是现在对贫道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这拂尘质地上虽然比那金蛇剑略有不如,但是妙用却是不少,再加上谦翔手中那些东西,也不至于亏了你龙虎山。你若是不允,便是瞧不起我师徒了。”

张成宣道:“既然前辈执意如此,那晚辈就从命了。”张成宣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心中别有计较:要是张青阳赢了,只拿回张成富的东西就好了,那拂尘还是要还给虚云子的。

虚云子却知道自己的徒儿有多少斤两,心道:“我徒儿正好还没有趁手的法器,就当你们龙虎山给我徒儿送礼吧!”

双方长辈已经谈妥,易谦翔和张青阳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张成宣道:“今日前辈与令徒刚刚来到,先休息息,等明日再比试吧!”

虚云子道:“那明日晚间吧!”

张成宣道:“如此甚好,那明日晚间再见,晚辈先告辞了。”

虚云子道:“二位慢走,贫道就不送了。”

张成宣和张青阳就告辞去了。虚云子和易谦翔相视大笑起来,像两只骗到了乌鸦嘴里的肉的狐狸。

第二日子时,杭州一处大堤之上站着十个人,分立两边,一面八个人,一面两个人,这正是龙虎山的张成宣带着张青阳等七名弟子,另一面当然就是虚云子师徒了。两方站定了,张成宣先开口道:“前辈,我们怎么比试?”

虚云子道:“这是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张成宣轻轻地对张青阳点了点头,张青阳走上前来,对易谦翔道:“好吧,既然虚云子前辈已经发话了,谦翔道友,你说怎么个比法呢?”

易谦翔道:“青阳道友客气了,我想我二人只是比试,若是施法打斗难免一个收手不住有所误伤,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不如这样吧,你我自比试法术精巧,而不论功力高低,这叫做‘斗法不斗力’,可好?”

张青阳心中冷笑不止,张成宣已经告诉他了,易谦翔的修为还没有进入炼气化神,连法器都不能御使,若是真要比个高低,易谦翔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张青阳已经进入炼气化虚有一段时间了,御使法器之法已经相当纯熟了。所以张青阳认为,易谦翔提出斗法不斗力的手段,就是为了拉近一些境界上的差距。

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的,这心中所想不过是瞬间之事,于是张青阳似乎就是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这个斗法不斗力是怎么个比法?”

易谦翔道:“你我各出一题,如果能做到对方的八分,就算胜出,如果每人各胜一局,我便把张成富的东西双手奉还,如何?”

张成宣以为这是易谦翔变向低头了,这么每人胜出一局,将东西奉还,虚云子和易谦翔面子上也好看些,正想顺势答应了。但是张青阳却年少气盛,立即开口道:“既然说好是赌斗,我自然不能占道友的便宜,不如这样吧,如是前两局平手了,再请虚云子前辈出一题,你我二人应题如何?”

易谦翔道:“若是我师尊出题,那我也太占道友便宜了。赌斗的方式既然已经是我提出的了,那么加试的题目还是由张成宣道长来出吧!”

虚云子突然插言道:“那就这样吧,成宣,你没有意见吧?”

张成宣心道:“你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于是口中答道:“成宣自然没有意见。”

易谦翔道:“好的,那我先出题,可好?”

张青阳道:“请道友出题。”

易谦翔道:“西湖美景当前,我便以这水为题吧?”说罢,易谦翔右手五指并拢在一起,捏了个大家都没见过的法诀,左手剑指一点,口中念念有词,过了片刻,方才听得易谦翔大喝一声:“起——”那西湖的湖面上凭空腾起一条水柱来,约有三丈多高,一丈方圆,张青阳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