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也不知道自己讲的是些什么，这次讲座就这么结束了，但是自己确是得益匪浅，有一些一直无法领会的东西今天仿佛有些看到方向了。

到了中午，吕忌找了胖子一起吃饭。

胖子说要去听詹九妹的讲座，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女老师长得好看。

二人匆匆吃了饭，占了前排的位置，等待詹九妹到来。

詹九妹来得比往常早些，随意的打扮却难掩曼妙的身材，女人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是鬼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喜欢研究那些老古董才喜欢的东西。

来的人很多，文院的弟子的都来了，一来是确实想听听这位六品卷轴大师的见解，二来大家也想看看今年招的两名新生长什么样，居然直接进了金文院，难道长得三头六臂不成。来的还有些武学院中对卷轴有点兴趣的人，因为战斗中卷轴的使用也关乎战局。

一位形色略显沧桑的女子坐在了吕忌边上，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那打扮足够用得上沧桑两个字，想来是一位极为认真的女学究。

那女学究看了吕忌一眼，脸上显示出一丝鄙夷，然后掏出包中的卷轴，碾好墨准备听讲。

吕忌也看了她一眼，看来对方是因为自己没记笔记所以被认为是差生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也确实如此。

刚过午后，吕忌感觉自己昏昏欲睡，昨晚与吕太公聊了一宿，实在有些疲倦，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而胖子一直瞪着詹九妹看，嘴角还留着口水。

“今天，我们来讨论下，对于卷轴大师来讲，笔、墨、纸、砚，何者更重要？”詹九妹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吕忌那番话对她的启发很大，但是吕忌的那手扎又让她不忍放弃对墨的专研，“大家对这个题目有什么想法？”

“先生，我先说。”张姬见大家都没说话，起身道：“我认为墨最重要，因为卷轴上所有的玄气来源都是由墨承载的，笔、纸次之，因为笔和纸是用来舞墨的工具，砚就可以随意，真正高品阶的卷轴大师提个破碗也能写出上好的卷轴。”

“嗯，有点道理。”詹九妹点点头，这张姬完全秉承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算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好弟子，“独孤冰冰，你有什么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独孤冰冰，他们都知道她就是那个被特招进金文院的传奇，这个名字早有耳闻，而且早就名动枫林镇，今日一见果然名符其实，气质和容貌俱是万里挑一。

“我觉得相对于墨来说，笔更重要，因为笔是墨的灵魂，到了高品阶的卷轴制作时，墨是要用高阶凶兽的魂魄来做引子，这就要求有一只能包容凶兽魂魄的好笔，就好像墨是饭，笔是菜，饭固然重要，但是没有菜也吃不下饭。”独孤冰冰娓娓道来，所用的比喻通俗而简单。

许多男生都流着口水看着独孤冰冰，已经完全不在乎她在说什么。

“嗯，也很有道理。”詹九妹笑道，这个问题正是自己最近思考的方向，与独孤冰冰相比，张姬显得就有些缺少灵动了。

“老师，我觉得她们说的都不对！”

吕忌一愣，本来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一会儿就要趴下了，只见边上那个沧桑妹长身而立，侃侃而谈起来。

詹九妹的目光也转向这边，她自然认得这位沧桑妹是谁，这位沧桑妹叫吴燕，是银文院的尖子，一心想进金文院当自己的助手，平日里最喜欢表现，但是她知道她离张姬她们还差一点。

“好，你说说看。”詹九妹并没有阻止她的发言。

“我觉得笔、墨、纸、砚都很重要，并没有高下之分，一个人拥有再好的笔和砚，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若是没有笔那么有墨也无法写，缺一不可，我认为一个卷轴大师之所以不能更升一品，不是因为他某方面不够，而是其中的一方面拖了后腿，这点很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沧桑妹说起来一套又一套的。

此次的言论让詹九妹也觉得颇有道理，看来是时候将这个沧桑妹招进金文院了。

“好，非常好，你说得很全面。”詹九妹示意让她坐下，“还有没有人有别的意见？”

底下一帮人齐声鼓掌。

沧桑妹很得意地坐了下来，当她看到吕忌的头还在小鸡啄米，顿时来气了，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学无术还爱抢前排位置，推了推吕忌，道：“师弟，老师在叫你！”

“啊！什么？”吕忌“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吕忌，你也有不同意见吗？”詹九妹问道。

“他就是吕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望来，像是看怪物一般。

“哼，原来你就是吕忌，我还以为长成三头六臂了呢。”沧桑妹嗤鼻道。

吕忌转头看了一圈，再看看沧桑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神色中还带着一?嘲笑，他知道这次是被人捉弄了，刚才虽说在小鸡啄米，但是大抵还是听到点的，“没什么很大的意见，也就有点小意见。”

“好，说说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想法不要藏心里。”詹九妹对吕忌还是有点兴趣的，上次的那个提法和手扎都出了自己的意料。

“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出什么高谈阔论。”沧桑妹小声道。

吕忌听在耳中没有理会，慢慢道：“刚才有人说笔、墨、纸、砚都很重要，我有点不敢苟同，因为这说了等于没说，基本是一句废话。”

“你……”沧桑妹拳头一握，要是能打人，她现在就出手了。

“这吕忌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也不知道那吴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底下有人私语道。

“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料，还是哗众取宠。”另一人道。

“吕忌，你这样说要有依据，不然很难服众哦。”詹九妹笑道。

“刚才那位师姐说的应该就是著名的短板理论，就像是一只桶由好多板组成，那么最短的那块板也就决定了这只桶到底能盛多少水。”吕忌道。

“是这个理。”众人虽然同意这个意思，却不同意这个短板理论很著名，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

“短板理论，有点意思，继续。”詹九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