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怕了
作者:琴瑟琵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80

“不跑了……”

已经保证过,还举双手发誓了,他却不离开。这么下去,没病都要被弄病了,心跳过速。轻轻蹭着往旁边移动,不想变成蝴蝶标本被钉在门上。

可他稳如泰山,大手充满了权威,嚣张的在那里一“揽”无遗。随着她的动作无心撩拨了一下。

哈利路亚!浑身一个大机灵!

经验为零,一小下就被弄得要死要活,脸红得不成样子。咬紧了嘴唇,露出白白的小兽牙,早晨也曾逞凶过,现在紧张的鼻尖冒汗了。

还是别动了,缩头定在他和门板间。本想拉开些距离,可他一步别进来,逼得更紧。一层门外就是朗朗乾坤,可没辙,注定跑不掉了。

盯着自己的衣服,微微起伏的曲线,他存在的感觉太强烈,胸口快跳到手心里了,怎么办?情侣都这样吗?

开始用嘴呼吸,看着曲线游移。

没脸看人,不知道他会如此强硬。为了情形不进一步恶化,夹紧手臂,隔着衣服盖到他的手背上。饶了她吧!真悔恨刚刚踢门,上楼用跑的,不过最后悔还是没穿件高领毛衣来找他。

参赞原来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比土匪还坏的高级警察,独自相处和人前的内敛自持截然不同,现在领教了!

鸵鸟一只,陷在他的沙漠里,从牙缝挤出半句话。

“参赞……能……能放……放开……”要她怎么说!

热气吹在耳边,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来,接听的过程很简短,视线始终灼热的落在她脸上。头发长了好多,因为跑的缘故,零碎的卷曲垂在颈旁,有一缕乌黑衬托在纤细的锁骨上。

可爱之外,又有不同。胸口暖热,掌中柔软如初,谁也没碰触过。心性是孩子,身子却是成熟的小女人。让人爱的发紧,想抛开理智把她推到底线。

细微变化,呼呼的更紧张了。

好不容易有个空隙,蠢蠢欲动。和他的手较劲,想搬开,又奈何不了几分。试了好几次,小心的在他怀里往外蹭。表面上投降了,其实还是不甘心,心跳嘭嘭乱跳,逃脱的目光似乎在预谋什么。

“不能!”挂了电话,给了斩钉截铁的答案。

手支在门板上,把想溜的身子圈了严严实实,大手掌控得很彻底。侧过头,脖子上无意展露害怕的痕迹,热气熏染,在怀里轻轻发抖。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她离不开他,羞涩里藏着小阴谋,淘气又不听话,但都出不了他的掌心。

戏弄的吻,到后来有些擦枪走火,太过深入,完全熔化了。她躲一躲,就好奇的试探,掌下的真实美好,每每都听见尖细的呼气。

害羞,就往怀里钻,可躲不开,自己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尽情享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也跟着急促的呼气。

“喜欢吗?”问得故意,她没脸回答,只会脸红。

这样和她一起,是快乐,那种她才给得了的快乐,久违的满足。

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她带在身边,不管是迷糊的,敬业的,还是可爱的。不能让她从手边溜走,实在不舍得。那份喜欢,比很非常极都要多太多。

稳住呼吸,心境年轻起来,想逗她。

“心跳这么快,不舒服吗?”擦过耳边,临了极小声地叫了一句非非。

哄!脸红得要滴血了。

从没被男生这么叫过,生疏里甜蜜亲切,喜欢得紧,可碍于正被欺负着,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已经如此嚣张,他当然知道,什么都知道,心为什么跳这么快!还有刚刚的吻,那么那么露骨的吻!

原来外在再正统的男人,也会有邪恶的一面,而且是非常邪恶!

呜呜呜,能不快吗,他再不放开,就快坚持不住晕倒了!

贴近耳边的声音慵懒,很坏的吹气,本就敏感,刚刚预谋幻想的情节瞬间破碎成泡沫,只有抬头求饶。

“我……”

瞳仁那么黑,一惊,不会要吃人吧!

鼻尖湿热,自觉闭上眼睛,又被他搅乱了呼吸,这次没有咬,很细心呵护的吮弄,胸前发热发凉,找不到感觉,就任他胡作非为。

好半天,终于放开,竟然也仁慈的放手了。

唉,终于结束了。

可惜高兴得太早,离开那份沉甸甸的幸福,还故意惩罚一下,宠爱的揉弄是折磨,紧张得手都发抖,抓着他的袖子,呼呼不止,浑身都软了。

迷眼的娇媚很可爱,不舍得放过,但松手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这里毕竟是饭店,门外诸多不便。

一得到机会,扑转身子趴在门板上,羞愧难当。感觉大手抚过颊边,把碎散的头发拢到耳后,长长出了口气,有点生气了,伤及她的小尊严,那么明目张胆的作弄人,明知道她还不懂这些。

“进屋前要轻轻敲门,女孩子要有礼貌分寸,这也是外事礼仪。伤口完全好之前都不许剧烈运动,尤其不能跑,明白没?”瞬间变身,口气还有几分严厉。

终于解放了,随你怎么说点头就是。明白了,以后不能轻易进他房间,太危险,进来了要穿钢盔胄甲,否则全身而退就难了。他根本不是孔融!

在他这儿,抢不来东西,还差点搭上自己,好险!

揽过身子想带她在床边坐下谈,却见一手抓紧门把,另一手又去护领口,睁圆了眼睛瞪人,垮台的小脸生动起来,如临大敌,誓死捍卫岌岌可危的主权,拉锯两下就被逮到怀里。

在唇上啄了一下,眼睛对着眼睛,较量悬殊,输的人只有埋到他怀里。进退自保的样子很滑稽,在他这里,没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不许,尤其是她,绝不可能。

分开时,轻轻开锁,回到参赞和小翻译。

“说吧,怎么了?”

谈公事门是大开的,他在门口背着手考虑事情,她坐在沙wap.16kxs.\С\om1|6|k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发上膝上厚厚一摞资料。虽然是他的房间,但是大家没有起疑,天放叫吃饭时很自然。

“别忙了,吃了再弄,晚上再点一次香,应该不会有虫子了。”

跟着下楼,听得莫明其妙,他冷冷看了一眼,手指无意从喉部划过。

举着筷子,样子是在夹菜,实则在偷偷观察他的脖子。刚刚没有注意,有个小红印呢,怎么弄的?谁弄得!

想着有点生气,私有财产不能被别人染指,咀嚼很用力,像是要咬敌人。馕饼有些硬,比较费牙。心思捉摸了一圈,排除了所有可能,啊,是早上咬胡子时吧……开心了,吃的滋滋有味起来。

“庄非和Bluma接上头了,下一步工作马上要开始。”他放下筷子,宣布了天大的消息,这也是憋在他房里时交代的重要问题。

他听过没有想象中高兴,只是拍拍她的头,让她到沙发上坐好。

像个学生一样读他拿来的各种资料。那是一份合约,缔结双方都空着,内容有关购进武器的长期合作。条款很多很细,看起来有些吃力。

他一直站在远处,不明白的地方,一问他马上就能解答,似乎对文件已经非常熟悉。好多法律方面的术语,要他用通俗易懂的希伯来语或者英语说出来,才能消化理解。

这就是以后的工作吗?接近Nahum一家为了签一份这样的合约?

合上约书,看着他的背影。他是个好参赞,出色的外交官,除却刚刚那样,公事时从来严谨缜密,一丝不苟。喜欢看他工作的样子,不管是伏案还是现在这样侃侃而谈。谁也比不上他!

“别那么傻坐着看我,好好看合约!”背着身子似乎也猜到她不专心,声音里有绝对权威。

赶紧把约书打开,这次认真起来,他说要给奖赏,不知道是什么但很期待,看得更仔细,逐字逐句。因为开着门,规规矩矩的,不能跑到他身边请教,否则会看得更快些。

回身时眼神深邃,严肃的叮嘱下一步该怎样,切忌什么。看起来很慎重,也许和安危息息相关吧,自己也上心起来,一条条记下来。

“下一步怎么打算的?”牧放下碗筷,兴致很高。

“庄非什么都不做,我们做。”计划了很久,真到了这一天又不愿意进行了。毕竟接近Bluma是危险的,现在有了深一层的关系,不希望她涉险,不知轻重不会自我保护,对她非常不放心。

“我能做,别不让我做!”就像下午跑回来那样急切,嘴里都是饭还在争辩,“我会努力接近她的,今天我约她下次一起吃饭了!”

“听让说,别着急。”明放递过水,雅丽也友善的安抚了一下。

“她主动接近你,时刻都要提防。Nahum对家人从来是过渡保护的。以后你去哪儿,都要有Itzhak跟着,不许独自行动!”

“知道了。”

“Zusa会有危险吗?”Samir毕竟是经验最浅的,最为她担心,“她的伤还没好彻底呢!”

“不会有危险,大家都在旁边,以后轮流去校门口接她,我每天都在。”这是早就有的决定,一旦任务紧迫起来,时时都要在她旁边,不管是不是这层关系,都要以她的安全为最先。虽然只是远远护送她回家,也要自己去了才放心。

一顿饭,成了誓师大会,他布置得很细,分工明确,饭后就开始工作,只有她一半糊涂的跟着他回了办公室。

拿出一部新手机摆在面前,又从外衣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一模一样。

“这个可以当平常手机用,有紧急的事按快捷键。我是一,一播就能通话,万不得已不要播。这个键是报警,有危险一按就可以,我、使馆和警方同时会收到。”看着自己的新手机,又去看他的,真的丝毫不差。

“这个也被监视了吗?”

“对,而且有定位系统,你到哪儿都要带着!还有很多功能,以后会陆续教你用。”

在手里摆弄了两下,对高科技产品没有亲切感,反而想到别的,伸平手掌举到他面前,“把小瓷猫还我,拴在上面就不会弄混了。”

对她的讨要置之不理,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灯下细致的面容。她准备好了吗?刚刚开始的感情,舍得吗?

“那个挂坠归我了,手机混了不要紧,我的第一个快捷键设成你的号码了,二号是牧,三号是天放,四号是……”

听着他说,讨要的小手放下了,低头看着腕上的小猫咪。他的老婆被没收了,以后总会惦记吧,它们是一对。现在,他们也是了,给他刚刚好,可以保佑平安。

叮铃铃,把小铃铛拨弄响了,抬头看着他,目光真挚依恋,也不管早晨教训过的话,这里还是办公室,很多禁忌,可眼里只有他,从重逢之后就只有他。

“我不要奖励了!”很认真地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不管这次任务做得好不好,什么奖赏都不要。

“为什么?”起身,还隔着办公桌,却觉得离得很近了。

“我们都安全就好了,姑妈说,小瓷猫可以保佑主人的,送给你,保佑你!”摇摇自己的手腕,让他听勾人的铃声,“我这个是小公猫,你那只是母的,喵!”

眯着眼睛,可爱的微笑挂在脸上,那声喵令人心折,想不顾一切上前拥抱,又只能努力克制。打开抽屉,摸出手机链攥在手里。

拿着文件递给她,却是挡住外界视线,握在纤细的腕上,触到柔嫩的肌肤,碰到叮当乱响的小猫。两只,纠缠在一起。

他眼里没有笑,嘴角流露出严峻。

“它们两只,都是我的!”

再回到学校,时刻总在Itzhak保护下,本来是一个系的同学,躲也躲不开。他很有分寸,多数时间只是远远的观察,从不交谈。

让嘱咐过,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一切慎重小心。为了这份担心,只好更仔细自己。说话办事前都想想,冲动少了很多,因为时时有人提醒。

图书馆会看到雅丽在查资料,阶梯教室角落坐着听音乐的Samir,就是服务中心的咨询台,不时有个和牧很像的男人进进出出。

反而Bluma不常出现,一个星期只有两天在这个校区。中午有空,就一块儿到三明治吧去点些东西,看着一整片草坪,随心聊聊。希伯来语,英语,后来也教她一些汉语。她也是平凡女孩,话题很多,虽然并不交心,但距离拉近了。

日语依然让人痛苦,但也适应了,Itzhak帮忙做的作业渐渐少些,因为他当众夸奖过她有语言天赋,所以发奋了好些天。

春夏交接,学校工作很忙,一年里节日最少的时候,全部心思都在任务上,晚上牧总在办公室和他谈事情,作业只能一个人在房间做。

见面少了,想念会多一些。吃饭时多看看他,在门缝里等他回房的背影,常常坐在门边就睡着了,早晨从地上爬起来。最近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工作和她抢,没办法,国事第一,私事只能放在其后。

好在,放学后有短暂的自由,因此格外珍惜。他按照约定,每天都尽量出现。

下午那辆黑色的吉普静静停在学校外的街角,坐在驾驶座上,有时抽一支烟,有时看着手里的文件,今天只是安静的等待,目光没有离开校园,希望看她一蹦一跳出来。

早餐时宣布要外出办事,本来该Itzhak陪她回去的,可忙完公事还是赶来了。

最近出门时手里常常抱着很多书,走一路看一路,在公车上也不浪费时间。问过她说是教语言的书,为了和Bluma建立更深的关系,一直在努力学习。她本就聪明,不用心功课也还好,交了几个女性朋友,过着普通的大学生活。因为普通,Bluma接触的频率不断提高。

从校门里出来了,带了副白框的太阳镜特别显眼,同色的运动帽衫,裤线上的粉色和书包搭配,干净清爽。发卷已经长到肩膀,随着步伐起伏的小波浪,发卡别在额上,样子看起来只是初入校门,脸颊上的笑容显得稚嫩。

夏天的耶路撒冷一天比一天热,她常常一个人步行。Itzhak在远处等,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回家,看着Itzhak上车离开。好的天气,她宁可散步,虽然走得急些。

平时路过街角的咖啡外卖会停下,之后手里多一杯冷饮。吸管总是拿两根,插在杯子里,也不着急喝,捧一路。

国会大楼前稍稍驻足,时间还充裕,就看看巡逻的帅气女兵,飘逸的大卫星旗悬在空中,她站在旗下仰着小脸,充满敬畏。

学校边的书店每周去一次,买两本或是偶尔翻翻,去书店多半因为他有事忙,赶不来。那样等他会自然些,掩盖心里的急切。

既定的线路,已经太熟悉,走多少步都能算出来。在那个路口慢下来,等着绿灯亮起来,和行人站在斑马线一边。不着急过去,看着干道上匆匆而过的车辆,仔细端详。

终于,黑色的吉普从身边开过,随着人流,像是过一条平凡的街道,却以最快速度拐进路边僻静的小巷。

那条小巷不很长,绿色植物蔓延到巷尾,衬着当地的米色大理石,建筑都是古朴风格有些像老城,不少犹太家庭在阳台上摆常青的绿萝,让掩映在巷子尽头的犹太会堂充满生机。

没有祈祷活动巷子很安静,能听见越发快的脚步,常常忍不住跑,虽然记得他给的教训,但是迈进小巷的一刻,心思已经无法收敛。

转过巷位,站在会堂大门前,古老的警钟生了铜锈,敲钟人习惯到门口徘徊,一两个信徒常年在那儿祈祷,她却只顾着寻找。黑色的吉普停在门边,普通泊车的样子,可再走近几步,车门会自动打开。

按捺不住总是奔过去,快乐得像风里飞旋的小蝴蝶。手里的冷饮晃来晃去会洒出来,顾不上,跳进车里扑到等待好久的怀抱中。

车门落锁前,他的手臂已经收拢,亲吻过鬓角,落在唇上。

第一句总是问“今天好吗?”

闻到淡淡烟味,躺在他肩上点点头。手里的杯子被接过去,微甜从他嘴里喂过来。他喜欢拿铁,她喜欢摩卡,如今随性的搭配都已经习惯了。杯子和两根吸管被忽略在车窗边,谈论一天生活的时候,总是赖在他身上不动。

手脚并用,揽紧他的脖子,甚至爬到驾驶座上不放开。一天里只有十几分钟或者更短,这么亲昵的在一起,之后就是匆匆的告别,回到人前保持距离。他会计算时间,可她不听,只会耍赖。

今天她不知道他会来,向着书店的方向,二十分钟后空着手出来,东张西望过马路,书包甩到肩上,按照老路线前进。

果然,车不在会堂对面,听着希伯来语吟诵的诗篇,真想走过去问问敲钟人。他说过也许太忙来不及,可是不甘心,靠在栅栏边期望能有意外出现。

等累了,欠着脚去够栅栏里的一盆冬珊瑚,这花的名字很别致,也叫耶路撒冷樱桃,植株上鲜亮的白色小花惹人怜爱,听说秋冬会结出橙黄色的浆果,像玛瑙珠。

想着那么可爱的果实,怎么会有毒?指尖想摸摸嫩绿的叶片,身子突然被抱离地面,太阳镜歪到一边,耳边是压低的声音。

“又想闯祸了吧!”

“咩……乜……”

来不及争辩,手腕已被牢牢抓住。身子大幅回转,被带进怀里。

“叶子有毒,不能碰!”

说教的声音好大,几乎是在耳边爆开的!

撇撇嘴,想从太阳镜后偷看他的脸,动作太突然,用扛的就把整个人放到肩上,惩罚的箍紧了腰身。发卷挡到眼睛,卡子勾到外套纽扣,忍不住疼哎哎叫参赞。

停下来,发现头别扭的歪在怀里,脸皱成一团。眼角很快就红了,手抓着前襟,咧嘴,真的疼着了。

小心的解开纠缠的头发,手大动作却轻巧,缕开发丝,唇马上贴到额头。白皙细腻,瘀青的痕迹褪尽了。身子自觉往上攀,让他吹,还疼得叹口气。

担心她惹事,不注意的时候常常就跳线,那花是有毒的,连叶子也有。种在会堂四周,总有御防的意思。越是美丽的花朵果实,越可能包藏祸心,她不懂,只知道漂亮。走到拐角看她探身伸手,腕间小铃铛响了,心里跟着一惊。

也不知道还能怎么管束,在一起的时光本就有限,不忍心说她。日子单调,她需要自我调剂,可老实没几天就惹事。

整天蹦蹦跳跳,上周从三四个台阶上往下跳没站住,额头磕在椅子上,吓坏了一楼吃饭的客人,自己也揪心,看她顶着伤痕晃晃悠悠好多天。骨折这刚好几天啊?!

再抱起来,贴着小发卷,往车的方向走,时间不多了,还要赶到郊外见朝纲。想着她不听话,更用力圈紧。

明知道腰上大手的意思,尽量忽视,他总不会当众打她屁股吧,虽然常常挺严厉,但是没有真的惩罚过,最多像上周摔倒,被亲到缺氧窒息。那么罚她是不怕的,罚多少次也不长记性。

还在惋惜小白花从手边溜走,随着他的步子往会堂方向张望。不觉感慨,“那花多好看啊……名字也好听,冬珊瑚,耶路撒冷樱桃……文竹也有毒的,但是碰一下没关系……我家就有好多盆……”

一摇一摆的,被他抱到哪也不担心,每天就这么会儿时间能抱着,怎么也抱不够。半天没理她了,抬头才发现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生气了,立马住嘴!

回到车里,看她系好安全带,马上启动。一路飚飞往城外开。不高兴的时候,他常常不说话,担心又不好总表达的太明显。人前摆着冷漠已经习惯,每每看她出状况就捏拳头。

不听话啊!九岁的代沟,有时候觉得是在和一个孩子游戏,可她又会格外认真,每每拥抱不轻易撒手,怕他走掉一样。

握着方向盘,想着开会之后的决定。

让朝纲接手确实最容易避嫌,更重要,大哥一再嘱咐隐忍的重要。等轮休回国,想怎样都可以,但现在情况特殊,不能任他们儿女情长。

有些舍不得,发现她好久不说话。车开出市中心越发快,早去早回,也许能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抓着扶手的关节分明,能看到指甲掐出的痕迹,脸都绷着,眼睛瞪圆。

她怕疾驰,怕高,怕肉虫子。

减些速度,可想到她刚刚的表现,又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身边有小惊呼,下车前死在座位上好半天。

“清真寺到了,我们去找朝纲然后回城。”

手软软的搭在俯过来的肩上,眼神埋怨,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没力气怪。

“晕了……”吐字困难,身上一轻,被抱了过去。

“要听话,处处小心,知道吗!”

点点头,闭上眼睛等着晕眩过去。借机就靠在怀里,再也不想起来。

“为什么来这儿?”

“找朝纲,顺便带你见见阿訇,听听经,可以保平安的。”

“你在就平安了。”

“是,但还是见见,他很灵的,懂得很渊博。”

“可我不懂阿拉伯语。”

笑了,确实。“没关系,我给你翻译。”

“清真寺不是不让女人进吗?我可以进去吗?”就想这么赖在他旁边,已经觉得平安满足了。

“不会,现在很多清真寺已经有女客礼拜的地方了。这村子里的女人都在Kamal这听经。朝纲喜欢,才会住了这么些年,Kamal人很好。我带你去阿訇的房间,不去礼拜的屋子。”

过了好一会儿看她精神些了。打开车门,先下去看了看情形,又嘱咐了一次才让她下来。

天已经暗下来,清真寺周围的村子灯火影影绰绰,这里偏僻,巴勒斯坦的定居点总是贫民多些,天黑后点灯的人家不多。今天比平日更静,小路上也没有收工的男人。

脚沾到地就跟到他身后,本有些怕,想抓着他背上的衣服,大手早一步折过来,找到她的手。

“危险吗?”小声地问,那次记忆深刻,十多岁的孩子人手一把冲锋枪,“为什么不叫朝纲去饭店?”

步子很慢,也在熟悉周围的环境,把她挡在身后。清真寺小小的拱门边并没有平时守卫的巴勒斯坦童子军,不知道是不是朝纲特意安排的。

“等一下。”

僵在原地,几乎趴在他背上。怎么了?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