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我敲了三下门可是何婉晴的房里除了低声的抽回应我有些沮丧地坐在简陋的客厅中另一间房内何父何母虚弱的声音响起：“小白同学啊真是对不起小晴这丫头脾气有点倔你大老远来看她她竟然耍起性子来了……这该死的丫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何婉晴家里的情况想想这一年多来她所过的日子心中颇为歉疚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做过我的助理管理过百姓电器当年我们在一起合作也甚为开心可以说大家算是好朋友然而她家中出了这些事情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愧对‘朋友’这两个字。
何婉晴的妹妹何婉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她声音有些怯怯的道：“白杨哥哥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吗？”
看着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我摇了摇头道：“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和你姐是同学兼同事呵呵我有女朋友的。”
何婉秋一脸的失望她道：“你这么远跑来找我姐姐而且我姐姐看到你就哭了我以为你是她的男朋友很多人想欺负我姐姐我多么希望她能有个很棒的男朋友保护她呀。”
我回身拍了拍何婉秋瘦弱的肩头道：“放心吧小秋即便我不是你姐的男朋友我也会保护她哥哥之前有事情要去做把你家里的情况给忽略了不过以后我不会了哥哥向你保证。”
何婉秋道：“白杨哥哥既然你不是我姐姐的男朋友那为什么还要帮她？我想不明白。”
我道：“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好朋友啊。”
何婉秋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别的男同学不来帮我姐姐呢？”
“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小妮子原本没有事儿好像也要让她问出事儿来了。
何婉晴当然不可能留在房间躲一天正在我与何婉秋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她悄悄走出了房间陡然抬头现何婉晴就站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师姐你没事儿吧？”
何婉晴又恢复了最初见到她时的冷漠眼睛红肿衣服也换了套很是古板的职业装。这个时间的职业装可不像２1世纪要多露有多露而是相当保守似乎何婉晴有意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愿面对这个现实世界。
“白总你怎么来了？刚才很抱歉我失礼了。”何婉晴的话中似乎多了许多的冷漠仿佛就是在一秒间我们的距离拉开一大截。
何婉晴地表现让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师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生这么多事情……我……”
何婉晴却是淡淡一笑道：“白总这不关你事儿你不必自责其实我们现在过的很好呀平平淡淡有什么不对吗。”
何婉晴的话让我心头有些不自在。好在这个时候李胖和刘大帅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何婉晴家所在的这条胡同开不进车来二人刚才去车上拿来时买的礼物了李胖和刘大帅向来是咋咋乎乎的主儿。所以一进屋便大声嚷嚷。
“师姐你家里怎么这么冷清啊杨杨来请你回去继续干百姓电器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吧。还是北京热闹点的好。”
何婉晴看了我一眼道：“对不起白总我现在有工作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走吧。”
李胖道：“别啊师姐。我看你们这个县城经济水平与我们县城差不多。在这里会有什么好工作呢。再说我们刚来还想玩几天怎么能说走就走。你也太不热情了些。”
何婉晴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工作赚不赚钱并不重要只要开心就好我现在很开心所以我不会再回百姓电器地。”
开心？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从哪里看都表明何婉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磨难她是在跟我呕气呢怪我不辞而别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可能说服她好在这次时间比较充裕待慢慢再做她的思想工作她现在不想离开老家的真正原因只怕是因为父母吧我刚来就要人家回北京也太不近人情了怎样也要先把她地后顾之忧解决掉。
想到这里我对何婉晴道：“师姐我看伯父伯母身体不好是不是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反正也有车咱们现在就去吧。”
何婉晴却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了白总这件事情我们能做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还是回北京吧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就别浪费时间来看我了不值得……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为了我在这里耽误功夫会让她们误会……”
我忽然间从何婉晴的话中闻到一股酸味她分明是怪我这么长时间不与她联系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个女人在吃醋！我尴尬地嗯哼两声不敢接话俗话说女人心海底的针谁知道何婉晴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就这样何婉晴一上午没给我好脸色看我坐在凳子上她就拿起抹布擦凳子我站在院子里她就拿起条帚扫院子李胖悄悄在我耳边道：“杨杨坏事了师姐这是在生你地气你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这事儿好像我姐可不知道吧。”
我一把捂住李胖的嘴道：“你可不要随口乱说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
李胖嘿嘿笑道：“当年你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谁知道有没有爱昧的事情生呢你千万不要顾忌我和大帅地存在我们现在和师姐绝对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你把她攻下来不正好凑成七仙女吗。”
我白了李胖一眼道：“我还十二金钗呢别给我捣乱师姐一定是恼当初一夜间关闭百姓电器把人家晾在一边就是一年多现在她家里又破落到这般景像说起来我也有责任要不咱们先回旅馆住下给她一点冷静时间等明天再来找她商量重开百姓电器的事情。”
李胖想了想却道：“你留下我们走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会儿她恼你说不定转个身就亲地不得了。”
李胖和刘大帅真地离开了可惜事
有像他说地那样‘转个身就亲的不得了’。相反何不见甚至吃中午饭地时候她都没有喊我一声还是何婉秋把我拉到饭桌上。
米饭青菜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我在老家也过过所以并没有感觉难以下咽只是何婉晴家的日子过到这般景像让我大为心痛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说话。何父何母一脸地尴尬我笑着装做不在意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吃光一碗米饭正待起身自己去添何婉晴却劈手夺过。把碗盛满后又从远远的桌面上推了过来我摸不清何婉晴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也不敢多言捧起来便吃。
吃过午饭何婉晴不声不响收拾了碗筷便又去院子里提起篮子向外走何婉秋跟在姐姐身后。我犹豫了片刻从院子中拿了把头随后跟上了李胖说的对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刚才饭桌上何婉晴也不会给我盛米饭直接把我轰出去就是了。
我并不知道何婉晴拿着篮子去山里干什么。之所以随手拿了把头无非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万一人家要干活自己站着看岂不是显得太不带眼色劲了我随在何婉晴姐妹俩身后走山穿岭。二人先是从玉米秸里翻出几穗干瘪的玉米棒子。估计是拿回去喂鸡。她家院子一角有个鸡棚。
接着姐妹俩又捡了一大堆散落在田里的黄豆粒我扛着头在后面也帮不上忙。后来姐妹俩累了坐在一处地堰边的干草上休息我一眼撇见地堰上有一个老鼠洞心想既然姐妹俩是出来‘捡零落’我干扛着大也不是个事儿不如盗个老鼠洞好了说不定挖上几十斤粮食何婉晴一高兴就不再生气了。
所谓的盗老鼠洞就是挖开老鼠窝‘偷’它们地粮食我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大狠狠刨下去一边的何婉秋不解地道：“白杨哥哥你要干什么啊？”
我道：“小秋妹妹反正我也帮不上别的忙你们忙一下午也捡不了多少东西不如咱们盗老鼠洞吧我敢保证收获不比你们捡一下午少。”
何婉秋一脸不解：“挖老鼠洞？那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除四害就算要杀老鼠用老鼠药不就是了。”
我呵呵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鼠一个秋天可以偷上百斤粮食呢你看这周围全是花生地这个鼠洞的洞壁又磨地如此光滑所以洞里的好东西一定少不了只要挖开就顶你们忙活一下午了。”
何婉秋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她从干草上爬起来站到我身后：“真的假的？白杨哥哥你以前干过吗？”
我道：“那当然盗老鼠洞我地经验多着呢你知道吗老鼠洞也有前门后门之分。”
“前门后门？真的呀？我们老师从来没有讲过这个。”何婉秋认真地道。
旁边的何婉晴这时候有些苦笑不得的接口道：“老师讲挖老鼠洞干嘛只有调皮地孩子才这样干！不务正业！”
我呵呵一笑不理何婉晴这妮子心里开始松动了我想小脾气大概也快过了“小秋你来看”我指着不远处一个周围一堆浮土的洞口道：“这是老鼠洞的前门前门是老鼠开始做窝时地起点它们挖洞时土往后扒往堆往多最后就把前门堵死了不过老鼠洞都有几个后门主后门是工作地主要通道就是现在我挖地这个你再来看看旁边这几个侧后门这些都是安全通道平常很少用到所以洞壁并不光滑洞口也不如刚才看到的那个大如果想抓住洞里地老鼠就要把几个后门全堵起来再挖。”
何婉秋兴奋地捡起几块石头和一堆干草：“白杨哥哥咱们把后门都堵起来吧。”
何婉晴坐在旁边的干草看着两人忙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我也不理会她只顾着给何婉秋讲老鼠洞的结构“老鼠洞一般有半米来深不过也有一米多深的洞里先是有一段走廊然后到达前庭这个时候老鼠洞就会开始分支。”
何婉秋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热火朝天的干着“分支就是分出仓库来吗。是不是我们快挖到了？”
我道：“不是老鼠洞的前庭相当于我们的门厅从这里开始老鼠洞开始划分功能区它们也有卧室、仓库、厕所还有专门的育婴室。”
何婉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真地假的？白杨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老师跟你讲的吗？还是书上看的。”
我摇头道：“当然不是这是我们挖了十几年老鼠洞的经验。”
何婉秋突然笑了起来：“白杨哥哥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我姐姐说的不错呀。”
我看了边上的何婉晴一眼对何婉秋道：“是啊小时候皮现在也很不让人省心。不然怎么会把你姐姐给得罪了。”
何婉晴脸上一红把头扭向另一边不理我何婉秋却是追着问我：“白杨哥哥你真地有女朋友了吗？她有我姐姐漂亮吗？”
“小秋！”何婉晴脸上挂不住了出声喝斥妹妹。
何婉秋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下去我却接着她的话道：“我的女朋友各有特点和你姐姐平分秋色。一样的漂亮。”
何婉秋愣了愣道：“白杨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各有特点？你、你有几个女朋友？”
我脸一红其实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几个女朋友地事情刚才纯粹是随口而言。不过这事儿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也没有必要隐瞒“六、六个。”
何婉秋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不过是个读初中的小女生。但是一夫一妻制度还是明白的学校里也有男生一脚踏两只船但像这种一脚踏六条船还敢讲出来的男生是第一次看到。至于何婉晴。之前接触久了她也知道韩小宁、李彤等人地关系。但另外几个女孩子的事情她就不太明白了。所以听到‘六个’脸色也微微一惊。
三人一时间都不说话我卖命地刨着土。一会儿的功夫便满头
像这种纯体力的活儿好久没有做过了真是比早上跑身体啊忽然一条手帕在我眼前飘了飘我抬头一看却是何婉晴她瞪了我一眼把手帕扔下便又去旁边地干草堆上坐着了我嘿嘿笑着拿起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一幕让何婉秋看的呵呵娇笑小女生也是美人胚子等到读高中身段长开了相信不会比她姐姐逊色。
有了何婉晴地‘鼓励’我刨地更起劲了只要何婉晴别再为以前地事情生气便是今天让我把这片地翻一遍也值了越干身上的衣服越少太热了穿不住而老鼠洞也慢慢被挖到仓库虽然到目前还没有看到老鼠但这么冷地日子想必它们都窝在洞里呢所以待会儿往外掏粮食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不然让老鼠咬一口就麻烦大了。
何婉秋问道：“白杨哥哥你说我们会挖出小老鼠来吗？会不会很可怕？”
我笑道：“有时候会不过并不可怕而是恰恰相反我曾经碰到过好几窝光溜溜的有的还闭着小眼睛爱。”
何婉晴忽然对我道：“老鼠会有什么可爱的你别教坏我妹妹。”
中午给我盛米饭刚才给我递手帕现在又肯和我说话了看来何婉晴不过是在矜持而已内心底早就原谅我了我对她道：“其实老鼠也是一个生命它们和人类差不多我们看老鼠丑陋说不定它们还看我们难看呢。”
“歪理。”何婉晴不再理我。
这时候我放在一边的衣服中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扔下头去接电话听筒中李胖粗旷的声音道：“杨杨搞定了没有怎么不在家里？”
我道：“我们在山里挖老鼠洞呢眼见就要挖到粮仓了。”
“什么？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带上我们你等着我们马上赶到！”
我只来得及说了个大体方位电话便被扣掉了不一会儿只见刘大帅拉着李胖一阵旋风似的卷了过来这一幕看得何家姐妹俩张着大嘴巴许久没说上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来呢何婉秋张口要问刘大帅为什么跑的这么快何婉晴却是摇摇头制止了妹妹的好奇。
“抓到老鼠了没有？”李胖上来便问。
我道：“还没有呢。”
李胖兴奋地道：“好好千万把洞口堵好了一家老少都不要放过好久没吃过烤鼠肉了。”
我和刘大帅没怎么地身后的何婉晴何婉秋却是受不了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饭吐出来本来几人站的还很近李胖一提烤鼠肉她俩立刻与我们拉开一段距离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差点就要捏住鼻子了“什么？你们、你们吃老鼠肉？”
刘大帅不解地道：“怎么了？只要烤透了不会有传染病。”
我道：“别提小时候的丑事了现在再吃老鼠肉只怕连村子也不会有人让咱们进赶紧掏粮食。”
我和刘大帅一起看向李胖李胖一脸无奈：“怎么又是我老鼠还没有跑出来只怕这会儿在粮仓里窝着呢。”
我和刘大帅一起道：“你皮厚咬不透你不掏谁掏？”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掏空了鼠洞里的仓蓄竟然也没有现老鼠的影踪说不定两口子今天外出串门子了只是当回来看到家毁粮亡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还真不要小看这些老鼠我们挖出一大堆带壳花生多到姐妹俩带的大篮子都装不了！估计剥干果也能十几斤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众人大呼小叫声中何婉晴的眉头舒展开了她光顾着和妹妹往篮子里装花生果竟然早把一肚子的‘怨气’抛到九宵云外了还时不时指点着李胖向鼠洞下继续挖只是这个鼠洞只有一个仓库再挖估计也不会有大收获何况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装花生果最终大家便收了手走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我看得出来何婉晴有许多话要问我但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她却是欲言又止终于看到了何家的大门待会儿我们去何婉晴的房间一定要好好向她解释一下事情的原由。
还没有进门便听到院中传出急促的咳嗽声是何母的声音道：“你个混帐兔崽子不能拿我们家的东西啊……”
只听一个男声道：“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应该是咱们家的东西才对这么多好吃的你们也吃不完让我帮帮忙吧。”
何婉晴脸色一变扔下篮子就向家中跑何婉秋也紧随其后好像屋里有她们的深仇大恨者我和李胖三人也跟着冲了院门只见院子里一个男子提着一大包上午我们带来的礼物何母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爬出来正拉住他的大腿。
男子对何母道：“妈别这么见外你的就是我的以后有了好吃的记得让小秋去喊我一声啊。”
“何风把东西放下！”何婉晴一声怒吼像受了伤的母狮子她随手拿起院边的一根棍子冲上前。
何风嘿嘿冷笑：“哟来帮手你就摆起威风来了不管他们在北京城里有多少钱到了这里就要按我们的规矩办事儿！”
何风对何母喊‘妈’这让我一时间犹豫不决不敢下手难道这是何婉晴不争气的哥哥或者是弟弟？而这时候何婉晴却是抑制不住愤怒拿起棍子向何风抽过去！
何风根本没有把何婉晴的武器看在眼里他扔掉手中的一包东西一把抓住何婉晴抽过来的棍子何婉晴用力向后抽了几下却是无果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是何风的对手。
何风见何婉晴身后的三个男生握紧了拳头他赶紧道：“大姐找了相好的来帮手吗？别以为我落了单就好欺负他们敢动手我让他们走不出县城！”
管他是不是何婉晴的弟弟呢我一拳砸过去道：“去你妈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