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突袭
作者:未洁若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67

/名^书)楼(WwW,MinGshuLou.CoM)丁妘懒懒呼出口气,状似累及,又摆上了身为侯爷夫人的姿态,说道:“我也累了,五妹自便。/名书楼名书楼/~”如春赶紧搀起她,她回眸又瞥丁婠,“不过话说回来,这园子大,到底不似姑苏,五妹……还是别到处乱跑地好。”

丁婠的笑僵在唇边,点了下头,自然识趣退下。

见着丁婠离开,如春噎嚅这嘴唇,似乎有话要说。

丁妘瞅瞅她,抚鬓道:“要说什么就说罢,吞吞吐吐地作何?”

如春便道:“夫人,五小姐这般,恐怕是对着七小姐来的。七小姐心高气傲,常日只再嘴巴上讨几分便宜,真要斗起来,奴婢猜着,还是五小姐老辣一些。奴婢听说,早上来的路上,五小姐还想弄死那柳常青呢”

“她敢”丁妘正声道,“她当盛京也似姑苏那等小地方?若是吃了官司,那都是铁板上订钉的事,她这是活腻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七小姐明事理,将人给救了回来。不过夫人,您不觉得奇怪么?五小姐是仗着什么才这般胆大妄为的?”如春这番话意有所指。

丁妘警觉:“她坐的是咱们府的马车……这小妮子怕是要给咱们惹祸”

如春点头:“夫人尚无害人之心,便已有人害夫人在先,夫人不得不防呐”

丁妘蹙眉:“偏生连紫萍也陪着去清凉寺了,若她在,她的心眼儿倒还是多的,能堤防提防。”

她这么说,如春便撇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气氛沉滞了会儿,如春见丁妘似不想去休息,那番话只是搪塞丁婠用的。便试探着问:“夫人要不要去瞧瞧七小姐?她向来性子倔,夫人这一顿教训怕是心里不好受。”

丁妘悟过来:“你说的是,倘或因此她便不听我的了,就麻烦了。/名书楼名书楼/~”

两人便顶着太阳到了丁妙屋中。如璧坐在台阶上靠着廊柱打瞌睡,如春伸腿便给了她一脚,道:“七小姐呢?”

如璧惊得差点儿从台阶上滚下去,慌忙站定要骂,见是丁妘便将头缩了缩,规规矩矩地道:“小姐在里头睡着呢”

丁妘侧耳一听,屋中传来几句话。她眯起眼冷冷问道:“里头还有谁?”

“……”如璧立马肃然,摇头道,“没有……没有人了……”

丁妘气急,可别是自己费尽心机从二太太那里争取的机会,就这般被柳常青那混小子给截了先。立马对如春使了个眼色,如春提起裙子一脚踹开门,只见屋里头丁妙与一名婆子正面对面说话,惊见如春踹门,都呆在了原地。

一看只是个婆子,丁妘起先倒有一份不安。不过再看,才想起是早上赶车的婆子,立马暗火心生,冷问:“关在屋里做什么?我还道你在里头遭人挟持了呢”

丁妙坐在圈椅上,身子挪了挪方起身,对丁妘此番作为甚为愤怒,讥诮道:“侯府的安全堪虞啊,我不过是招个婆子来问问府里有什么好玩地,竟会将姐姐吓成这副嘴脸,那这侯府,我是不敢再呆了。如璧,咱们收拾收拾回郎中府了。”

一听丁妙要走,丁妘哪里肯。顿时换做一团笑脸:“四妹说什么气话,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嘛”说罢使眼色让如春将那婆子带下去。

丁妙**阻不能,只得闷闷又坐回圈椅上。

丁妘道:“咱们是自家亲生姊妹,哪里气这些。适才我说了你几句,你怕是要使性子了,故来讨好讨好你。丁婠对你我而言毕竟是外人,我若向着你,底下人看我定是个护短之人,将来不好服众。/名书楼名书楼/~你且体谅体谅姐姐的处境,当时为姐姐受点儿委屈了。”

丁妙甩她一眼,“哼”了一声:“你何曾因为他人给我脸色的?自你出嫁后,什么都变了……”说罢眼圈一红。

丁妘忙递上帕子:“我的好妹妹,你不知道一如侯门深似海,万般不是你想的容易。”于是拉着丁妙的手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家常事体。

一面如春带着那婆子径自往外去,一面沉声问她丁妙找她所为何事。婆子起先踟蹰不答,如春嗤笑道:“好个狗奴才啊,夫人素日白养活了你一家老小。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在厨房做活的女儿考虑。”

婆子一颤,便把话都抖了出来。如春给了锭银子,说了句:“从此你们一家不必再回侯府。”之后,便让人将那婆子及女儿都赶出了侯府去。

转身回到丁妙住处,神色自若地垂首立在一旁。

丁妙见如春回来,心里开始没底。自己没少给那婆子好处,她可千万别出卖自己才好。心思不定之下,一口答应了晚间陪丁妘过夜。因侯爷诸日不在府中,丁妘孤夜长眠甚为落寞,于是极想嫡亲姊妹来陪的。这一说,也算是此番邀丁妙丁婠前来侯府的用意了。

丁妙心不在焉,想姊妹分开多时也少有谈心之说。况且今日有过嫌隙,是该好好修补修补,不想让丁婠离间成功。

这般说定,丁妘才起身离去。丁妙让如璧阖了门,才觉这会子身子真不大舒服,从圈椅的椅裙底下拉出那条琥珀透纱的汗巾,再看了两眼上头的诗句,就塞进袖囊里,和衣睡下了。

申时如璧便起来伺候梳洗,方应邀过去与丁妘丁婠用了晚饭,又淡淡扯了些许话,待到天黑散去。她与丁妘宽衣就寝。

此搁下容后再说。

此刻丁姀正好回到了郎中府,被重锦引着往三太太那里去。一路上并未有几盏灯照明,这偌大的郎中府似乎冷冷清清的。因想二太太等都已睡下,不免就将脚步放轻了,不想打搅道谁。

三太太和衣趟在床上,见重锦将人带进屋,骨碌就爬将了起来,睁大眼睛问:“我的儿女,如何了?”

丁姀知她是在意自己究竟能不能入舒公府。便只管点了点头,道:“总算是没大错。”

三太太立马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要听丁姀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说上一遍。不想丁姀倦意已生,匆匆说了几句便要回屋去了。

三太太难免失望,不过却也不拦她强说,只念了几句她的好,便容她回去。心中稍稍失落。

出来后,夏枝便问:“瞧三太太记挂,八小姐何苦让她老人家胡乱想呢?”

丁姀道:“这是没底的事情。我若通通告诉了她,她不定又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还是不说的好。”

夏枝点点头:“也有道理。”长叹道,“人总是这样,总有担不完的心,就算没事可想,也要偏偏弄出些事情来操心。”

话落,有人笑了一声。

两个人顿时面面相觑,身子一缩就停在竹林那段幽幽的灯光里。

只见路尽头一盏昏暗的灯笼游移过来慢慢靠近,这才看清楚是个身材欣长的男子。长相看不大清楚,但依身高来断,大约已有二十出头。

夏枝骇然,将丁姀护在身后,斥道:“何人?好大的胆子”

那人又笑:“嗬,好泼辣的丫头”

夏枝脸孔一热,正**再说,被丁姀拉住:“别急,是二哥。”夏枝愕然。这二爷心眼儿长偏了不成,半夜跑出来吓唬人。

丁朗寅憨厚地笑:“八妹还记得我?”

丁姀温笑:“是自家兄弟姊妹,到底有些相像,瞧着瞧着就瞧出相似之处来了。”

丁朗寅暗叹,好会说话的人儿,难怪能得舒公府青睐,就连向来刁钻的母亲也对她束手无策。笑了笑,向他躬身作揖:“天热难睡,故而出来走走,吓着八妹了。”

丁姀吐了吐舌:“自来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二哥也还认得小姀呢”

丁朗寅见着欢喜在心里,渐渐摒弃了早时与关缕儿关起房门来的那些成见。道:“白天见过五妹,我就知道一准是八妹你了。”

他倒是个老实人,丁姀讶异,丁朗寅竟不顺着自己的话去说,看来二太太的那等精明似乎他没遗传过来呢

转眼间,丁朗寅又笑起来:“听闻八妹今儿去了舒公府,怎没留你住一晚么?舒公府里据闻夜景灿然,八妹不瞧倒可惜了。”

丁姀“扑哧”笑了出来。才说丁朗寅老实,这会子竟又不老实起来,这是拐着弯来探消息呢于是抿了两下唇,偏偏不就此说,道:“舒公府里的景色我不知道好不好看,我就知道郎中府的景色甚美,我都还没看够呢。倘或我这时又还记挂舒公府里的美景,岂不太过贪得无厌了吗?”不禁又变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续道,“做人还是要厚道的。”

这话顿将丁朗寅惹得“哈哈”笑起来:“好一个做人要厚道。这世上几人知道这个理儿,偏被你这么半大不小的人儿说出来,明日传出去还真叫吾等读书人汗颜。”心想看样子丁姀还是个顾念旧情之人,只要待她好,日后飞黄腾达也必不会忘了今日手足之情。

“那可不尽然,老祖宗早就有话说‘吃亏是福’,我不过将此话又引申了去。”丁姀道,再瞧着丁朗寅娇憨一笑,丁朗寅原先的猜忌便顿扫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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