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行路难
作者:月明星淡      更新:2020-03-29 20:44      字数:2281

出发三日后的一个夜晚。

众人架起数堆篝火,围着火,一群人有说有笑,热闹非常。袁越三人在人群的一旁,点着一堆火,架着几只刚刚从山里抓来的野味。

秀秀盯着火苗上窜下跳,白言涉眼巴巴对的看着那只烤兔子和烤鸡上面滴下的油花,疯狂的咽着口水。袁越则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想着日后的道路,该何去何从。

从江南出发,行路已经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有吃上一顿正经的饭,从来都是跟着大队伍吃干粮,干粮又硬又冷,他们心里早就憋出了一股火。

必须得吃点肉,不然会在路上饿死的,袁越心里想着。这肉是他向一个过路的猎人队伍买的,花了几两银子。还有不少的茶队马夫都买了或多或少一些肉食。

说什么都不能苦了自己。袁越小心翼翼的撕下滚烫的肉,递给了秀秀。看着白言涉那渴望的眼神,也给了他一部分。然后就抱着剩下的一点肉啃了起来。

不一会,其他的也烧熟了,他们吃完后,围着火堆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清晨,天色刚刚从灰黑的颜色开始转白转蓝,一缕阳光穿破云层落下来,照在了袁越的眼上。

好亮的阳光!

袁越迷迷糊糊的睁着眼,刚想伸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捆住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仅是他,就连白言涉,秀秀,还有马队的人,一个个都被很粗的绳子捆住,嘴里塞着棉花,呜呜的叫着。

怎么回事,袁越下意识问到。难不成有匪徒来了,自己当了多年的土匪,想不到现在反而被土匪给绑了。

也许是报应吧。

忽然间,一直脚猛地踢在袁越身上,他就势翻了个身。这下子,他什么都看开了。

是白天的那支猎人队伍,想来肯定是在兔子里浸了蒙汗药。袁越想拍拍脑门,大喊一声,可是手被捆了。

那个为首的匪徒一脸狰狞,开口道:“你们是要钱呢,还是要命呢?小兄弟啊小兄弟,说说看,你把钱放哪了?”

袁越惊讶道:“什么钱,我不知道啊?”

那匪首一脚踹在袁越身上,大吼道:“少装蒜,白天你口袋里,那么几张大大的银票,至少一万两!”

袁越语气微顿道:“那你可就猜错了,钱啊,只有三千九百八十七两。”

那恶徒开口大骂道:“啰嗦的混球,少废话,赶紧拿出来,不然我一刀劈了你。”

这下子袁越不高兴了,更不准备妥协了,摇头一叹道:“昨天烤兔子,烧了!”

远处了醒着的人都睁大了眼,圆睁着双眼,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开这样的玩笑,真的是不怕死,不过怕是整个队伍都要陪葬了。

匪首拿起了刀,有些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再有的人也低着头不忍直视。

秀秀和白言涉都看着,他们不相信袁越就这么死掉了。却也在心里暗暗的担心。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袁越真的出事了,那才是莫大的悲哀。

“记住老子的名号,花刀公子胡一洞,老子给你一刀,就是一个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既然你不说,老子也不伺候,反正那后面的茶队的钱也够老子逍遥自在了。”匪首一边擦着刀,一边笑着,身后的几个贼人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毕竟大唐律法森严,杀人的罪过,可比抢劫厉害多了。

“你确定不知道吗?”刀架了上去,那匪恶狠狠的问道。

“确定!”袁越闭上眼,坚定的说道。

那匪徒猛地一刀,往袁越的心口就是一刀过去。事已至此,如果再不坚定,那么以后身后这些虎狼怎么驯服得了。

心里想着,手上的刀也重了一分。

说时迟那时快,刷的一刀就砍了下去。噌啷一声响,钢刀砍下,像陷入了熔炉,失去了重量,失去了锋利。

再看时。

袁越稳坐着,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里夹着一片冒着寒光的刀片,而匪徒手里的刀只剩下了半截。

那匪徒恨恨咬牙,再次刺了出去,面目可憎,浑身的力气灌输在残破的刀剑上。

手指一抖,刀片斜斜的飞了出去,好似转了个弯。

那人突然就停在了空中,像是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摔了下来,鲜血流出,染红了地上的黄土。

流光穿心而过,没入身后的巨大樟树里,消失不见。

袁越施施然站起,那些剩下的匪徒早已跑得干净。他转身解开了茶队身上的绳子,也不管那些人如何惊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做着手上的事。

当所有人都已经重新收拾好行装时,袁越问了问损失情况,发现除了让那几个匪徒卷了徐邦栋身上几十两银子,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钱财,没有什么损失。

刚刚的确是险而又险,袁越虽然已经恢复了实力,但是一身有大半的真气都在镇压着那一股清气。

自己能使用的已经很少,再加上药力对四肢的麻痹,刚刚一番作为,已经实在不容易。

徐邦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好的一堆赞赏溢美之词还没有说出来。袁越就一头栽进了土里。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袁越抬上马车,各种按摩推血,很不容易有了些血色,不知道是那个人递了一只鸡腿进来,袁越挣扎着又昏了过去。

秀秀咽了咽口水,悄悄的跑开了。

那是昨天她悄悄留下来的……

……

……

体内的气重新归于平静,这样的一种体内的争斗,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样下去,早晚会死掉的,袁越心想,一定要找到治疗的方法。就算是天上的灵药,他也要想办法弄下来。

难不成,真的要修习那个功法?袁越摇摇头,不论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

袁越在马车上躺了几天,身体差不多恢复了,可是上面躺着实在舒服,而且秀秀坐在他旁边给他喂饭,这样的福气,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起来。

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可是当白言涉提着他的包袱,数着里面的钱时,从他身边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路过时。袁越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使出了掠空的轻功,追了上去。

……

十日后,

茶队一路坎坷,在豫州地界里穿行,路过了无数个郡县,终于在清明的早晨,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