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知道雷达系统，以及陀螺定位仪的难度。所以只是采取鼓励形式，并没有太过的逼迫他们强行在规定时间内研究出来。

有些时候，科学，其实也是一种玄学。

能不能研究出来，那完全是要靠运气的。

像章至给自己讲过，她们那个时代从冷兵器到现代化，只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但是这一百多年，真的是慢慢积累的么？

不是。

在历史的每一个阶段，都是出现了不同的划时代的人物。

像她所说的青霉素，如果不是一个研究人员没注意，忘记了吃掉一片面包导致发霉，然后他好奇心驱使下用显微镜去看了一下霉菌的话。那么青霉素就永远不可能研究出来。

如果没有出现一个叫做特斯拉的人的话，如果不是特斯拉突发奇想，然后偶然试对的话，那么无线电永远不会被发明出来。

如果没有出现一个叫爱迪生的人的话，如果爱迪生不是一个痴迷科学的土豪的话。那么他根本没有任何条件去试错好几年，最后发明出电灯。如果没有这个人，那么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电灯。

如果牛顿不是一个好奇心十足的科学家，那么他即使看见了苹果掉在别人的头上，他也不会去想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也就不会发现万有引力的现象（注，牛顿被苹果砸，是谣传。牛顿从来没被苹果砸过，是牛顿看见别人被苹果砸。修正。）

向来如此。

很多人觉得科学是一种必然性，是基础科学的层层叠加，然后厚积薄发。

其实这根本就是一种错误的理念，纵观世界科学史。从来都是突然爆发出一个惊才艳艳的天才，然后偶然发现了什么，

如果那个天才一直不出现。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即使你全世界一起来组团研究，也就那么回事儿，根本研究不出来。

所以科学，其实有很多时候是充满了偶然性的。

从这个偶然性的角度上来看，还真是有点像玄学。

李真现在也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他带动了这个世界的基础科学发展，但是现在却带不动他们更进一步了。毕竟也不是个神仙。

而章至在她们那个时代，也并不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仅仅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整个世界的科学体系，是靠着不同领域里的天才不断的做出贡献积累出来的。只靠李真一个人，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最开始的时候，李真觉得自己是精通数学。

可是高数出来之后，侯蔷自己研究的情况下，很快就超越了李真。李真的数学不再是最好了。

然后李真又觉得自己精通生物，可是袁兵一个人把杂交水稻琢磨出来之后，李真在生物界也不是最牛了。

最后又觉得自己精通物理，可是柳惊鸿，方汉显，马建斌一大批人也很快赶上了李真的进度。

世人以为李真无敌。

但李真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超越的太多了。唯一独到的，只剩下来自一万年前的眼光。

同理，九州科学院也是如此。

九州科学院现在是全世界最高端的学府，但是你不知道世界上那些天才们什么时候冒头。一个天才横空出世，有可能就能超越整个九州科学院。这是必然的事情。

“唉。”

李真叹口气。难受。

科学遇到瓶颈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现，但还从来没发生过这么让人憋屈的现象。

也许是新九州的科学，从第二维度跳到了第三维度吧。

第一维度是冷兵器。

第二维度是机械物理学。

而第三维度，却是肉眼不可见的电、磁、信号。

那第四维度又是什么？是不是还有第五维度，这不清楚。

“李师，泉城郡电报。”

李真抬起头：“念。”

“泉城郡政府，着九州科学院李真院长。东南州发生大规模袭击死伤事件。由三国逃亡的余孽，从东南沿海登录，伪装成为百姓和商人。手持炸弹、燃烧弹等大规模袭击武器，发动自杀式攻击。”

嘶——

李真倒吸一口冷气。、

他以为那些人会淡忘，但是没有……

果然没有。那些国家逃亡出去的正规军无家可归，又怎能忘记国仇家恨？

“死了多少人？”

“不包括三国死士。东南州死亡的无辜百姓据统计，两千四百三十二人。”

“两千多人！”

李真脑袋都麻了，怎么会死伤超过两千多人？

“李师，那些贼寇伪装成平民百姓，在人多的地方发动自杀式袭击。当地的警备力量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灾难就已经结束了。他们根本就是奔着杀人去的，奔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去的。他们在杭城郡发动了袭击，在黄浦郡发动袭击。全部都是人多密集之处，然后挤在人群里引爆炸弹，或是用燃烧弹。”

“杭城郡？”

李真心中一痛，自己的家乡啊。

“杭城郡死了多少人?”

“据统计，杭城郡死亡人数高达一千五百人。因为通飞机之后，旅游人数暴增。而杭城郡人满为患，所以死伤极其惨重。杭城郡郡主张猛引咎辞职，被上司驳回。”

李真深吸一口气，从此眺望沙滩远海。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就是战争啊。

这就是战争落在平民百姓头上的后果啊。

————

泉城郡，荀释飞眼珠子都是一片血红之色，嘶吼着：

“两千余人，我新九州两千余无辜百姓啊。这些畜生又是如何能对他们下的去手。两千多人呐。”

“杀！”

“给我杀。让东南沿海的水师全部出动，剿灭所有的海贼。给我彻查那些死士的身份，从他们嘴里一定要撬出来消息，他们的窝点到底在哪里。给我查！”

“……”

“天子，所有参与恐袭的死士，全部死亡。没有留全尸。他们每一个都是在袭击成功之后就自杀了，没有一个活口。”

“我不管，必须给老子查。给我排查整个东南州，如果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让东南州州督去为那些无辜百姓陪葬。两千多人啊！建国以来，何曾死过这么多的无辜百姓？这些畜生！”

“……”

南州沿海。

一艘渔船靠岸，几个渔民哈哈大笑：“够他们痛很久了吧。”

“哈哈哈，活该。”

“新九州的这些畜生们，对我们国家滥杀无辜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这样的报应。”

“我们打不过新九州，但是我们可以从普通百姓的身上下手。血债血偿。”

“让他们尝尝报应的苦，让他们国家的百姓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慌和惊吓。让他们国家的百姓，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痛失双亲，什么叫做颠沛流离！”

“哈哈哈哈，我骠国儿郎们，我们为你们报仇了。”

“继续杀。只要我们一天不忘，一天就不让新九州安宁。”

“呵呵，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