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五方郡
作者:纸窗听雨      更新:2018-07-13 18:19      字数:3408

当年王氏冲出红山,不知这天下有多大?一路没有目地的游荡,率一万余众,五年多的游猎征战,才找到隆山,安居下来。几十年后,才知道天下还有一个地方,叫做中极地,就是后来的五方郡,到了那里,一心一意,要把五方郡建成王城帝都。

可随着八诸侯世族的掘起,以加上几代人的相随征战,把八方的土地分给了八诸侯,一心一意扩建五方郡,使得这五方郡方圆达到五百余里,常年驻军有百余万众,这些军队为幕府军,分给田地,却是不用缴纳田税人役,只是在国家有征战时,得自备军械,为国参战,而每战必论功勋,加封授金,象是优一等的国民,这样的百万之众,也被百姓们称为**,象是王氏的专属军队。八诸侯又镇守住八方,这样的天下,哪里有不安之理。

可是一场大水,让这些**从此失去土地,这五方郡也变成了一片泽田国,哪里又还能再有**。

西川侯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地图上的五方郡,传说中的五方郡,在眼前这一片水天泽国里重叠,交织。如今,自己除了腰间还挂着一枚印章,什么了不是!那江水里伫立着的城门,威严到还能让自己心惊,若是此时,王化戢站在上面,定能让自己下跪拜服。

五方郡初被水淹时,王朝还能派军四方镇守,让原来一个五方郡还受王朝控制,可这百年来,五方郡再也无力镇守,四方水匪全汇于此,不但可以打劫往来商船,更有一要紧事,就是这千岁来天下财富,多聚在这水下,让四方好汉,无不两眼发着绿光的往这水里钻,这水下之财,能者得之,原是有主,现在也是无主了,谁不想来这水中一探。两者一聚,让这本来就乱的五方郡,乱上加乱,直至海龙王称霸江河时,这五方郡才有了江湖的规矩,虽也是乱,却是有了一些道义,后来,海龙王归服彭仲成,这五方郡才有了安宁。

可这几月来,这五方郡又往百年前的浑乱生长。

西川侯望着涛涛江水,也想着这水下的各种重宝,其中就有千年前王氏的帝王枪,‘飞龙在天’,这飞龙在天是王氏一代先祖的兵器,相传,枪身上有一枪法,若能学会,可无敌于天下。更有王朝的金银仓库,凡天下奇珍重宝,在这水下,可说尽有。只是经历这百年来,一切原来景象不在,到处是水,更有王朝宫殿,那又是一般人可知底细。

西川侯从见到五方郡东门起,他就开始想着这西门在哪里,只要找到水下的西门,按着当年图中所记,他就能找到这王宫所在,那原来宫中一切,想要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到,彭孟成专在这里等自己,难道就是为了此事吗?

过了五方郡的东门,西川侯想着东西中轴线,四百八十里处,那就是西门。可是眼前些,再也没有什么地标,一片水天,四百八十里水面的距离如何去测量?这中心距离就是二百四时里,那就应该是皇城当年的原址。

心中还要想这神奇而已经不存在的五方郡,车已停住,连连的芦苇,已在眼前,当年这里是何一等的灾难,也许还有其它灾祸,这东西两城,当年是有高度的差距,可无论是那一等的差距,怎么就只是有东门在存在着,而其它的地标,却是再也见不到呢?

茶盏一声口哨,远处的芦苇荡里,飞出一只小舟,没几息间,就到了茶盏面前。西川侯也无心去理会,还在府中的地图与眼前的景象来回,平顶山在哪里?青山大梁子又去哪里了?远处极目,还是水天,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百年不太远,为何这里与想向的差距哪么大?

空茫茫无边,水悠悠是波,穿涛见日,千里空阔。一鸟难渡水无尽,当年旧景今何在?

化戢红山回,川侯五方行,人生一日,过眼寂寞。八诸隆阳寻一梦,沉醉三日几人醒?

哭一场西川,有家难归安,中年失家,孤独一身。望五方水天泽国,英雄非我去何处?

苍海桑田在,雄心不复归,一路随缘,听风望雨。彭氏家主愿等我,相聚愿留从不从?

西川侯立在小舟头,临风望水,一种天地无常,人生无常忽上心头,不自主的吟唱起来,茶盏在小舟中间坐,船夫在后面摇着橹。劈波斩浪间,身边是一片青青芦苇,寂寞水天孤鸟落,这几个月象是他的一生,一场大梦,不是悲戚自己几番生死,而是恨自己的儿子们太不成器,纵自己无敌于天下,贵为帝尊,哪又如何?当自己这里,这李氏一支,终也就了。

自己那皮些不争气的儿子,跑的跑,逃的逃,一个多年的世子,到了他应该上位,他都不敢,还等什么自己回来?分明就是怕死!一想到这里,西川侯真想再死一次。

立在舟头,信由着心声,唱出心中惆怅,也不怕茶盏心去。茶盏也不多言,任由他去唱。出了芦苇荡,只见湖中,一条大船,那是一条平常的商船,难到彭孟成就在上面?

西川侯想着,小舟朝着大船就靠了过去,搭上船板,彭孟成在船板上望着西川侯,微笑着,伸一手,做一个请的手式。西川侯也不迟疑,一跃上去。

彭孟成急行几步,近了西川侯身前,西川侯不知道如何去称呼彭孟成,更不知对他说些什么?也只好是微微的笑着,只是这笑太过平淡而附随。可彭孟成却是很自然,一如是几月前一样,微微弯腰就是一拜礼:

“本当是我去迎接君侯你,只是这五方郡事急,我来时又仓促,只好是在这里等你。”

西川侯还是不知何去称呼彭孟成,只好不答,而也是相对还礼,以平辈的拜礼相还。彭孟成哪里还看不出西川侯心态,上前一步,牵着西川侯就走到茶桌前,茶桌边只有两个高坐;

“坐下再说。”

这时西川侯开始犹豫起这,这一坐下,就代表着自己顺服于他彭孟成吗?可是船都上了,也不能去管是是顺水还是逆风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只是停了一瞬,就随上彭孟成的脚步。彭孟成象是发现了西川侯的心思,侧头望了他一眼,这眼神里,是宁静,是安祥,一如是兄弟间一同进餐,只是一个请的眼神。

抬起有一些沉重的脚步,随上彭孟成的步伐,各自坐在那高高的坐椅上:

“听江先生讲,君侯愿做我武安郡的茶尊,我万喜之至,只是屈了君侯身份。论起年岁,我更是小于君侯你,以后我也称君侯你为先生,你看可好?”

这一问,西川侯不能再不做答了,只是他不明白,这彭孟成为何称江守钱为先生,而不是掌柜?还未回答彭孟成的问话,彭孟成接着就讲:

“我们都是称掌柜们为先生,无论这掌柜大小。称掌柜们为先生,这让我们便宜平等相处,平来我们就是平等,若是在这称呼上分出大小尊卑,就会才一些团结,我们家族一直这样。

江先生在信中,已经把你的情况对我说了,本来,以先生这样的身份,可以不来五方郡接印。可这里有两桩事,我也想等先生你来这里。”

已经讲了几句话,西川侯不能再不给彭孟成一个回应,更有一要紧处,今日彭孟成的讲话,一字一句,慢到流露出一种真诚,挺一挺胸:

“那我以后也以先生称呼你?”

彭孟成还是那表情,不惊不喜。茶盏走到桌旁,开始泡茶,彭孟成移着目光,看着茶盏,又急侧一个头,那对着湖水的两个坐位,让两人的说话,有了无数的缓冲与化解,象是有一种对着湖水在说话的感觉: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君侯愿意加入我彭氏的商业事务。”

“我欠江守钱一份人情,我愿代江守钱做一些事,我不愿加入彭氏的商业事务,不知我这种想法,先生你能明白吗?”

茶盏抬着的茶壶,在空中停了一下,又继续往杯中注入茶水。西川侯与彭孟成两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移到茶盏手上,彭孟成望着茶盏倒水的手:

“人生是一种前进与后退,更是一种妥协,做生意经商,最本质的东西,就是无不可妥协之事,当然我们之间,不用妥协,一切自由,我是我能给你的回答,不知,你对这个回答还满意?”

西川侯没有想到,彭孟成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太快,又太让自己意外,一时又不知如何讲明自己所想的一切。彭孟成也不等他的回答,移上目光,望着茶盏的眼睛:

“你不用担心你两个兄弟,我已经派人去营救,只是今天我们遇到的这个变化太大,成与不成,我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一切只有等待,这是我能做的一切了。”

茶盏也是一掌柜,自然也可称彭孟成为先生,可茶盏却是没有这样去称呼他,也许是因为,在茶盏的上面,已经是有他师父的这个原因:

“大掌柜费心了,都是茶盏无能,让大掌为两个兄弟劳师动众了。”

飞快的语速,说着话,倒着茶水,象也是一件平常事,只是在口头多一些客气。倒完茶,把两杯茶分别抬到两人身前,就站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