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考试前后
作者:老广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94

临考还有一星期,班里学生都很紧张,大家趴在桌子上忙着做题。萧重来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看埋头做题也不斜他一眼的同桌女生,把她的书本往里推了推。那里有一条萧重划的分界线,她的书本越界了。

这女生叫张君宜,长得高挑秀丽,皮肤微黑,是学校里有限几个美少女之一。

她留着齐耳短发,身着浅花无袖连衣裙,脚穿细带露趾凉鞋,显得美丽而新潮。她的穿着总是那么靓眼,在乡下的学校里很少见,因此许多人都叫她小浪女。与她柔美的容貌相反,她的脾气热辣火爆,是学校有名的暴力女。

萧重懒洋洋地坐下,把书包往抽屉里一推,便伏在桌子上睡起觉来。昨晚给奴儿造点耗尽了精神,到现在还睏呢。

睡着以后,他发出了微微地鼾声,身子也歪向女生那边。

张君宜不高兴了,嘴里骂着“懒虫”把萧重推到一边。

萧重只歪过去几分钟就又歪回来,一边打着呼噜一边留着口水。

看萧重就要倒过来,张君宜恼怒地把萧重再次推到一边。不想这次萧重竟然把口水滴到她的裙子上。

张君宜生气了,猛地站起来,朝着萧重的肩膀就是一拳,大声嚷道:“死虫子!真恶心!自己不学还影响别人!”

她的大嗓门把全班都惊动了。大家纷纷转头看过来。那眼神,有对少女同情的,有对萧重可怜的,更多是幸灾乐祸的。

萧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谁打我?”却忽然发现自己几乎占了张君宜的座位,忙缩回自己这边,嘴里说道:“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这时,一个粉笔头从张君宜身后飞来,准确击中萧重的脑袋。周围立刻传来一阵轰笑。

萧重看了看张君宜,不解地问:“我怎么惹你了?你干吗又骂我又打我?”

这女生的嗓音立刻高了八度。“你还没惹我?你这恶心虫子!你看看你流的恶心东西。你离我远点!”

最后这句话是喊的,声音震耳欲聋,连在办公室的班主任都惊动了。班主任急急忙忙跑过来。

面对这不给面子的母暴龙,萧重感到手足无措,想想是自己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求助地望望麻竿,麻竿指了指身后的空桌,示意他到后面来。萧重忙拉出抽屉里的书包,逃到后面,临走,嘴里说了句“神经!”

班主任进门后,看到张君宜一边用卫生纸狠命地擦着桌子,一边恼怒地嘟囔着“死虫子!死臭虫!”便猜到个大概,问了张君宜和旁边女生发生的经过,便来到萧重面前,板着脸说:“萧重同学,上课时间你在睡觉打呼噜?”

麻竿在旁边回过身插言道:“是放屁磨牙打呼噜,外带流口水。”

顿时轰堂大笑。萧重的脸立刻如烧的一般,心中暗骂不已。

班主任的脸抽*动着,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他转向麻竿,“你闭嘴!”

又抽*动了几下,转向萧重,板起脸道::“你不想学,就不要影响别人!你可以回家!大家都在努力,做最后的冲刺,你不怕败退下来伤你姑姑的心?经不起考验的人会被别人鄙视的!”

萧重很想说他都会了,可又怕人笑他狂妄,引来另一方面批评,于是,干脆闭上嘴。

“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好,让你们鄙视吧!到时候让你们瞪掉眼珠。”他默默想。

萧重在班主任严厉目光下假意掏出课本读起来。可班主任一走,他立刻趴在桌子上。

“真无聊啊!干什么好呢?”他乜视着麻竿,恨恨地想:“这个混蛋麻竿,竟敢落井下石,看我怎么修理你!”

他想了想,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麻敢图”几个字,又在字下划了几条线,分别写上“麻子、妈、马、兔子、秃子”,又划了几条线,再写上“麻子赶秃子、麻子赶兔子、妈赶秃子、妈赶兔子、马赶秃子、马赶兔子、妈敢秃、妈敢吐”等文字。一边写一边想其中的含义,想到有趣处忍不住笑起来。

麻竿偶尔回头看到他脸上暧昧的笑容,想知道为什么,伏过身,刚要问,萧重把手中的纸塞给他,小声道:“你的名字真逗!高产外号组合。嘻嘻!”

麻竿瞅了那张纸一眼,立刻把它柔成一团装进衣兜,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朝萧重竖起一根中指。

萧重不太明白这手势的意思,他在电影中看到外国人用过,猜想可能是把人比作生殖器。这可是骂人的意思!

“混蛋麻竿,竟敢骂我,看我骂回去!”他朝麻竿竖起两根中指。

此后几天,萧重找到了利用时间的方法,就是佯读或者佯睡给奴儿造点。经过几次实践,他造点的手法熟练起来,如果没有人打搅,一节课能造一个点。萧重想在考试前给奴儿实化一个指尖。他完成了。

考试的时间终于到了。萧重轻松的应付完考试,告别麻竿,回到山里。

萧重喜欢家乡的大山,不仅是因为山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民风淳朴,还因为山里有裹腹的食物和放不下的事物。

萧重回来的第一天,同张妈打过招呼后,就赶到自己的家,开始整理破房子。想一想住的时间不长,也就没有大翻修,只是补好屋顶的窟窿,收拾干净屋里。之后,提着装了兽夹鸟扣的篮子进了树林。

这一段时间没有下雨,地上鸟兽的足迹已不清晰,松树下的蘑菇也不多。萧重找了几个地方放好兽夹鸟扣,捡了些蘑菇,走向爷爷的墓地。

他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找找奴儿的卵壳。上次因为害怕逃的快,没仔细看,由于时间隔的久,不知能否留下。另一个是想打点野味。他已多天没吃肉了,大概有点营养不良,瘦了一些。

萧重来到爷爷的墓地。

上次整理的痕迹清晰可见,压在坟上的冥币还在,新草已开始冒头。

来到石床边,看了看散落的黑石块,直接找上残留的石堆。扒开碎石,仔细察看,果然在黑色的碎石渣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抠出来一看,不觉大喜,正是那水滴形的卵壳,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缩小了许多。

这东西很轻,通体晶莹如玉,只有一寸长,拿在手中,有一点微微暖意。

“太好了!以后,把这东西做成项炼挂在奴儿的脖子上,一定很酷!”

还没叫出奴儿,就感觉到她的欢呼了。

树林里传来山鸡的挣扎声,在傍晚时分,分外清晰。有下酒菜了……

萧重提着山鸡和蘑菇回到张伯家。还没到门口,看家的大黑狗就兴奋的扑过来。

这条狗曾是萧重的爱犬,萧重上学,便送了张伯。张伯很喜欢大黑,走到哪儿都带着它,所以,看到这条狗就知道张伯回家了。

萧重一进院门,正碰到张伯在圈鸡。

张伯是个五十多岁高大粗犷的汉子,满脸粗黑的胡茬,脸堂红润,头发花白,说话声如滚雷。

张伯看到萧重,大笑道:“今晚有口福了。重儿,你拾的这些脆菇可不易见到,野鸡炖脆菇可是难得的美味!”

张妈也在灶前笑道:“这老头子今天还说馋野鸡炖脆菇,重儿你就送来了。他还真有口福。”说着,就要接过山鸡。

张妈是个小巧玲珑的女人,面目慈祥恬静,额头和眼角爬满了细细的皱纹,身形微佝,行动迟缓,显然腰腿有疾。

萧重可不敢让张妈累着,道了声“我来洗!”把蘑菇递给张妈,他走到屋后水槽旁去剥洗山鸡。

萧重一边剖洗山鸡,一边听张妈絮絮叨叨讲着村里的事。

上次北京来人考查之后,再也没有音信,村里人对开发的兴趣也冷下来,只是村里传说东山上一块黑石被雷电劈碎,许多人都担心是开发惹怒山神,怕是山神给的警告。

萧重感到有些好笑。这事到底如何,他最清楚,没想到会传成这样。

晚饭好了,三个人围着小饭桌热热闹闹吃起来。张伯拿出白酒要萧重陪着喝,萧重只好喝了一杯,辣得他喉咙像火烧。

吃完饭,萧重从张伯家拿了几根艾绳打着火把回到自己家。家里没有蚊帐,驱蚊全靠薰艾。

回到家,点着艾绳,插牢火把,萧重掏出卵壳细细察看。

这东西不知是什么物质构成的,原来那么大,现在竟缩得这么小,很奇怪。摸在手里温润如玉,可给人的感觉又像是很坚硬。对着火光,可看到半透明的壳体内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奇妙的东西,应当是个宝贝!

萧重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很久,才想起要给这件宝贝钻个孔。便从落满尘土的破工具箱里找出一个锉刀,锉了一下,却根本不能留下痕迹。

正想着如何在上面钻个孔,奴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相公!人家的胞衣用普通工具是钻不动的,要用人家的实体才行。”

“这东西是你的胞衣?不是你的卵壳?”

“傻相公!胞衣卵壳叫法不同,其实是一个意思。”

“是这样啊!那好,既然奴儿你叫它胞衣,它的名字就是胞衣了。奴儿,你说钻孔要用你的实体,怎么回事?”

“相公啊!人家的实体可以成为你的工具、武器和护甲,当然也可以用来钻孔。虽然人家的实体现在还很小,但也可以使用了呢!”

“怎么用啊?”

“相公用精神力把人家的实体束成细丝,从身上发射出来,就可以打孔了。”

“真的?我试试!”

萧重伸出手指,指向桌子上一个破杯子,意念引导软晶到自己的手指尖,束成细丝射出去。

萧重清楚看到一根细丝如光线一般射了出去,钻过破杯子,又收了回来。

那细丝有三尺多长,细微几不可见,而且完全透明,要不是精神力在其中传导,萧重自己也不能发现。可是,萧重却愣住了。“我好像看到了被子内部。”他诧异地自语。

奴儿的娇声传来:“相公啊!软晶就是你的眼睛和耳朵,你无论发射到哪里,只要把精神力送到软晶尖端,能看到前面的物体,听到那里的声音。”

“像光纤一样传导图像?好棒!”萧重大喜。“这么说,相公以后在屋子外面就能看到屋里的人?”

“是啊!相公不仅可以跨障碍远距离探视,还可以改变软晶形状,隔空取物呢!”

“什么?你是说,我拿东西可以伸手招来?太好了!那——我不就有了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算什么!相公以后要强大得多!”

“是超能?天!好期待!奴儿!我以后会加紧给你干活的!”

萧重收回思路,把注意力集中在打孔上。他拿起破杯子,对着火光仔细看,完全不见透光。想了想,又拿起破杯子朝杯底来一下,把杯口扣在眼上对着火光仔细看,隐隐约约透一点光。

“这孔也太小了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打这样的孔怎么穿线?”

正想着,忽然心里一动,把手指又对着杯底,射出头发粗的软晶丝。

这回软晶丝只射出三四公分长,没触到杯底。

萧重心知那软晶只能抽这么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破杯子翻过来,手指靠近杯底,再来一下。

一声微响,杯底被打穿了。这个洞明显透光。萧重心里舒畅起来。

“看来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造点,如果实体有奴儿手掌大,钻孔就会方便许多。”他思忖道。

可转念一想,奴儿的手掌又有多大呢?充其量也只有自己的指甲大小,看来给奴儿实体化是项颇长时间的工作。

萧重重重出了口气,躺到炕上,心里叫道:“奴儿!开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