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荒岛觅宝
作者:禾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43

众人吃饱睡足都回复了精神,惟有安心还是那副仄仄的模样。她一个人在沙滩上捡着贝壳,然后坐在礁石上闷闷的把玩。

慕容雪和方玄走了过来。

“安心你别太难过了,念蓉的事情,我们心里也很不好受……”慕容雪说着说着,快哭的样子。

安心淡淡一笑道:“我没什么的。”

“可是你这个样子,总是让人瞧着心里很不好受。”慕容雪低声道。

安心抬头看了看她,道:“放心!我还要想法子给昊天教找麻烦呢,哪有这么容易就消沉下去,他们应该付出代价!”说着,轻笑了笑,将手中的贝壳递给慕容雪道:“你听听,海哭的声音。”说完,就转身离去。

方鄂一脸心虚的样子跑过来生怕惹恼了安心弱弱地道:“安心,我们还要不要去找那个宝藏?”

“找!为什么不找?难道白白便宜了昊天教?”安心瞄了他一眼道:“你们是打算过一天算一天还是随我扫平昊天教?”

“这次他们搞得我们这么惨,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当然打死也要报仇啦!打不死的话……那就算了!”方鄂又开始惫懒起来。

安心斜斜扫了他一眼,方鄂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而威慑了。安心淡淡道:“我不和你开玩笑,别在我面前嬉皮笑脸,惹恼了我你自己看着办。”

司空极这时候跑过来在旁插嘴道:“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仇我们当然要报啦!”

“那好,记得你们今日的话。以后每日都给我好好练武。瞧瞧你们昨日的模样,一个个狼狈不堪,连人家的爪牙身手都比你们高些。你们这张脸还要往哪搁?丢不丢人啊!”安心道。

方鄂正想开口说,其实安心昨日也未必比自己好的到哪里去,她的武功还不如自己。可是想起刚才受到的奚落,想想还是闭口算了。这个女人正在气头上,和她打嘴战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司空极却道:“你也打不过人家呀!”这两个家伙是轮流着没长头脑。

安心懒得跟他们多辩,道:“我用的是脑子,可是你们俩看来看去都像是没脑子的样子,只好用四肢发达来弥补了。要不,咱们换换,以后遇到什么事,两位给我拿个主意如何?”

方鄂和司空极顿时闭口无言,尤其是司家极,谁让他昨日表现的那么弱智,怎么还好意思开口反驳。

这时赵祯与展昭也走了过来。赵祯瞧了瞧安心道:“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偏偏安心今日心情极不好,众人都要往枪口上撞,安心冷笑道:“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我又为何要不放心!”

展昭闻言正要出口,赵祯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多言。他知道安心经历了昨天那一场变故之后急需发泄,口头上让她占点便宜那也算不得什么了。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堂堂一个九五至尊的天子,又为何要去斤斤计较。

安心顿了顿,觉得自己今日语气太冲,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些都是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而不是她的敌人。她抱歉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众人都摇摇头,不去计较。

安心想了想道:“我想昊天教这次急着要抢这批宝藏一定是因为教中财源支出有了点小问题。他们的势力无疑可算得上是庞大了,但越是复杂的教派组织内部管理就越容易出现问题。而且要收买这么多人心为他们出力卖命就一定要有坚实的经济后盾,回去后,咱们可要查一查一些大商铺或是酒楼客栈等经营场所背后是不是他们在操纵了。”

众人闻言都默默点头。方鄂道:“那咱们先去找那个宝藏吧,有了钱,你就可以经营更多的商铺了,起码和他们抢抢生意让他们头痛一下也是好的!”

安心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个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一回。

“只是……”方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藏宝图被你烧了呀!”

安心闻言昏倒,道:“别告诉我那图在你手中这么久,你压根没记清楚方位。”

“是……是啊……”方鄂弱弱道:“我只顾研究这航海路线怎么走了,这宝藏的具体位置我还真是没记清……”

安心无耐地拨下蛾眉刺,在沙地画草草画了张藏宝图的图形,用蛾眉刺指着一点道:“我记得是在这个地方吧?”

“好像是那里……”方鄂指点道。

“才不是呢!我也看过那图啊,是在这里!”司空极也进来插了一杆子。

赵祯无耐地望了展昭一眼,敢情这三个家伙都是过目便忘的傻子!

安心苦笑着摆摆手道:“弄不清了,我天生就是个路盲,看来你们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能够来到这个海岛上真是个奇迹!”

赵祯解围道:“干脆这三个地方都找找吧,总不会背到连一个都不是吧?”

三人闻言一起抬头目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表示——那可也说不定!

众人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将这小小的荒岛探索了一回,倒是发现这里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别看岛小,可小有小的妙处,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这里一半是环岛的沙滩,另一半却是座青翠的大山,山上清泉濯濯、鸟兽繁多,见了人也不避,想是长期都没有人来过。其余繁花异草、树木果实更是长得茂盛异常。安心走得累了,抬头瞧瞧蓝天白云,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暗想要是在这个世外桃源做个宋朝鲁滨迅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再一想起念蓉就葬身在此岛之上,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探完全岛,发现方鄂与司空极所记忆的地方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一个是在万仞悬崖之下,下边就是海岛背海的那一方,波涛异常澎湃,简直拍的死人。另一个却是在一头金钱豹的洞穴之中,隐在一丛灌木丛之后。众人进去的时候,豹子正在家里呼呼大睡,猛地发现了这群入侵者立刻跃起攻击。在这低矮之处施展不开手脚,害得领头的司空极一阵手忙脚乱,连脸都被抓了一道口子,鲜血长流。

“你们两个太扯了!”安心不屑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藏宝之人就是喜欢将宝藏丢到悬崖下呀!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么?”方鄂辩解道。

“是啊!有豹子看守这也没什么不正常啊!那些灵花异草的不都还有异兽看管的么?又或者当初藏宝的就是这个洞穴,如今被这不长眼的豹子强占了也说不定!”司空极边忙着处理自己脸上的抓伤边道。

“好!那这两个地方就交给你们了!”安心说完便转身出去了,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在那里发愣。

其实安心记下的地方比他们两个也没好到哪去。那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起码也有上百年的树龄了,树叶繁茂,挺拔而立。安心瞧了瞧,难道这玩意儿藏在树顶上?以自己的轻功那是指定上不去的了。她叹口气,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好好的非要弄出什么宝藏图来与人玩捉迷藏。真要将财宝送人,顺便在大街上找个人送了不就得了么?居然还这么好兴致的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藏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财宝的诱惑,再险恶的事情也有人做。希望别是这藏宝图的主人做出来耍人的就好,否则非要将他从坟里扒出来鞭尸不可!安心只顾着发泄怒气,却忘了她压根就不知道制作这藏宝图的人姓甚名谁又是死是活,不过想是活人也没这么慷慨大方将财宝与人分享吧,大抵也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死后也要拿活人开开心。

“方玄,你上去看看!”安心吩咐道。

“为什么是我!”方玄看了眼拥在身侧的慕容雪,不甘愿道:“叫展昭去好了。”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安心不满道。展昭?那是赵祯的人,轻易可支使不动。

算了,和这女暴君这两天没理可讲,方玄自认倒霉地三窜两窜跃上了树顶,四下查探了一番道:“没有!”

“没有?”安心闷头想了想,拿起蛾眉刺在树身上敲敲打打。这树粗的有些古怪,也许藏在树身中?

敲打了半日,总算发现有个地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古怪。仔细一瞧,这里原本有个树洞,用青苔和别的植物封存起来,日久月深,与这老树都长成一体了,不细瞧压根分辨不出来。

安心一把抽出方玄腰间的剑就向着那老树掘去,心疼的方玄在那里道:“你悠着点好吧!原本那把宝剑就让你师祖给毁了,这可是我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剑!”

安心瞅了他一眼,愈发用力去掘,劈劈砍砍的都快拿这宝剑当成是砍柴刀了。半晌,挖出一个拳头大的树洞,安心瞧了瞧那黑漆漆的树洞有些心悸,生怕伸手进去会摸出什么古怪的物事来。于是笑嘻嘻地瞧了方玄一眼。方玄叹口气,知道倒霉的又是自己了,便认命地探手进去摸索,好半天,才摸到一个小箱子,缩回手向安心道:“洞太小,取不出来。”

一听有戏,安心眼睛一亮,越性更用力地去削那树洞旁边的寄生植物,总算让她弄出一个巴斗大的洞。这回方玄从里头提出了一只小小的木箱。

众人一看,那箱子是沉香木所制,箱身还雕着几副画面,像是一人正执剑练武,招式古朴,姿态悠雅。

安心失望道:“这么小箱子能搁下什么?我还以为会是很多的财宝呢!别告诉我里头搁的是那种武功密籍之类的玩意儿!”

“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方玄说着去开那木箱。

安心定睛一瞧——嗬,里头搁着几百颗千金难求的各种极品宝石,甚至还有鹅蛋大的夜明珠,这一箱子的珠宝只怕价值不在数万两银子之下。安心不禁笑道:“发财了发财了!杜十娘的百宝箱啊!”说着,随手拨开珠宝,又看到下面放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拿起一看,书页上写着四个大字——避邪剑法!安心吓了一大跳,一把将这本书抛的远远的道:“吓死我了!”

展昭奇怪地在旁将书捡起,拂了拂上边的尘土道:“你干嘛将这书扔了?说不定是一本盖世的武功绝学呢!”

“嘿嘿……”安心不怀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眼神在展昭的下三路打转,看得展昭诧异莫名甚至开始觉得有点脸红。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算了,这话安心怎么好意思说的出来,只是打死也不想去碰那本邪恶的东西,闷头在那小木箱里查看珠宝。展昭却随手翻了翻,没见有什么异常,书上倒都是些高深的武学之说。他不明白安心为什么将这本书视若蛇蝎,却也不好意思就此贪污,是以仍是将此书放回了那小木箱。

安心原本想将这书扔将出去,转念一想,金老爷子那都是虚构的小说,未必这世上当真有那般邪恶的东西吧?说不定只是巧合,能和这些珠宝放在一块珍藏密敛的东西也许还有些道理。这般一想,便不急着丢书了,自己也翻开瞧了瞧。只是她武学太过低微,上面的高深武功看不明白,倒是没见到什么不合常理的怪异东西,便勉强将这书收入了木箱之中合上箱盖。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好了,今日收获不浅,方玄你去将那两个呆头呆脑的风尘二侠叫过来,咱们要打道回府了!”

众人临去之前又到念蓉的坟上祭拜了好久这才登船乘风破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