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六 暧昧
作者:麦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42

习清听司徒风这么说,觉得又尴尬又有点感动,忙扶司徒风到床上坐下,帮他褪去上身的衣物,“你也不要强忍,”习清颇有点羞赧的道,“对身体不好,我帮你先检查一下。”

说罢就要坐到司徒风身后,司徒风本是装出来的发作,给习清检查了岂非要穿帮?司徒风忙对习清道,“这点余毒,不碍事,小清师父你就看着我,如果有事我会说的。”

习清想了想,也对,总是依赖自己也不好,如果司徒风可以自己运功对抗缠丝余毒的话,是该让他试试。

于是坐在床前凝视着司徒风的神情,问题似乎不大,因为司徒风并没有表现的很痛苦,不像以前缠丝发作时,司徒风总是露出那种就要沉溺却又不想沉溺的表情,身体也会抖的厉害。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候的司徒风,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习清的思绪有点飘忽,司徒风微微睁开眼睛,也有些愣住了,原来习清坐在桌边,脑袋微微侧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异常温柔,烛影投射在他光滑细腻的脸颊上,衬的他愈发唇红齿白,加上宛转生动的表情,司徒风不禁在心里叹道,难怪当日沈醉那痴汉会缠上习清。眼珠一转,司徒风往前倾了倾,用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啊!”

屋内非常安静,习清正屏息凝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听到司徒风的叫声,想都没想就凑过去看怎么回事。

不料脑袋后面忽然多了一只手,是司徒风在摸他的头发,习清愣了愣。虽然两人以前也有过亲密的动作,但那通常都是在司徒风神志不清地情况下,因此动作总有点僵硬或是冲动。但是凭借比一般人敏感的多的触觉,习清意识到这个抚摸地动作不同于以往。(www,16K,CN更新最快)。竟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再一看眼前就是司徒风似笑非笑地眼睛,目光清醒神态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中了缠丝的样子。

习清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期期艾艾的。“司,司徒——”咦?下一刻嘴唇上就感到一丝温热地触感,司徒风闭上眼睛,吻了上来,习清惊骇的双眼圆睁,半天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状况?太奇怪了吧,以前每一次缠丝发作完结的时候,司徒风不是都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吗?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司徒风不是觉得很没面子无地自容的吗?今天他怎么会这么主动。而且还一副我很知道我在做什么的样子?

长长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眼皮底下是熟悉的晶莹白皙地肌肤,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习清举手去推司徒风裸露的肩膀。但是手掌摸到光滑地肩头,那种细腻的触感有令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感受到肩上地阻力。司徒风停下来了。睁开眼睛忍笑看了看习清推搡自己地手,而后哀叹一声。重新坐好,闭上眼睛做运功状,不出声了。

剩下习清莫明其妙的坐在床边,想了半天刚才是怎么回事,司徒风不说话,他又不好意思去问,只能悻悻然坐回桌边。

桌上地灯芯有些短了,习清专心致志的把灯芯挑出来一些,回头又看了看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司徒风,只觉得心下忐忑的很。过了半个时辰,司徒风睁开眼,跟个没事人似的叫道,“小清师父,我好了。”

“唔唔,”习清支支吾吾的道,“好,那好。”

“那我回房去了。”司徒风拿起床上的衣物,迅速穿好,而后一溜烟的跑出房门。

那里习清还在低头沉思,要不要问清楚呢?怎么说都很奇怪吧?可是说不定只是运功时出现的突发状况?自己这么一本正经的去问你干吗吻我是不是太傻了?再说如果正如自己所料,司徒风并不是在缠丝的作用下吻了自己,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反应啊,岂非太尴尬了。

心下一阵混乱,“那个,那个,”抬头一看,房里已经空了,司徒风溜的贼快,不见了人影,“呃——”习清先是一愣,人呢?人怎么不见了?而后看见不知何时打开了的房门,自己刚才尽在胡思乱想,居然没有发觉!有点沮丧的看看打开的房门,“跑这么快啊。”习清觉得又是庆幸又是有点说不出的怅然,这下也没的问了。

当时没问,过后就更问不出口了,第二天习清看见司徒风时,只能当昨天的事没发生,不然显得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定要搞清楚,未免太过顶真。这种事就是这样,其实谁都不想糊里糊涂的,可真要追着对方去问个青红皂白,就很不识趣了,好像逼供一定要逼出什么心意来一样。

习清如今也不再是当初山里那个完全不懂风月、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了,司徒风不提,他也不提。没多久心下也就释怀,其实只是一点意外吧,习清心想。

但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真有其事,习清总觉得之后几天司徒风对自己实在是好得过分,一起吃饭时,司徒风会给自己夹菜,其实以前也曾这样,司徒风总是做的很自然,习清也没觉得任何不妥,可现在这个小小的动作看上去却是那么的亲密。对乐声极其敏锐的习清还在跟着司徒风学琴,教琴时两人难免双手相触,司徒风也常站在习清身后虚拥着他,以前习清只觉得司徒风一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薰香味,可现在这股味道闻起来怎么也浓了很多,令人眩晕呢?

“司徒,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隐忍不发不是习清的作风,尤其面对把暧昧玩的炉火纯青的司徒风,习清再也忍不住了。

司徒风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习清有什么正事要跟他讲,但是低头发现习清的双手正不安的抓着衣角,心里顿时明白了五六分。

“大漠里有一种鱼。”司徒风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

“嗯?”习清眨眼,他说他有事跟司徒风讲,司徒风却说什么大漠里的鱼,“大漠里也会有鱼?”习清好奇的问。

“幻洲有河的嘛,所以也有鱼,不过,”司徒风顿了顿,“那种鱼非常特别,因为幻洲的河有时会干涸,为了保留后代生存下去,每到河水枯竭的时候,那些鱼就会钻到河泥里去生活。”

“鱼能在泥里生活?”习清第一次听说。

“是啊,不过他们的样子会改变,两片鱼鳍会变得像脚一样,能爬能跳。有时他们会爬很远去寻找新的水源。我觉得是鱼,不过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习清不明白司徒风干吗忽然跟他讲这些,只能愣愣的听着,“这个,能够离水而居的话,确实不太像鱼了吧。”

“是啊,不过河水丰沛的时候,他们可是整天游来游去的,所以说是像又不像,”司徒风笑嘻嘻的道,“不过究竟是不是鱼,又有何关系?大漠里能有这种东西就算是个奇迹了,深究无益啦。”拍拍习清的肩膀。

“唔?”习清才刚想说的话一下子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