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叶望枫也没有将阵势放在心上。
刚才他只是站在哪里,所以才会让这些人得逞。
一旦动起来,最后吃亏自己会是眼前这些人。
“变阵,四象阵!”
那人见没有伤到叶望枫,心里惊讶之际,却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无法伤到叶望枫,那他们就在这里和叶望枫耗着。
听闻此言,其他人迅速的朝薛布尔靠拢过去。
原本衍生出来有一里的阵势,忽然收缩成了半里。
防御么?
叶望枫心里嘀咕了一句,有心想要试试阵势的威力。
这一次,叶望枫并没有动用剑影。
在剑影面前,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
只要他想,在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能将其中一个人丢出去。
只是如此一来,叶望枫就没有办法得知阵势的威力了。
剑刃出窍!
墨渊在手,叶望枫一步一步朝着阵势走了过去。
“当!”
一把飞刀射过来,叶望枫举剑弹开飞刀。
只是,在击飞飞刀之后,叶望枫觉得自己手臂有些发麻。
力道与先前比起来,竟然大了一倍不止。
叶望枫向前一步,又一把飞刀射了过来。
即使离得如此之近,叶望枫也有充足的时间反应。
飞刀变得沉稳厚实,起势道与准头,却差了很多。
不等叶望枫踏出第第二步,又一把飞刀飞了过来。
叶望枫举剑再挡,将飞刀弹开。
接二连三的飞刀,从阵势之中射了出来。
最开始叶望枫还能从容面对。
但随着他击飞的飞刀数量越来越多,手臂竟然有些发麻。
以叶望枫现在的武功,能将其手臂震得发麻,足以见飞刀的力道。
如此一来,叶望枫向前走出第五步的时候,只能勉强应付射来的飞刀,想要继续往前,却已经不可能了。
又抵挡一阵,叶望枫感觉收你传来隐隐的酸胀感,知道再这么支撑下去,恐怕再无余力抵挡飞刀。
当下急退之下,跳出了飞刀射击的范围。
如此厉害的阵势,竟然连不动用剑影的叶望枫,也拿他们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是不等叶望枫细想破解此阵的方法,那领头之人忽然大喝一声。
“八卦阵!”
此言一处,那些弟子竟然朝着四面八方奔行而去。
原本只有半里的阵势,转眼间变成了三里开外的阵势。
就连站在原地的叶望枫,也被围在了阵势之中。
他们这是?
叶望枫心里狐疑的同时,却听一声娇喝传来。
“都住手!”
叶望枫循声望去,只见载着一袭蓝衫的嫣红的船只,正朝他们这边驶了过来。
在叶望枫与这些人纠缠的时候,早有人开始驾船离开。
毕竟这些人都是向着逍遥庄的,心里难免会担心将叶望枫引开的薛布尔等人。
再加上叶望枫不分青红皂白,将叹丢在一起,这些人心里恼怒之下,便有人驾船将此时通知了逍遥庄其他地方的人。
很快,这件事便传到了狄云山耳中。
这位寿星在听闻薛布尔与叶望枫动起手来的时候,竟然准备直接到凌江阁来。
叶望枫可是整个大汉鼎鼎大名的存在,可以说叶望枫在大汉的影响,已经远远高出了当初叶云泰。
最重要的是,武林大会之时,朝廷竟然与外胡联手,想要置叶望枫于死地。
如此一个人,正是他最需要的。
哪怕是今天的寿宴不能顺利举行,他也要亲自向叶望枫道歉。
以免叶望枫心里不痛快,和逍遥庄生了间隙。
所以在得知此时之后,这位一向沉稳的庄主,竟然表现出了一丝的慌乱。
对于薛布尔的表现,他更是低声咒骂起来。
如此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嫣红的注意。
最后,在嫣红的保证之下,狄云山这才同意让她前来接见叶望枫。
请柬是她送出去的,此时让她去调节这件事,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原本为了今晚比武招亲大会的嫣红,却提前出现在了凌江阁。
听见嫣红的声音,原本已经打红了眼的逍遥庄弟子,这才停了脚下的动作,不满的看了叶望枫一眼,悻悻站在了薛布尔身后。
至于叶望枫,此时已经一脸欣喜的走向了河岸。
“叶公子,这是怎么了?”
及至船靠了岸,嫣红从船上走了下来,歉然一笑,一脸担心的看向叶望枫。
刚才他在船上看得清楚,逍遥庄弟子竟然摆出了八卦阵。
这是杀阵,只有面对生死仇敌的时候,才会用出来的阵势。
阵势一旦发动,不熟你死,就是我亡!
对于先前的事情,她在船上只是粗略听了一遍,多余其中的诸多细节,并不是十分了解。
不过想来,为了一场误会,双方应该不至于变成生死仇敌吧。
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却是这样一个局面。
见叶望枫并不答话,嫣红凝眉看向薛布尔。
这一次的寿宴,之所以会摆在凌江阁,正是因为狄云山看中了薛布尔沉稳都为性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薛布尔都能处理的有条不絮,即使闹出了误会,也不活让逍遥庄丢脸。
可是现在,薛布尔不但和叶望枫动起手来了,而且看样子,两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这不是薛布尔的作风!
看见嫣红的眼神之后,薛布尔脸上只剩下苦笑了。
他并没有忘记狄云山当初的叮嘱,而且一直在这么做。
从叶望枫出现,到他与赵冲交手,及至卓啸天等人前来,他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很好。
即使现在,外人只会说叶望枫的不是,而不会责怪逍遥庄办事不利。
一个武功极好的疯子,谁又能懒得住他了?
哪怕是他将叶望枫引到了河岸之后,他也是吩咐一众的弟子退开,想要自己一个人担下所有的责任。
整件事,薛布尔一点错都没有。
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制止他身后的这群弟子,与叶望枫拼杀。
主要是叶望枫先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小姐责罚!”
薛布尔上前,单膝跪下。
嫣红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语气中不带丝毫的感情。
“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薛布尔无奈,只能将自己收到那个林师弟的汇报,到现在与叶望枫闹到不死不休局面的经过,详详细细说给嫣红听。
及至他说完,站在薛布尔身后的弟子看不下去了。
“这件事和薛阁主无关,一切都是我的想法,大小姐若是觉得咱们不对,尽可惩罚我一人。”
这人倒算有些骨气,在面对可能的惩罚时,他并没有退缩。
“这么说,这件事是你先挑起来的?”
嫣红并没有理会说话的人,而是看向薛布尔。
薛布尔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怀疑叶望枫的身份。
此时他细细想来,确实觉得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考虑欠周,所以才会闹到现在的局面。
叶望枫可是珑门镖局的总镖头,和庄主又没有交集,他能前来,嘿庄主祝寿,定然是受到了庄主的邀请。
而叶望枫是什么人,天底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
这样一个能退敌百万的人,手中的请柬,又怎么可能落入旁人手中?
只是从这两点来看,叶望枫就不可能是假冒的。
这件事如果非要让他找一个理由的话,就死叶望枫实在太年轻了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望枫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以至于他想到这一点之后,新路便已经不相信叶望枫就是珑门镖局的叶望枫了。
所以嫣红所问的事情,半点也不错。
这件事,就是他挑起来的。
“七处骨折,二十六处淤青,你是让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赵冲,连连摆手之下,忍不住插上一句嘴。
“不用不用,都是些小伤,不碍事。”
主要是他对嫣红与叶望枫的事情,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这件事也怪他当时太过莽撞,气愤之下便要和薛布尔动手。
其实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薛布尔已经对自己手下留情了。不然他身上绝对不止这点伤。
甚至于他这条命能不能留下来,都是很大的问号。
而且,因为这件事,让叶望枫和嫣红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他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万一因为这件事,两人闹出什么误会来,他可是要恼自己一辈子的。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赵兄弟治伤?”
看着赵冲一瘸一拐的样子,嫣红似乎明白叶望枫为为什么会咬着薛布尔不放了。
那些围在薛布尔身边的弟子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见薛布尔点头,这些人才不情不愿的将赵冲搀扶起来。
“不用不用,真不是什么大事。”
赵冲直摇头,还努力想要撞得正常一些。
只是如此一来,牵动了身上的伤痛,让她更加狼狈不堪起来。
而就在此时,众人只听咔擦几声响,回过头来,却见薛布尔已经在自己身上连戳七下。
那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薛布尔竟然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二十六处淤青。
刚才断骨的声音,则是他将自己身上七处地方都给弄骨折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薛布尔竟然如此的硬气。
哪怕收他的那些手下想要阻止,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做完这一切,薛布尔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无碍。
转头看向赵冲,脸上一脸的歉意。
“刚才对不住,我不该下手轻些的。”
看着薛布尔,赵冲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都说了不用了,薛布尔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看向薛布尔的眼神,变得肃然起来了。
两人现在的模样都十分的狼狈,但双方都内有怨恨对方的意思。
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