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刚好有两个女老师走向办公室。虽然平时我是不会主动去和老师问好的，但毕竟现在是在办公室门口这种特殊的地方，所以我还是开了口。

“老师好。”

不过那两个老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仍在自顾自的聊着天。

“之前那些警察找你是因为什么事？”看上去四五十岁，烫着一头卷发的女老师问道。

“唉——”另一个年龄差不多，留着短发戴着眼镜的女老师长长的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王敬文的事。”

王敬文？她们两人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停下了脚步。

“王敬文？我记得好像是两年前你当班主任时跳楼自杀的学生吧？怎么，到了两年后警察又来问你这些事了？”

戴眼镜的女老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都已经是盖棺定论的陈年旧事了却突然提出来。”

两位女老师已经走进了办公室，所以关于她们之后的谈话我也没有听见。于是我再次回到了办公室，找到了那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她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批改着语文作业。

“老师，你好。”

王敬文的班主任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你是？”

“我是一年三班的叶知秋。”

“一年三班？”女老师望向正看着韩剧吃着薯片的我的班主任，接着用手中的笔指了指她说，“你的班主任在那呢。”

我摇头说：“不，我是来找你的。”

女老师露出困惑的表情说：“找我？”

“嗯，你是王敬文原先的班主任吧？”

“原来是这样啊。”女老师恍然大悟，“你想知道关于王敬文的事？可是你一个学生要知道这些东西干嘛？”

果然，要让这个老师愿意把王敬文的事告诉我并不容易，所以我在这时提出了王敬文的妹妹，也就是王梦雯。

我说：“其实是王敬文的妹妹让我来问的，因为她生性害羞所以才会拜托我的。”

女老师的眼中仍然充满着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老师你知道王敬文被欺凌的事吗？”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女老师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件事的？”

“老师你还记得你之前的班级里有一个叫黄燕萍的女生吗？我就是从她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女老师长出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我当然记得啊，当年就是她告诉我王敬文被欺凌的事，所以我也去询问了王敬文。”

“那王敬文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追问道。

“我当时问起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定了被欺凌的事，所以我最后也只能当做是黄燕萍在撒谎了。”

看来黄燕萍并没有在欺骗我们，她当时的确把王敬文受到欺凌的事给告诉了老师，可王敬文为什么要否定被欺凌的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起来前几天警察也来问过我关于王敬文有没有受到欺凌的事。”女老师警觉地看着我，“该不会是你们和警察说了，王敬文有可能受到了欺凌吗？”

我连连摇头道：“不，我也是刚刚知道有可能存在这件事的，大概警察是从别的地方听说的吧。”

要是引起对方的逆反心理就不好了，所以我在这里撒了个谎。

女老师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道：“老师，你知道王敬文以前的数学成绩怎么样吗？”

“数学成绩？”

也难怪这个老师会感到惊讶，毕竟她是语文老师，关于学生的数学成绩我想她也应该不会很清楚，所以尽管我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也没抱多大的期望会得到解答。

女老师想了想说：“唉，王敬文这孩子不光是数学，别的科目成绩都不怎么样呢。”

怎么回事，按我看到的王敬文的作业情况来看他的这些科目的成绩应该不算差，至少也算得上是中游水平。

于是我问道：“老师你是说王敬文的成绩都很差？”

“对。”女老师点点头，“虽然他到高中只考了一次试，也就是当时的期中考试，可是他的所有科目都考得一塌糊涂，明明除了数学其他的试卷都出的相当简单。”

“可是我看过他的作业，他的成绩按理来说不会特别差啊。”

“一个人的作业确实能反应出这个人的学习情况，但要知道学生有时候是会抄作业的，所以最后还是要在考试的时候见真章才能确认这个学生的学习怎么样。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三个男生明明平时数学作业做得不错，但到了那次数学考试却考了个位数的分数。”

三个男生？该不会……

“是赵飞，赵云成和胡一凡吗？”我问道。

“对！对！对！”女老师发出惊叹声，“就是他们几个，就算数学试卷的确出的比较难，但也不至于考个位数的分数啊，结果那次考试之后他们的数学作业也变得一塌糊涂，甚至还经常出现不做作业的情况。啊，对了，赵云成好像最近还摔下楼梯了吧，真不知道这几个学生是怎么搞的。”

看来就和我想的一样，赵飞他们的作业实际上一直是由王敬文做的，事实上王敬文的数学成绩也应该不算差，那么导致他那次期中考试每门科目都考差的原因并不是在于他平时没有用功学习。倒不如说是恰恰相反由于要做三人份的数学作业，所以王敬文的数学成绩应该会出人意料的好才对。

那么造成王敬文那次期中考试马失前蹄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在期中考试期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心神不宁的事。

是因为欺凌的事吗？

不对，要真是这样，王敬文成绩下滑的迹象早就应该在他平时的作业中显现出来，但我却没有发现过这种迹象。

所以也就是说是因为其他的事？

等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难道王敬文自杀也不是因为受到了欺凌，而是因为在期中考试发生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