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抚摸姬子瀛的脑袋“子瀛，你可有什么愿望？”

姬子瀛摇头“我没想过！”

僧人望着远方“以前，有一人在三岁时，就立志要做人上人“

“什么是人上人？”姬子瀛有些好奇

“就是让所有人都听他的！”

姬子瀛兴奋“那我也要做这人上人！”

道人满脸宠溺“好！我来帮你实现！”

姬子瀛虽小，但他也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助你，一如席廷。

席廷愿意操持姬家，就是因为恋慕他母亲，这姬子瀛在七岁时就知道。

所以，他自然也不信这道人会没有任何目的“你为何要帮我？”

道人笑“因为你 是你！”

姬子瀛嘟嘴“你把我搞糊涂了！”

道人浅笑“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就行，其它的不需要清楚！”

“相信你我就能做人上人了？”姬子瀛歪着小脑袋

归宁摇头“你还需找一个叫归宁的人，拜他为师。”

“他有很厉害吗？”

“当然！煜国现任国君曾是他的弟子，他国的国君也都曾是他的弟子。”

姬子瀛内心激动，但还是装作一副冷静模样，双手背在身后“既然这么厉害，去找他拜师也无妨！”

道人被他可爱又别扭的神态逗乐。

“那我要去哪里寻他？”

“松郡一直往北有座归宁山，他就在那里！不过……”

“不过什么？”

“归宁有一规！”

“什么？”

“他的弟子十年内不准下山！”

姬子瀛歪着脑袋想想“我可以带母亲一同去吗？”

“可以！”

“母亲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不可以！”

姬子瀛头摇成棒浪鼓“那我不去了！”

道人引诱“去了就能学上乘武功，结天下至尊，你也不去了？”

“那我也不去！”姬子瀛贴近梵藐今“我可不愿与母亲分别！”

道人脸色灰白“百年前你就是如此……”

梵藐今在一旁默默观察，始终没有开口，她总觉得这道人非常人。

道人冷眼看一眼梵藐今“瀛儿尚幼，不懂得选择，你是他生母，由你来帮他选。是功成名就？还是碌碌无为？”

“我……我……”

姬子瀛见母亲犹豫，生怕母亲着了这疯道士的道，横在两人中间“你休再蛊惑母亲了，我是不会去的！”

道人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恐怕你母亲不会任你选择”然后面朝梵藐今“你只有的五天时间，五天一过，就算天王神仙归宁也不会再收了。”说完，一扫衣袖转身离去。

在最后一只脚也跨出大门时，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姬子瀛，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走出姬家没多久，不见青年羽士，只有一个花白发须的老者。

道人走后，梵藐今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归宁是何许人也！

她便决意要带姬子瀛去拜师。

虽然她也清楚子瀛是完全不符合归宁的择徒要求的，但，她就是想去试试！

果然，姬子瀛的拜师过程出奇的顺利！

归宁在见到他们母子后，什么都没问，爽快的就收了徒。

梵藐今抬头偷瞄了眼端坐在上堂的归宁，发现他除了胡须头发发白外，与那个道人并无二样。而且他脸是光洁的，宛如一个刚成熟的男子的皮肤。

临下山前，归宁和梵藐心约定“以后，不许上山来找瀛儿，十年期满他自会回去！”

梵藐今应允“好！”

姬子瀛看着母亲答应的那么爽快，委屈的泪水流成一片。但他一直压抑着不哭出声，不想让他母亲看到他的懦弱。

梵藐今将一块平安符放到姬子瀛手心，替他整理好吹乱的鬓发“娘等你学成归来！”

姬子瀛小声询问“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您？”

“十年”

“要那么久？”姬子瀛终于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梵藐心蹲下身为姬子瀛搽干泪珠“十年很快的！等你门前的小树长成大树，你便可以回家了！”

姬子瀛抽泣不止，环手抱住母亲“好！那您……一定要等我回来……来！”

归宁看着母子两人依依惜别态，面色凝重。

姬子瀛入山后，不怎么和师兄弟亲近，也不和归宁说话。

除了每日浇灌那颗小树，经常还会一个人在深夜爬到半山腰，看着远处的村庄，一坐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