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齐谐想乐，拼命忍住了。

心道这对男女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齐谐是神人，还不是一般的神人，图书馆悟道后，大神甚至大大神大大大神的能力是跑不掉的了，他能看出一些因果了。

见众人安静了，一对男女几乎又同时说道：“这里……”

男子打住了，女子也打住了。

“你说，”男子说道，“你先说。”

女子也没有理他，说道：“这里是道理酒楼，是讲道理的地方，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都到外面等着去。”

“对了，几个队长留下。到了外面，谁也不准喧哗，也不准乱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刚才，你们是反了天了，以为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了吗？”

女子说完，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

男子知道女子话里有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他看了女人一眼，说道：“图兰尔……安利首领的话就是我的话。”

“托马……杜里首领……”

听到男子的话里提到了自己，女子想发飚，却又无从发作，只有忍了下去。男子身后的大部分人立即撤走了，只留下三个人。

终于将门口给让出来了，但是齐谐和杜鲁这两桌客人都不想打破平衡，静静地呆在旁边小心地用着餐。

齐谐扫了一眼柜台和楼面，发现除了有一个店伙计往这边走过来，其他服务生各自忙碌，毫不理睬这边发生的事情。

“杜里先生，既然来了道理酒楼，就别废话了。”女子说道，“既然你要和我谈判，开始吧。”

男子说道：“女士优先，你先请。”

女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要走到跟前的伙计说道：“道理三宝各三瓶：三瓶炼身，三瓶索命，三瓶碎念。一条马沙尔。”

齐谐听不懂马沙尔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听到这个发音，但意念一转间却也明白了。

杜鲁三人在主教城长大，知道马沙尔是一种凯斯海的鱼类，一般重二十斤左右，本身带辣味，也是凯斯海里很有名的一种吃起来有特殊刺激感的鱼类。

马沙尔肉质极为粗糙，刺激性极强。

对于不讲究肉质的食客来说，吃马沙尔也算聊胜于无，总归是条鱼。肉质或者可以忍受，但对于怕辣的人而言，吃马沙尔就是折磨了。

等女子说完，男子说道：“我也一样。记住了，马沙尔要一模一样的，你给称量好了。”

店伙计高声叫道：“明白。六瓶炼身，六瓶索命，六瓶碎念。两条马沙尔，要一模一样的。准备好，有谈判要开始了。”

四个外地人张大了嘴巴。

与齐谐不同，杜鲁三个人也是多次来过开普拉城的人，却从没有见过今天的场面。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勉强把疑惑按下。

不一会，两个店伙计搬来了十八个酒瓶子，分开两队而且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一对男女的眼前。两人彼此看过一眼后，也不说话，从左边开始开瓶喝酒，一股浓烈的酒味瞬间便四散开来。

推测应是十八瓶烈酒。

眨眼的功夫，各自三瓶烈酒喝完。一对男女彼此看了一样，也不说话，重新坐下不动了。

那两个店伙计却没有理睬拼酒的二人，而是分别来到了齐谐和杜鲁的桌前，询问有什么需要。

杜鲁看着店伙计小声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谈判，”店伙计小声说道。

“为什么拼酒？”

“外地人吧？这就是谈判，”店伙计继续小声说道，“我们这里是道理酒楼，自然是讲道理的。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了，就麻烦了，一会儿还要开打呢。”

杜鲁说道：“开打？不违法吗？决斗要申请的吧？”

店伙计笑道：“不是决斗，就是普通的游戏切磋。但假如真伤人了，会按照违法处理的，而且罪加一等。开普拉城对帝国法律的执行异常严格，没有人敢违背法律。所以，附近的地区，只有我们这里敢开放打斗。”

杜鲁正要问个究竟。

二哥却看看店伙计说道：“他们喝的那个，也给我们来一份？”

店伙计应声而去。

齐谐把二哥和杜鲁的话听在心里，也要店伙计弄来一份酒水。

不一会，店伙计将三瓶酒放在了齐谐面前，而杜鲁那边却是有九瓶。齐谐听那二哥说道：“我们只要一份。”

“不好罢，喝就喝一套下来。”店伙计用手一指齐谐，“一人一份。难道你们三个人喝不过那边的一个人？”

二哥气得想骂店伙计，杜鲁却在张开嘴干笑。二哥指着店伙计恨声说道：“好，你会做生意。”

那伙计笑着躲在一边去了。

一对男女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齐谐并不会喝酒，正式喝酒还是与布图图尔格在森林里相遇后发生的，刚才要了杯酒不过是应景而已。

三瓶酒一一品尝，只感觉酒精度数很高，实在难以入口。

杜鲁三兄弟不然，不知道喝过多少酒了。按照同那对男女面前摆放次序一样的顺序喝下去，三兄弟很快就有了结论：炼身烈而不醇，索命烈而无醇，碎念烈之又裂。

喝到碎念，三兄弟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但看那对男女一口气喝了三瓶碎念，杜鲁三个人自然不想落下风，而且三个人之间也有心较劲。没有多久，每个人都将面前的三瓶酒都喝完了。

齐谐小声地问身边的伙计：“这对男女是什么人？”

伙计小声说道：“这对男女是我们附近三个码头的两霸。”

“两霸？”

“两个大帮派的首领了。男的叫作托马，杜里家族的少爷。女的叫作图兰尔，安利家族的小姐。”

“什么帮派？”

“说不上来，他们隔三差五地改名字的。”

听店伙计娓娓道来，却也知道了大概。

这两群人分别来是附近的一些商家子弟。商人重利轻别离，而且家庭里的规矩也没有贵族多，不愁吃喝的子弟们凑在一起就拉帮结派的聚众闹事。

拼酒吃马沙尔的习俗本是码头商人之间打赌时流传而来的。

据店伙计介绍，酒楼下的小码头开辟得不算早，不到百年的时间。

码头的第一代商人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小商人，行事多有草莽之气，遇事拼酒吃马沙尔逐渐成为了一种风俗。后来有了道理酒楼，多年约定俗成，道理酒楼就成了这些人谈判讲道理的地方了。

等这些商人发达了，拼酒吃马沙尔的谈判就不多见了。

但道理酒楼还是商人们讲道理的地方。附近的商家子弟别的没有学会，拼酒吃马沙尔学得倒是很快。

说话间，只见图兰尔安利站起身来，开了第四瓶酒灌进肚子里。那托马杜里自然不甘示弱，也开了第四瓶酒喝下。

齐谐身边的店伙计摇头道：“年轻人，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