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雅格里沉思了片刻，说道：“可请先生谈谈开普拉城的情况？”

托马想了想说道：“开普拉大公爵可能……至少遇刺过两次，所以开普拉城基本是外松内紧的状态。看起来歌舞升平，内里的防御戒备大大地增强了。”

雅格里点点头。

托马说道：“自华莱王储事件后，外界有不少的传闻。但之后，华莱的图卢斯陛下屡屡对昆德大公爵伸出援手，似乎是在反击某些说法。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掩盖事实。目前，在开普拉城驻扎着华莱王国的精锐军队，说是要保护公爵大人。”

雅格里笑道：“杜里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了。如果帝国发生了大家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开普拉城可能自保？”

托马摇摇头，说道：“安顿先生果然高明，但这件事情似乎不能如此讨论。”

雅格里问道：“先生高见？”

托马说道：“开普拉城是个商业城市，必要时可以宣布中立。”

雅格里想了想，笑道：“开普拉城宣布中立容易，但是大公爵能中立吗？”

托马说道：“大公爵在很大程度上等于开普拉城。”

雅格里点点头。

托马说道：“现在局势不明朗，所以大公爵一定会跟随帝国起舞，自然会引得一些势力要对大公爵下手。如果以后的局势明朗了，大公爵未必不会选择另外的道路，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开普拉不存在自保的问题。”

雅格里说道：“还是要请教先生高见。”

托马笑道：“安顿先生客气了，在下没有高见，只有一些不合时宜的看法而已。还是说说开普拉城罢，现在的问题是开普拉城能如刚才所言的宣布中立吗？”

开普拉四谍者看着托马。

他们四人虽然对托马的说法不以为然，但是见托马绕了一个圈子回来，不觉对托马的话又来了兴趣。

雅格里说道：“请先生指教。”

托马说道：“开普拉是帝国的商业重镇，也是帝国东部与西部之间的交通枢纽。帝国东部与西部的交流作业至少有一半要通过航运完成。但据在下所知，早已不是这个数目了，其中大宗货物的运输完全是通过航运完成的。”

利麦考说道：“居然是这样的，连在下都不是太清楚呢。”

托马说道：“凯斯海东岸同样是山脉林立，虽然相对而言山脉都不是太高，但是交通运输同样困难。开普拉城成为商城之后，帝国的水上运输已经渐渐地取代了路上运输的地位。尤其是最近的五十年，更是如此。陆上运输量虽然也在增长，但是水上运输的增长量更大，其增长量是陆上运输增长量的几十倍。”

利麦考说道：“居然有这种事？”

然后他看了看山法，问道：“情况是否同杜里先生说得一样呢？琼斯历来拙于经商，对此不甚了了。”

山法说道：“不瞒参谋长，在下也是得过且过。虽然长年经商，也不过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已。说起来，依旧不是自觉行商，而是随波逐流了。”

山法说完，看了看戴尔三人，三人点了点头。

戴尔说道：“听杜里先生一席话，才知道何谓大器早成啊。”

托马说道：“时代已经不同了，但是很少有人会认识到这点。凯斯人总体来说对贸易通商不感兴趣。时代不同了，必然要带来新的契机，但是有几个人能注意到呢？看不清大势，早晚要被淘汰掉的。”

雅格里说道：“先生话里有话。”

托马笑道：“是。既然说到这里，就斗胆说说在下眼里的大势。传闻第四帝国时代，至少凯斯人区域内曾经相当繁荣，文明空前发达。但是世人从未得见，能知道的也不过来源于书籍中的零星记载。”

托马接着说道：“第五帝国时代被不少人称呼为黑暗时代，也是有道理，根源于文明的大倒退。第六帝国近千年来，文明渐渐地在恢复中，所谓的大航海时代可能又要来了。”

雅格里问道：“大航海时代？”

托马笑道：“这个名词来源于一本残书。是家族经商的时候在南方联盟无意中购得的，因为对方不识得帝国文字，所以被在下的父亲购得。从那本书里，在下才知道了商贸的重要性，也知道了第四帝国时代的商贸是何其发达，也才注意到了水上运输才是人类的生命线。”

众人瞠目结舌。

托马笑道：“那本书里有诸多词汇，比如统计、归纳与演绎等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词汇叫做逻辑。在下对水上运输的研究就是来源于这本书，而且在下敢肯定地说，即便是帝国的一些最重要的情报机构，都没有在商贸与水上运输的问题上自觉地投入太多的精力去研究，自然也得不出相应的结论。”

众人舒了一口气。

山法说道：“大航海时代？”

托马说道：“是，大航海时代，是必须交代的格局背景。在下以为应该在这个格局背景下探讨开普拉城的问题，探讨帝国的问题。”

雅格里叹道：“先生的话令人见识顿开。”

托马说道：“刚才说道，如果帝国发生了不测，开普拉城可以以中立自保。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而已。事端一起，如果开普拉城受到了波及，届时很多人便会发现水上交通的重要性，开普拉城贸易地位的重要性，如此开普拉城很难保持中立。而另一方面，有些势力也未必有大局观，比如布哈伊林，比如齐格拉杜。这些势力因为没有大局观，所以也不会允许开普拉城中立。布哈伊林之流，只有宗教狂热与破坏性，根本就是不理智的，他们在帝国纷乱开始的时候就会以破坏者的面目出现，根本不会给开普拉城思考中立的机会。”

贾亚皱皱眉头，说道：“我只知道布哈伊林，因为我就是出身布哈伊林体系的。请问这与齐格拉杜有什么关系，莫非齐格拉杜也能在开普拉城闹事吗？”

法拉问道：“什么是齐格拉杜？”

贾亚说道：“南方联盟太天教的一股势力，有些类似大天教的布哈伊林体系。”

托马看了看贾亚，又看了看雅格里，笑道：“安顿团长果然不简单，麾下人才济济。如果不是奈里逊布哈伊林的长老托鲁卡在开普称出现过，在下也不知道齐格拉杜与布哈伊林代表了什么意思。”

贾亚说道：“齐格拉杜每每越境戕害洛罗敦克布哈伊林，所以我是知道的。”

托马说道：“的确如此，其实包括布哈伊林在内，这几个名词都是类似的意思。简单地说，齐格拉杜就是萨拉斯教的布哈伊林。既然在说开普拉城，就不能不提凯斯海神信仰中一支特殊势力，那就是费利克里斯体系。费利克里斯体系，是凯斯海神教的布哈伊林。虽然也是极端势力，却因为教义特殊，实际上完全没有了宗教狂热性，反而是最好的世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