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想起肯特，山泽法克就觉得揪心。

肯特自小就天赋过人，是山泽法克最看重的儿子。可惜出了事，因为要美人不要家族，不但基本丧失了爵位继承权，而且还被发配到了布托克城，连一双儿女也被剥夺了继承家族职业传承的权利。

想起这些来，山泽法克就难过。

但是没有办法，是肯特不争气，怨不得人。家族长老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一个家族能绵延几百上千年，没有规矩是一定不行的，没有了规矩，人心早晚就散了。

肯特返家祭祖，是特里斯家族嫡系看重的大事。为了肯特能顺利完成返家祭祖，山泽法克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从肯特在约克城出现开始，山泽法克就一直关注着肯特的动向。但是，当源源不断的情报汇集到他手里时，尤其是伦堡陛下与泰兰宁公爵大人的亲笔信发到他这里来以后，山泽法克也迷乱了。

没有想到，肯特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受到了如此多重要人物的关注。

山泽法克既高兴，也不舒服。

虽然是特里斯部族的族长，但是山泽法克不敢藏私，长老会与家族执事以及嫡系的家族成员都看过相关的信息。山泽法克知道，一场风暴正在特里斯家族内部酝酿着。

而在肯特就要到达特里斯封地之际，震惊琼斯王国乃至整个帝国的符拉迪克城布哈伊林聚义事件爆发了，一下子令山泽法克彻底陷入到了坐卧不宁的境遇中。

麦布说道：“父亲大人，难道兄长没有信息传来吗？为什么不听听兄长的意见呢？”

山泽法克瞪了麦布一眼。

肯特是带罪之身，除了必要的信息外，不可以与家族做太多的沟通，所以麦布的话等于白说。

那克廷说道：“堂兄，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那么着急，仔细想来，诚如额庞娜娅所说，肯特不会有危险。”

看了看山泽法克，那克廷说道：“堂兄是关心则乱了。我估计王室与教廷都判断布哈伊林不会入城闹事，又认为牛头佣兵团足以压制布哈伊林。如果不是基于上述两个理由，王室与教廷不会有这些天的异常反应。”

山泽法克沉默不语。

那克廷说道：“第一，因为判定布哈伊林不会入城闹事，所以王室与教廷放任布哈伊林在城外聚集。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布哈伊林到城内闹事了，王室与教廷哪个能置身事外呢？最难堪的就是他们，这种结局不是其中任何一方能承受得起的，任何一方都会威风扫地，难以压制后续事件的发酵。”

众人点点头。

那克廷又说道：“王室与教廷的情报比我们详细。他们之所以判定布哈伊林不能入城，很大一个原因可能是大致判断出了牛头佣兵团有实力打压住布哈伊林。否则，一定会调动我们的前去预防式弹压的，难道他们想靠符拉迪克城的人马抗拒二十几个布哈伊林长老吗？符拉迪克城的守军，在几天前连布哈伊林青年联军都抵挡不了。”

山泽法克点了点头，说道：“似乎有些道理。如果那些布哈伊林碰到特里斯家族的大军，当然不堪一击，只有败退一途。但如果碰到的是符拉迪克城的守卫，就不要说了。”

看了众人一眼，山泽法克说道：“不在于符拉迪克城的守军不行，而在于符拉迪克的守军也面临更加复杂的情况。正面冲突，就算是布哈伊林联军中的大师级职业者多一些，也难以与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对抗。问题是，布哈伊林有可能不与符拉迪克城的守军正面作战。符拉迪克城内，有大天教的庙堂，不缺大天信徒添乱，而且布哈伊林也是可以偷进城闹事的。”

那克廷说道：“如果布哈伊林入城闹事了，教廷承受的压力更大。教廷必须要向帝国交待，也要向教民交待。如果教廷有意叛乱，倒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没有任何情报显示教廷有意叛乱。是舍费尔四十三世是什么人？他太明白帝国的世俗力量有多强大了，所以布哈伊林能作乱，大天教廷不会。既然如此，教廷为什么敢放心让布哈伊林聚集呢？”

祖迪说道：“伯父大人，要不然就是布哈伊林掌握了教廷？”

那克廷笑道：“异想天开。如果布哈伊林掌握了教廷，王国与帝国就不会这么平静了，而家族的力量恐怕早已在征途之上了。”

说完之后，他看了看一群子侄辈的年轻人，笑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是太了解布哈伊林，你们可好，几天的时间里就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了。”

山泽法克沉吟了片刻，说道：“明泽顿，你怎么看此事？”

明泽顿掌控着特里斯家族体系的情报系统。所以，山泽法克很看明泽顿的意见。

听到山泽法克的问话，明泽顿说道：“我认同二哥的意见。而且，我认为牛头佣兵团可能拥有对抗布哈伊林的能力。”

山泽法克沉吟不语。

那克廷说道：“三弟的意思是，斯凯恩一定掌握了某些情报？”

明泽顿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斯凯恩冈彬，在十年之战中闯下了赫赫威名，能力与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既然他能给泰兰宁公爵传递消息，如何就不能给教廷传递消息？如果没有猜错，教廷的判断是牛头佣兵团足矣胜任对抗布哈伊林聚义一案。”

那克廷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否则，教廷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山泽法克点点头，说道：“二弟，你的话很有道理。”

马克林问道：“如果有意外呢？如果局势控制不住呢？难道不会是教廷借机令牛头佣兵团与布哈伊林两败俱伤吗？”

明泽顿说道：“两败俱伤，也说明了牛头佣兵团的实力了。”

那克廷说道：“我估计教廷以为绝对不会出意外，一定是这个样子。很明显的道理，如果教廷无意叛乱，那么有意外发生后，王室会比教廷受益更多。我认为教廷知道肯特掌握了决定性的力量。现在的问题是，教廷究竟掌握了什么信息呢？”

山泽法克说道：“二弟，你的话太有道理了，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信息。说起来，斯凯恩同肯特等人接触的时间很短。根据情报，贾亚在那个时候还差点被格列安爵士一矛打死。”

那克廷说道：“是，这些在书记官系统那里应该都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