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西法兰迪说道：“所以，你们还认为我们应该全力扶持牛头佣兵团吗？完全不计后果地扶持牛头佣兵团？”

托洛斯托克与达穆斯低头不语。

西法兰迪说道：“不过，图卢斯陛下与我都倾向于扶持牛头佣兵团。比较起来，图卢斯陛下更积极一些。”

麦里维克说道：“看来，图卢斯陛下判断牛头佣兵团是属于世俗的力量了？”

“扶持牛头佣兵团，的确是基于这个判断。”西法兰迪说道，“我的判断是其存在对琼斯来说是有益的。但是，也不可与之太过亲密。”

“还是多在特里斯勋爵那里操作一些作业罢。”多尔金说道，“总之，目前能够控制牛头佣兵团的途径，就是与特里斯家族交好。”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恐怕是必须要去特里斯家族交好。”

多尔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是，也只能如此了。”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你同意了？”

多尔金点了点头。

托洛斯托克说道：“陛下，如此处理甚好。既然牛头佣兵团方面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不妨先放一放。”

西法兰迪说道：“牛头佣兵团与特里斯家族的关系最密切，也只能从特里斯勋爵那里下手了。”

看了看众人，西法兰迪又说道：“如果不是顾忌太多，倒是可以与牛头佣兵团更拉近关系。符拉迪克城一战虽然令帝国震动，却也不能因此褒奖任何人。毕竟涉及到了大天教关于布哈伊林出世的约定，也涉及到了在帝国境内不得攻击贵族的法律。大天教廷同王室一样，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必须要追究布哈伊林的责任。”

麦里维克与达穆斯点头称是。

托洛斯托克说道：“符拉迪克城很偏僻，也说得过去。说起来，法图图颇有见识，将一桩大案处理成布哈伊林的内部事务了。”

多尔金说道：“抓住了特利斯勋爵，应该等于是抓住了牛头佣兵团。”

西法兰迪说道：“托洛斯托克，托托布拉城的事态还是自己处理为好。不能将希望放在借助牛头佣兵团头上，你只管做好准备，需要的时候立即出手。”

五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帝国的局势，这才分手。

等麦里维克、托洛斯托克与达穆斯离开了，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今天我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多尔金笑道：“关于国师院与供奉院吗？”

西法兰迪点了点头。

多尔金笑道：“我以前问的可比你问的要多得多。”

西法兰迪说道：“谁都知道国师院与供奉院牵扯到一个重大的秘密，但就是不得门而入。”

多尔金笑道：“其实知道了真相，对世俗世界的事务处理也没有帮助的。”

西法兰迪说道：“我似乎想明白一个问题。今天，我确定想明白了。”

多尔金笑道：“关于国师院与供奉院的？”

西法兰迪看着父亲，说道：“不是，是关于何谓神圣的话题。无论如何，我也能从父亲大人这里感受到一些异样的。”

多尔金笑道：“是吗，那恭喜你了，能想明白好似很高深的问题。”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西法兰迪说道：“我们有可能借助两院的力量维持王室的权威吗？”

多尔金摇头道：“应该不能。”

西法兰迪叹了一口气。

多尔金说道：“西法兰迪，不要想那么多了。即便是帝国崩溃了，王国灭亡了，也没有什么的。”

西法兰迪苦笑道：“父亲大人，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可是，父亲大人为什么对局势这么悲观呢。”

多尔金说道：“你不相信？”

西法兰迪说道：“但是家业败在我手中，说起来可不好听的。”

多尔金笑道：“所谓世事难料，伦堡祖上还曾是大天教的教宗陛下呢，又如何？如今的伦堡家族是世俗的势力，与大天教势同水火。”

西法兰迪说道：“祖上似乎是世信派一脉？”

多尔金笑道：“是，说起来，我们与正天教的渊源更深。往上讲起来，祖上算是真正的正天教第一代教宗了。而名义上第一代正天教教宗不过是祖上教义的继承者而已。”

西法兰迪说道：“难道就没有一个解决帝国局势的好办法了吗？”

多尔金说道：“很难。目前的情况，贵族动不得，平民动不得。富人动不得，穷人也动不得。而且，各种信徒也动不得。总之，不会有人主动让利的，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西法兰迪说道：“也就是说，大家都不让利，那大家都要付出代价？要为不妥协付出代价？”

多尔金说道：“没有一场大的变局，这些是得不到解决的。”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变局对传统的帝国区域是有利的？”

多尔金说道：“是。我们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保全自己的利益。”

西法兰迪说道：“保全自己的利益？”

多尔金点了点头，说道：“是，保全伦堡家族的利益。为了保全家族的利益，我们甚至要放弃很多现有的利益。”

西法兰迪睁大眼睛看着多尔金。

多尔金说道：“放弃王室的地位也未尝不可。有大舍才能有大得，如果不舍得，怕是什么都不会有了。”

西法兰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多尔金说道：“岗托斯失踪案，我们欠了泰兰宁家族，一定要还上这份人情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是要我着手建立联盟了？”

多尔金笑道：“联盟不是原本就有的吗？何来着手建立呢？我是说以后要放低姿态，与两大公爵家族平等相待。”

西法兰迪点了点头。

多尔金笑道：“与特里斯家族之间也要建立良好的关系的作业是对的。”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好像很看重特里斯家族。”

多尔金说道：“没有办法，审时度势后的必然选择。”

西法兰迪说道：“我知道了。”

多尔金说道：“麦里维克不如你，克拉苏里也不如你。恰逢乱世，伦堡家族有你在，实属万幸。”

西法兰迪说道：“父亲大人说笑了。”

多尔金摇头道：“你能判断出肯特特里斯不会放弃布托克城，就说明你有非凡的智慧。如果帝国发生了动乱，最好的避难之地就是德莱。”

西法兰迪说道：“是。”

多尔金说道：“托洛斯托克与达穆斯也看到了这一点。”

西法兰迪说道：“他们二人必须要看到这一点。”

多尔金笑道：“但所有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山泽法克很快就要进城了，届时看看肯特的表现会不会令我们失望罢。”

西法兰迪说道：“希望他不会抗拒留任布托克城。”

多尔金笑道：“无论如何，德莱必须要有坚定的世俗力量占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