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们总是对未来感到迷茫，从迷茫到恐惧，时间可长可短。但是，由于迷茫产生的恐惧不会迟到。

这句话是吴恒在上完大学之后说的。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成就。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曾经想通过考研来逃避面对现实的残酷，然而他们还是被现实逼迫走上这个充满着不确定因素的社会道路。

一句话，家里安排。

一生只有一次，活得狼狈，活得洒脱，取决于自己。

吴恒看着这些制药公司门口前举牌抗议的这些刚刚被裁掉的员工才想起当时的自己。他们何尝不迷茫？

他此时放下了总裁的身段，换了一身杂牌。虽说是杂牌，但是还是时尚。他逐渐走向这些员工，他发现了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员工喊的最大声。他知道能从这位员工嘴里面翘出这家公司的黑暗面。那位员工穿着很正式，原本华丽的西服外套扔在了地上，此时他的白衬衫早就湿了一片，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

吴恒静静地观察他很久，决定了他就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那位员工过了半个小时感觉到有些口渴，看着地上空了的塑料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面前的这栋楼就是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这个楼只有两年的历史，但却是这些老骨干五年拼搏来的然而却被用血汗拼搏来的楼给排挤出去。

那位员工抬起头望着天空时，吴恒给他递了一瓶水过去。

那位员工问道：“您是哪位？”

吴恒笑道：“用您就客气了，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我只是看你站在这里有点累，给你瓶水喝的路人。对了，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员工说道：“对不起，我失礼了。我们是这里市场部的全体老牌员工，从这家制药公司从刚建立的时候我们就一直跟着。今年董事会发生变革，原先的老董事长病故，董事长的位子就传给了一个贱人。那个人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吃喝嫖赌。只因那时候老董事长欠了他一个过命的交情。”

吴恒心里在盘算这件事情，一个人的人情可以收获这么大的利润。转眼间又想，难道这帮人是曾经得罪过这个新董事？不然为何平白无故开掉这些人？毕竟市场部门是每个公司的侦查部门，属于必备部门。

那位员工又说道：“当时公司实缴的事，我这条命都快要累的豁出去了。”

此事涉及到公司内部的事情，吴恒更觉得这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了。

（所谓实缴是指公司成立时股东的投资总和）

那位戴着眼镜的员工此时摘下了眼镜，说道：“我叫余杭，我曾经是这家制药集团的第二大持股人。我由于言语问题得罪了老董事长，所以我才会被贬成市场总监。”

吴恒不解的说道：“您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余杭笑着说道：“有必要。因为你是吴恒，传说中能够摆平一切事情的人。”

23

两人此时坐在一家高等餐厅。

十分钟前这里还是座无虚席的餐厅，现在变成了只剩下两个人的餐厅。

两人安静互相对视。从上车到餐厅的路上亦是如此。吴恒不喜欢当这种无言的终结者，他说道：“你是不是借以这家公司新任董事长为名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余杭说道：“抱歉。如果我不以这个贱人的名字，恐怕你们可能连我的案子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了。”

吴恒问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余杭笑道：“其实我是唐氏国际公司的私生子，这个称谓并不是很光荣。唐氏国际一直周转于国际事务，所以在国内很出名。但是我的资产可以说我这辈子都用不完。唐氏有我两个姐姐撑着，她们倒是没有电视剧里面那么坏。我们从来没有因为资产而发生争吵。我这张十亿额度的黑卡以及多数存款是她们给我的。我之所以请求你们是想救助一下这家制药公司的市场部员工们。他们并没有我这么强的家庭背景。”

这个信息量对于吴恒来讲很难吸收，因为这件事情不帮也得帮了。

由于吴恒的公司一直想出国寻求商机但却苦于找不到代理商而焦头烂额，如果把这件事情搞定就相当于攀上唐氏国际这条线了。这也算是一种歪打正着。不过这种集团的缺点就是不在国内的市场生存，所以对国内的商业运营模式一概不知，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余杭。

吴恒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等价交易。”

余杭此时正在吃着那块儿七分熟的牛排，突然听到吴恒愿意做交易，他也不顾个人形象嚼着牛排模糊不清的说道：“什么交易？”

吴恒不顾眼前的牛排说道：“我的猎头公司一直想在国外上市，但是却苦于寻找代理商。如果过你愿意的话，你们唐氏做我猎头公司的代理商。我免费帮你处理这个案子。”

余杭的心情此时不再激动，反而是有一丝厌恶的表情挂在脸上。他小声的问吴恒：“这事儿能用钱解决吗？”

吴恒笑道：“不能。你看我也不像是缺一千万的人，不是吗？”

余杭说道：“我不想这件事牵扯到我姐姐和我爸身上。”

吴恒起身离开并且说道：“这件事情如果想让我帮你。可以，但是只有那一个条件。你自行考虑吧，想好了找我。随时都可以。”

余杭低头看着盘子里面被切的整齐的牛排，开始思索了起来。

来餐厅接吴恒的人自然是文川，他们一路无话。

吴恒上车之后一直在好奇这家制药公司的矛盾。到这顿饭为止，他的信息只不过凤毛麟角。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细节化。

文川打断了吴恒的沉思说道：“您想好去哪儿了吗？”

吴恒说道：“去昨天的那所大学门口，把我送到那里你就可以下班了。”

这件事情不简单。

吴恒并没有在饭局上把这件事说死，也没把这件事说活。

目前来看，从这件事抽身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