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再次严管
作者:野蜂飞飞      更新:2019-07-25 13:34      字数:2313

中午时分,刘朝益在大厅里喊道:开库房门了!开浴室门了!有拿东西的丶有洗澡的做准备喽!

他洋洋得意地发号施令,自我感觉牛气冲天。

随后犯人们跟他身后,向库房走去,我找到自已的包裹,翻出二件衣服,把身上那件带窟窿还有血迹的衣服脱下来丢垃圾桶里。

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衣服朝床上一甩,然后光不溜丢地端着脸盆,拿上洗漱用品朝浴室跑去。

这里哪象浴室,比屠宰场还恐怖,只有十个喷头,里面己挤满四五十个人,热气腾腾,叽哇乱叫,我皱了皱眉头,但即然来了,往里挤吧,满地都是香皂和洗发水丶沐浴液之类的,分不清谁是谁的,都把注意力用在接水上了。

我也费了好大的劲,把盆子举高高的,在水龙头下面晃晃洒洒地接了一盆水,被别人挤洒了半盆,此时,你接水都是多余的,别人都把你身上给淋的湿湿的,别人身上涂了沐浴液或香皂,会相互之间无可避免地磨擦,雾气腾腾,都分不清谁和谁,我都有缺氧的感觉了,又挣扎着接了半盆水,劈头盖脸地冲下来。逃也似地挤了出来,身上又沾满了不少滑膩腻的沐浴露,我赶紧跑回屋里,接点水,哆哆嗦嗦地清理一下。

晚上,我们被集合起来看春节联欢晚会,.相对来说,气氛比往日轻松很多,陈指导员和一名姓李的警官值班,对大伙的叽叽歪歪也都睁只眼闭只眼,随后有些人跑回监房看书的,睡觉的,打牌的……

我则继续享受我那丰盛的美食,小心翼翼地挑剔地把油炸带鱼的刺吐出来,红烧狮头丸子味道很棒,那汤汁泡饭最香……

吃得吃不下为止,我便趴窗户边,目光融进深隧的夜色,远天烟花在绽放异彩,夜空时而煊烂如梦幻般地色彩,我心中竟也激动不已,又不知为啥激动。傻痴痴地把那抹思绪游走在广袤漆黑的天际。

一阵更猛烈的鞭炮从四面八方袭来,大厅中也骚动不已,在数着:十丶九`八、七`……这是春晚最精彩的节目,沉寂了过往的黯然,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新丶旧被几声钟声连接,有人此时会感触万千,又长了一岁,事业呢?家庭呢?梦想呢?

太多人感叹`蹉跎之后,继续把目标推移`复制。

有人守夜,想让这美好的时光融进永久的记忆,他们虔诚地围坐在一起,说着吉祥的话,与人为善,祥合美满……

我从抽屉里拿中笔记本,我以往有写日记的习惯,但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充许我那般多情,但我时常会写一些随笔,记录一些震憾人心的瞬间,此情此景,我思潮澎湃,情感还是决堤了,我强忍泪水,但忍不住心中的悲戚,爷爷奶奶苍老的面孔丶父亲不务正业地游混,我是受伤者丶小孩子也半岁了,你还没有意识丶没有感觉丶将来你也将载负满满的恨意。

亲人为什么四分五裂,为什么众叛亲离,为什么用仇恨的目光来审视最亲的人!此时,你们都好吗?我想你们,但以后我不敢靠近你们,物质上的贫穷不可怕,小时候吃糠咽菜不也是很和睦的吗?是年龄膨胀了贪欲,还是贪欲造就了仇恨,我解不开如影相随的仇恨的根源,世界那么大,可悲短暂而多情的生灵,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一棒黄土的背后,都不曾真实过。

我心乱如麻,在笔记本上画了蝌蚪丶画一个皮球丶画一座坟丶画一扇铁窗丶再画一个光头。

这就是一个宿命,是我的宿命,我渴望自由,渴望爱予被爱,但我命如此,我相信,人与人只是过程沿途的风景不一样,到站下车后,结局一样一样的。

胡思乱想,渐渐有了倦意,我收拾了一下物品,上床睡觉,现在己经2oo4年了,我离自由之门无形中也缩短了一步。

三天的好时光如同弹指一挥间就到头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想从头来过,今天是年三十。

初四的早晨,一切都恢复放假之前的生活模式,小岗又开始嘭嘭倒地砸门,大伙又进入紧张而秩序井然的状态,我不知该干啥?也不知我现在属哪个流水组,自严管回来后,也没有哪个干警找我谈过话,但咱身份特殊,反面教材的典范更不好主动去找谁汇报思想。

这里犯人仔数量己经达到300人了,进入饱合状态,八个流水组全都运转起来了。

他们都出工后,我呆一号监舍显得很多余,那两名夜岗准备睡觉了,王民也从办公室忙完回来了,在拿一本厚黑学的书籍在看。我着急,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我却无人问津,,就在这时,刘朝益站办公室门口喊道:刘传奇丶曾祥松,办公室来一下!

我急忙跑出监房,看到13监房的曾祥松也没出工,我顿时种不好的预感:坏了,又要被送严管!

我站监房门口,等曾祥松走近后,和他一起走向办公室。

我们站门口,同时喊道:报告。

门没关,陈指导员,中队长都在,必定过年第一天上班吗,他们都很重视!

我们进了办公室后,老实地垂首站立。

陈指导员口气和蔼,目露温情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都吃饱了吗?

我和曾祥松不好意思地笑笑,并诚恳地说:谢谢中队领导照顾。

陈指导员接着说:狱政科来电话,说你们两个人严管的时间没过半,让我们把你们送去!

其实到底是谁的想法咱不知道,但陈指导员已经把好人做了,证明送咱去严管队不是他的意思。

我和曾祥松面面相觑,人家的想法咱奈何不了,咱只有服从。

陈指导员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随后问道:你俩啥想法?说说呗!

我们又能说啥?但我还是对严管充满恐惧心理,对陈指导员说:通过这段时间的反省丶反思,的确在改选中太不当回事,在以后,我会言行结合,不辜负政府对我们的教诲。

中队长心情不错,也看着我说,早知如此丶何必当初!知错能改我和陈指导员双手欢迎,现我中队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在那里好好表现,我到时和张科长好好沟通沟通,早点把你俩接回来!

不管他们能否言行结合,我还是对李队长表示深深地谢意,必定自始至终,都是咱在耍不要脸。

随后,陈指导员又拿出手铐,又要把我俩送进去严管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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