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在迷雾中醒来
作者:非玩家角色      更新:2019-07-25 14:11      字数:2212

b3068拉动着礼钟,那钟声让它欣喜不已,它回过头来看向初,想与初分享它的喜悦。

可它看到的却是初低着头,静立在祷告台前。

它不知道初在做什么,但是没有过太久,初也看向它了。

“你喜欢这个钟声吗?”初温声问道。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是说不出的,似乎是和以前不同了。

那原本是清冷平静的声音,现在好像是带上了点温度。

这点温度,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温和了许多。

b3068光顾着注意初的声音,都没有听清初在说什么,便呆呆地点头回应。

“那。”初看向教堂的外面,说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教堂的大门开启。

机器人陪着初来到了教堂的外面,在雨中,它们穿过走廊,走到了庭院的旁边。

仰起头来,顺着走廊的棚顶,初和b3068看到了那个白色的教堂上,礼钟摇晃着。

沉重的礼钟随着风雨缓慢地摆动,发出了阵阵钟响。

钟声厚重有力,响起敲打着听者的心灵,敲打着这场细雨,让风雨都为之动摇。

像是被这重声拨开,天中的云雾缓缓散去,露出了后面的阳光。

淡金色的璀璨的阳光落下,照耀在礼钟上,仿佛让礼钟闪耀起了光芒。

风变大了,吹得细雨纷飞。

初的头发也卷动着,她仰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阳光中的礼钟,像是注视着一种启示。

礼钟摇晃的惯性越来越小,最终,它发出了最后的一声钟声,停了下来。

“当。”

最后的钟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而这场雨,则也随着这最后的一声礼钟,慢慢平息。

b3068坐在走廊石质的座椅上,捧着手,摇晃着双腿,它听得入神。

钟声和雨声在它听来,就像是一场演奏,让它入神陶醉的演奏。

这演奏里,似乎还有人在它的耳边唱歌,那个歌声纯粹高洁,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那是谁的歌声呢,他想那应该是人类的,因为人类就是去了星空之中。

但事实上,人类唱不出那高洁的声音。

初背对着b3068,望着云开雾散,阳光穿透着天顶,说道。

“3068,我会完成你的愿望的。”

b3068的动作停了一下,它看向初的背影,眼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滴滴。”

它的电子音频简单的响了两声,它想说什么,却表达不清楚。

它想说的是,其实初已经完成了它的愿望了。

在初到来的第一天,它就已经不再孤独······

那一天,初和b3068在教堂里坐了很久,直到雨完全停了,才离开了教堂。

街道上的路面积蓄着水泊。

b3068沉重的脚步声永远是这么的明显。

它走过的时候,路边水洼的水面都会微微颤动,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颤动着的水面上,倒映出机器人和初的身影。

它们的身影在水中是那么清晰,以至于在那倒影里都可以看到b3068身上的划痕,还有初脸上的到那道刀疤。

它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伤痕累累,区别是b3068的伤痕在身上,而初的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看见。

初的脸庞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光亮,一种并不明显却确实存在的光亮。

街道上的空气难得的让人感觉清新,和风带着令人轻快的凉爽。

路旁的残垣上滴着水滴,水滴敲打着路面的石板,发出的声音让人莫名的觉得宁静。

两人走过街道,看到了街道的中央,一株野草随风轻动着。

b3068看了一眼野草,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迈动着它的脚步,绕了开来。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代里,这样的野草也并不少见。它们有着很强的生存能力,这使得它们几乎成为了这个文明废墟中唯一留存了下来的生命。

它们生长在城市的角落里,阴影下,只要扎下根来,它们就会慢慢的生长。

不过它们这也是最近这几年才出现的,在更早之前,即使是野草也难以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

b3068还记得最开始见到这些野草时,自己的惊喜,不过渐渐地它也就习惯它们的存在了。

虽然早已经对于这些淡绿色的小生命见怪不怪,但是对于生命,b3068总是保持着别样的尊重,所以它见到野草的时候都会绕开来走。

当然,它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它一边路过,一边伸出了一只手指采集了一部分空气样本。

一般有这种野草生长的地方,空气质量都会相对的好一些。

“滴滴。”

检测完空气样本,b3068看着手臂上显示出来的数据。

还是不达标。

它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臂,并没有太多的沮丧,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着。

可初却拉住了它的手。

b3068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初。

初却注视着那路中央的野草。

野草上的淡绿色,和许多年前,那一只燕子送给初的新芽一样,鲜明,惹人注目。那时多么让人羡慕的颜色,对于初这样已经习惯了污红色的家伙来说。

不过,这时的初想着的不是这些。

初知道b3068的职责,也知道b3068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环境,期待着人类归来。

她想到了一办法,也许可以帮助b3068。

“我有一个想法。”

她声音轻淡地对b3068说道。

那样的话,也许人类真的能够回来。

b3068看着初,它不明白,它感觉初变得不同了,可具体是那里不同了,它又说不上来。

初还是初,她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话语仍然简洁直白,她似乎一点没变。

但初确实变了,她在醒来。

她明白了她是谁,她要做什么。

她是谁。

她是使徒,从荒原而来的使徒。

她要做什么。

她要达成那个最好的结果,去成为那个,唯一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