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阿尔德兰的毁灭 下
作者:hzdeep      更新:2019-07-26 04:55      字数:4305

王都内的大小贵族们面对着有些诡异的环境,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而依旧身在王都的塞缪尔主教自然也能察觉出如今阿尔德兰的糜烂,身为光明之主旗下的牧师,对于深渊的气息又如何能不了解,在桑多爆发深渊的暗元素能量后,其实塞缪尔就已经发现了王都岌岌可危的未来。

但是热诚于神明信仰的塞缪尔并没有如同某些不知底细的小贵族般,那样惊慌失措,他坚信着他所侍奉的神明会有办法解决王都所遭遇的现象,而现今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像此前祈祷一样,紧急沟通已经能在远方关注自身的神灵,询问王都的未来。

就和某些大贵族一样,塞缪尔同时隐藏着阿尔德兰深渊气息弥漫的事实,但跟权贵们的目的不同,他知道如果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会极大的造成整体的大恐慌,到那时,人群的洪流就完全不可操控了,当所有人处于混乱处于惊恐的情况下,秩序将彻底的消失,而慌乱的人群互相践踏,争相逃命的场景恐怕会死伤更多无辜的平民。

而到底王都要经历怎么的恐怖,塞缪尔并不能够真正的清楚,虽然出身与教廷,但他终究没有亲自面对过,虽然对深渊有着充足的知识,让他知道人类对于深渊气息的排斥,可塞缪尔并没有把握可以准确的说出王都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最终塞缪尔就两方面的原因没有选择告知大众。

至于寻求大贵族们的解决,在收到亚伯一方势力准备趁德安和诺德撤离王都时在今晚就举行加冕的仪式后,主教是真的失望了,在他的眼里十分鄙夷着在这个时候还顾着争duo an利的贵族,直接婉拒了出席的邀请,有这个时间,在塞缪尔觉得还不如更加专心的沟通神灵,以求此时的解决之道。

密室中的心灵祈祷让独坐着的主教十分的专心,虽然塞缪尔知道因为深渊的缘故使得王都的空气十分浑浊,而密室内的环境更使得他如坐针毡,缺乏清新的空气,让塞缪尔的呼吸都很困难,但为了要撇除任何的外界干扰,使得主教直能枯坐在密室之中,专心致志的沟通他的神灵。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上次的神迹却再没有出现,这让塞缪尔自己都有了些慌乱,也对此前错误的判断有了认知,最近安稳的日子实在让自己失却了谨慎,在这个深渊气息被全部笼罩的情况下,身在王都根本没有可能向神灵传递出消息,自己需要赶紧离开阿尔德兰的区域。

急匆匆的走出密室,却发现外间已经变得漆黑无比,连月亮都没有,没有了月光的折射,塞缪尔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但他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已经越加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和掌控,此时的主教已经不是在想如何脱离王都的范围去联系神明解决阿尔德兰的灾难,而是赶紧撤离这里,速向教廷发出警示才行,这种迷障般的气息根本不可能仅仅只是暗元素的bao zha后四散的深渊侵蚀,在书本中被列为禁忌的情况如今已经真实的展现,四周恶臭的腐烂味道,有如散发着如瘟疫的气味,这应该是深渊之门被打开了,而门中更带有着强烈的血腥味,血腥气味中也掺杂着邪恶不详的气息,庞大的压力似乎笼罩在塞缪尔的头顶之上,侍奉过神灵的主教感受到过这样的态势,接触神灵也同样给予塞缪尔相似的感觉,可现在神明根本不可能来到遥远的斯尔洛王国中心,那么唯有一个解释了。

投靠深渊的旧神已经有了逃逸,凭借着王都深渊之门的开放,原本如做囚笼的旧神居然还有留存的个体,一千多年的深渊侵蚀居然让祂保留着强大的个体实力,还恰巧遇见王都深渊之门被开启的一刹那,这必然是一个早就预谋好的阴谋。

自己必须赶紧逃亡,一定要把这个事实传递出去,这是略微思考过后做出答案的塞缪尔立马做出的决断。

可如果真的有旧神出现了,以神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光明的仆从呢,而事情也正如正常的发展,作为神明的仆从,塞缪尔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是那样的显目,根本不需要别人运用何种方式去探测,很简单的就能发现某一处的特别。

带有沉重,阴暗,且女性化的口音,虽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形体,可就好像在塞缪尔的耳边一样回响,巨大的压力使得刚准备逃跑的主教完全不能有一丝的动弹,就像刚刚发紧的钢条,正要弹射却不得不保持紧绷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难受。

“原来是阿摩尔的仆从,哈哈,这个阴险卑鄙无耻的次神果然下作,居然哪里都有着牠的眼线,小家伙,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吗,这次回来,世间将重现死亡,战争将会遍布大地,我绝不会再被深渊所牵扯“

话音未落,王都教堂的某个区域就瞬间被碾为齑粉,没有一点的声响,在此之地任何一位侍奉神灵的牧师或者仆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被人察觉,教堂周围的住户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现象。

王都夏宫的王廷内,在许多宫廷贵族的操持之下,加冕的仪式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虽然此时的天气似乎很沉重,不过在大多贵族的眼中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秋雨,除亚伯等几位心思缜密的贵族似乎有着心神不宁的担忧外,大多数贵族簇拥着如今领头的格罗索子爵和马上要进行登基加冕的保罗陛下,正热情的举行着仪式前的最后祝词。

沉长的加冕祝词虽然繁琐,可贵族们都翘首以待着,因为这意味着新王统治的开始,也意味着他们的权益终于在这一刻将要获得新任国王的认可和保障,王国的法律将承认他们胜利的地位。

也是从明天开始,王国将结束长达大半年的继承权斗争,一切的混乱都会归于秩序,野心勃勃的德安侯爵和原首相诺德侯爵都必须接受王国的制裁,再有了新任军方首领的支持下,贵族们都有了信心,格罗索的大放豪言,以及骑士团分队的支持,让贵族们真正感受到了他们也有了武装力量上的实力,而在握紧中枢zheng an并即将享有整个王国的权益后,他们深信缺乏法理统治基础的克里冈家族和克伦威尔家族在其自己的领地中必将面临失败,毕竟保罗陛下的正式加冕,意味着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而只有正义的旗帜,他们没有任何输掉这次权利斗争的可能。

王国的力量将真正统合,而骑士团的补充也将最快速的进行,留在王国的贵族们相信王国辽阔的土地拥有大批量的财富足以重振王国骑士团,就算此时西属和北方被形同割裂,可中心地带的繁荣,以及王国本身的积累足以迈过这个难关,关于财政的问题,亚伯已经给出了详细的解释。

只要结束如今王都中的混乱,那么下半年的财政必然可以回振,况且如今大部分骑士团的成员跟随着德安和诺德而出走,而且诺曼亲卫的编制也形同虚设,就这样的情况,只要撑到明年春,王国必然会拥有足够的财力重新制定属于保罗陛下的秩序。

当然,就亚伯的真实想法是依靠南方阿尔瓦侯爵以有的兵力来扶植这个新生的zheng an,格罗索实在太过自满了,如今处于权利巅峰的他似乎彻底的迷失了,还真以为能够和德安以及前首相诺德相对抗。

至于,内心中的不安,亚伯只能选择性的遗忘了,毕竟保罗陛下即将进行加冕,一些虚幻的恐惧还是放一旁吧,仅目前来看,似乎就像格罗索说的那样,王都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两位的撤离行动好像真的只是不想尽出底牌互拼而已。

一脸纯真的保罗身穿着王者的新衣,似乎根本不知道现在在干嘛,落座在王位前发着呆,在众人眼里,说好听是保罗十分天真善良,可说难听这根本就是一个傻瓜,可宫廷的贵族们喜欢这个傻瓜,这意味着他们以后在宫廷中依旧保有没有陛下时的极大权势,而掌控这样一个傀儡,他们也将在以后没有任何来自陪伴国王的危险。

这简直就是他们理想中的王者,而成为新任的首相已经是很多贵族们竞相争夺的开始了,亚伯原本作为宫廷贵族的领袖在此前的选择已经让人失望了,现在依靠格罗索这名军方人物的支持,许多贵族已经蠢蠢欲动,当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连唯一现在支持他们的军队,如今也已经有了两个小队正式的逃逸了。

而亚伯因为此前心中的不好预感,在此时也保持了自己的微弱存在感,他还想再看看,德安和诺德撤离的真正原因,在没搞清这个前,亚伯愿意让出领头的地位,当然不论危险的可能,他也有自信在真正确定安全后重新夺取群臣领袖的地位,毕竟作为亨利在位时的财政大臣,他的能力和地位可不是依靠嘘溜拍马得来的。

繁长的祝词结束后,就是新王保罗的正式加冕,一旁的礼仪官早以准备好了尺寸合适青少年男性的王冠,正十分庄重要为新任陛下加冕。

原先礼仪官这个位置众贵族们都属意由王都教区的主教塞缪尔来主持,可如今大主教的身份地位已经跟以为完全不同,在邀请被拒,并述说了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只能让次一等的牧师来执行加冕礼仪官,虽然有些不完美,可贵族们也知道教廷如今的特别,并不想过多招惹的情况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保罗就像一个孩子,一到晚间就哈欠连连,根本没有已经虚岁十七的青年人的精力,也似乎不明白从今晚开始,他的身份就跟以往不同了,没有一丝王者威严的感觉,这在某些仍旧执着效忠诺曼王室的几位老臣看来不免越加的失望,这种中立派系只依靠原先爵位尊荣老人们,也因为其老迈无能才避免前期权贵争斗时的倾轧,而今晚受邀参加的加冕,只不过是属于筹足观礼的贵族人数而已,也正如其无能,再是失望也只能摇摇其头,似乎验证他们自己有多么明智而已。

处于军方首位的格罗索看着这几个老头,不由的心中冷笑,在亨利陛下的时代就没有一点用处的老头子们还真以为自己能有多少能耐,竟然敢当面隐晦的嘲讽当今陛下。

格罗索已经记牢了这几位的名字,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就要处罚他们,他可没有亨利陛下那般仁慈,这种只知道吞噬王室俸禄的米虫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格罗索也决定以他们的头颅来加深自己对朝政的影响力,新任的军务大臣可不仅仅满足于过去德安的位置,首相才是格罗索觉得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作为拥立新君的首功者,既然亚伯已经退让,那么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与他争夺首相之位呢。

最根本的加冕其实很快,当保罗戴上王冠的那一刻起,其实就说明了陛下的登基,其他一系列多余且繁琐的仪式只是加重这种庄严而已。

可就在保罗戴上了王冠后,整个会场居然传来一阵阵的恶臭,而且越加的浓烈,其恶心范呕的味道简直是对加冕仪式的破坏,正做着未来美梦的格罗索陡然被这样恶心的行径所打破,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愤怒,没有意外的,高声呼唤着并大声怒骂道:

“侍从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宫内的厨房吗,他们竟敢如此藐视这样庄重的加冕仪式,简直是对王室的侮辱,而且不可原谅“

怒骂被打断,但不是侍从官有多少大的胆量,而是恐惧的事实让他根本无法隐瞒:

“大人,不是厨房,而是王宫,就在刚才仆从们也其探访了王宫之外,貌似整个王都如今都迷漫着这种恶臭般的气息,而且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现在王宫外的平民们已经彻底sao an了起来,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侍从官惊慌失措的表情让格罗索觉得有些荒诞,但其神情却不没有作假,如果恶臭真的蔓延在王都每一个角落,那么其慌张的态度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