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没有耐心看他假模假样的做戏，遂疾步离开了厅子。

高靖安立马追了出去。

“画风突变啊。”许薇感叹。

“啊？什么？”许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许薇摇了摇头，“这丞相是回头是岸了？姐姐你不知道，前些时候，高靖安差点儿杀了夫人。”

“是吗？”许蔷问。看今日这情形，还真不像呢。

相府，夫人房里，照例屏退左右。许薇眼中正常的画风出现了。

高夫人静静地站在窗子前，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你最好别坏我的事！”高靖安冷冷的警告。

“妾身不敢。”平静的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今儿过去干嘛?”高靖安质问。

“看你侄女儿啊。”高夫人轻笑，“你以为我要干嘛？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人面兽心啊，高靖安，你连小然都不肯放过。”

闻言，高靖安先是一怔，随后便笑了，笑得很讽刺，“你错了，她嫁给谁，与我何干？”

高靖安听她提及小然，遂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一定知道，那日他听到了小然的醉话，担心他利用宇文肃的妻子做些什么，所以今天，她才要过去通风报信，叫小然他们走。

哼！管得可真宽。他自然不会对小然做什么，小然怎么选择，那是她的自由，何况这婚事还是兄嫂定下的。

不过，这女人还是差点儿坏了他的事。

“从今儿起，你给我在房里好生养病，闭门谢客。”高靖安冷冷的吩咐。

“呵。”高夫人冷笑，“爷还是派些人守着吧，妾身怕是，管不住自己呢。”

高靖安不怒反笑，“你啊你，怪不得，你能讨得嫂嫂的欢心，兄嫂在天有灵，看着你我做了多年夫妻，一定很高兴。”

“你……”高夫人怒视着他。

“眼里只有别人的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呢?”高靖安认真的同她说话，像是真的在与她商量。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这是威胁，高夫人偏不叫他得逞。

“嗯。”高靖安点头，“我知道。”

他转身离去，顺便丢下了一句，“夫人好生养病吧。”

高夫人恨不得撕了他。

房门打开的一瞬，高靖安的动作一僵，石化在原地。

他低着头，看着同样怔愣的孩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话。

城儿抬头看了看他，只是笑了笑，恭敬的唤了声：“父亲。”

“嗯。”这一声像是不经意的反应。

“孩儿告退。”不等高靖安说话，城儿便转身跑开了。

高靖安觉得，心里很闷，他回头看了眼房里的女人，那女人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

她说的对，不是她的孩子，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看样子，还是得派些人过来。

高夫人不明白，他不是要走了吗?难道他还会在乎孩子的看法?他站在门口作甚?还回头瞧了她许久。

他终于走了，她缓步走向门口，她知道，方才的话，城儿听到了。她跨出门槛，望着远方，似乎，城儿的背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