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女人，语气怪里怪气的，听得楚小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行了，春香，不要欺负小丫头。”

这个人还比较正常，楚小月默默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还算正常的那个人俯身问她：“小丫头，要姐姐送你回后院儿?”

楚小月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不是吗？那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人又问。

“我是来找狐狸精的。”楚小月骄傲的笑着说，“娘亲说，这里头有好多的狐狸精。”

春香闻言，当即便翻了脸，拎着她便下了楼，径直去了后院儿，边走还边大声喊着：“妈妈，妈妈，快来瞧瞧，这死丫头，都要反了天了。”

旁边儿不断有男人应和，“香儿，快过来，陪爷喝一杯。”

“香儿，要不今儿晚上，你也给爷反一个。”

……

春香只是抛了一个媚眼儿，便换来满座哄堂。

楚小月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她拎着走，毫无反抗的能力。

春香嘴里的“妈妈”，其实是个丑女人，好丑好丑，脸上豆大的一点痣，叫她彻底与“美人”二字绝缘。

她的声音也不好听，粗里粗气的，她笑起来阴森森的，不笑更可怕。

“呦，香儿，这赵爷还在前头等着呢，还不过去陪着，哪儿来的小丫头，长得还挺标致。”老鸨笑着说，还抬手捏了捏楚小月的脸。小月摇着脑袋，甩开她的手，瞪着她的眸子里其实满是戒备。

小月后悔了，她为什么没听娘亲的话，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人都好讨厌，漂亮姐姐好讨厌，丑八怪也是。

“送上门儿来的，妈妈可要看好了。”丢下这么一句，春香便一扭一扭地回了前头。

被扔在老鸨脚底下的楚小月，才艰难地爬起了身子，就被老鸨一脚踢进了小黑屋，老鸨锁门的手法很利落，就像练习过许多次。

“先饿她几天，服帖了再说。”老鸨道。

楚小月使劲儿拍着门，却只听得外头有人说：“诺。”

饿几天，呜呜呜，不要啊，我想娘亲，我要回家，放我出去……

还真不知道是饿了几天，刚开始她还会踹门，还会叫唤，到了后来，她是完全没有了折腾的力气。

从来没有人理会她，她甚至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又冷又饿的，头也晕，意识慢慢的模糊，可她不敢睡，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睡，不要忘了呼吸……

她好害怕啊，那些人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她只是想看看狐狸精长什么样子。

那道她死活也打不开的门，最终是叫人一脚踹开的，“咣当”一声巨响，聚拢了她差点儿散去的神智，她缓缓地抬起眼皮，却也只有一线光明。

感觉身子是叫人抱起了，她将脑袋歪了歪，向里头靠了靠，终于安心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好一顿教训，她被母亲关在屋子里，然后，抄了一百遍《女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