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心思，岂是小女能知晓的。”她闭上眼睛，平静的说。

“因为你得活着呀。”他轻笑了说，“你信不信，你刚才若是就这么断了气，明儿她们就下去陪你?”

“该偿命的是我，你若实在怨气难消，大可找我一个人的麻烦，我死了，一命换一命，你为何不叫我死。”

“死有什么，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才是你该受的。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咱们，慢慢玩儿。”萧灿阴鸷的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便起身离开了。

楚小月翻了个身，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用右手捂了自己的嘴，不希望自己哭出声来，叫萧灿看了她的笑话。

左腕处依旧还裹着纱布，渗出纱布的那抹殷红此刻看上去无比讽刺。楚小月，你没死成，你失败了。

她以为，萧灿只是想要利用她，她若死了，他也无可奈何，他从来都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自尽的那一瞬，她想，或许他所说的话，他的威胁，从来都只是为了拿捏她，可是她若真的死了，他应该不会真的害了旁人。况且她是为他的儿子偿命，他还不满意吗？

可是，如今她清醒了，她看明白了他的本质，她楚家满府男丁，何尝又没有无辜之人……

她不敢再赌了，再也不敢赌。

夜色深了的时候，她睡不着，躺在床上面朝着里头发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她的房里，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发觉。

“小姐?小姐?”那人压低了声音唤了好几声。

她初时只当是幻觉，阿三怎么会在这儿？不过一声才罢，又是一声，她支起身子转头一看，果然是一身黑衣的阿三。

“小姐，属下来晚了。”阿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眶里已有泪光闪烁。

“你们……你们都没事？”楚小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对啊，她记得，当初楚家的罪名里，并没有豢养死士一条。

为什么会没有？难道是东宫这边儿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死士的存在?

“属下们离得远，基地消息又闭塞，若不是相府的旧人脱身后，悄悄潜过去递了消息，属下都不知道，居然会出了这种事。”阿三道，“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属下们本想着劫狱救人，可是，那个时候，大人他们已经去了。”

“劫狱?你们没事吧?其他人呢?”楚小月心急了，她不希望他们再出事。父亲已经去了，党争之事，于她楚家再无干系。至于这些人，他们都曾是父亲满足野心的工具，如今，也该自由了。他们本就是无辜的，这些事于他们而言，本就无关紧要。

“小姐放心，属下们一切都好，建康城里只留了几个人，来救出小姐，其他人都在基地等消息。”阿三道。

“救我?”楚小月苦笑，“不必了，救不了的。”

她环视了一眼屋子，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屋子……

她醒了之后也没太留意，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