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偏了偏脑袋，言语间有些犹豫，神情有些恍惚，却还是说：“我知道，但那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那就叫他牺牲吧，他不是喜欢楚小月吗？正好，下去同她做个伴儿。”许薇恶毒道。

“开出你的条件。”萧枫平静的说。

“送我到叶乙宾身边去。”许薇直言内心所想，当她第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萧灿时，心中便有了这个打算。萧灿若是肯送她，这一路自然会顺畅不少。

“我会安排。”萧枫接受的很爽快，对于她的这个条件，他像是早有预料。

许薇替萧灿检查了一番，外伤无碍，人若是醒不过来，便是心里的伤了。

进入他的思想，她愿意勉力一试，但愿，他不要如楚小月一般执着。

萧灿永远记得那天，十四岁那年的一个黄昏，他同侄儿萧枫在太傅府，请教了张太傅几个问题，正要离开时，张萱那个小丫头便黏了过来。

看样子小丫头很中意枫儿，叫她逮着了，枫儿又要头疼了，兄长一直有过吩咐，叫他叔侄二人要礼待张太傅，这个小丫头仗着他二人对她父亲素来恭敬，便有恃无恐的同他们玩闹，不，是同枫儿玩闹，枫儿无奈，只得应付着。

只是，今儿个同以往却不太一样了。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像个瓷娃娃，夕阳的余晖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在熠熠闪光。

很可爱的小丫头，这是他对楚小月的第一印象。

经过岁月的验证，真相渐渐的浮出了水面，好吧，他看走了眼，小丫头并不可爱。

她比张萱更能惹事，隔几天就得闯个祸事。一不小心摔个花瓶什么的，简直是她人生的常态。走起路来总爱摔跤，其实他想说，你就不能走慢点儿，真不像个女孩儿。

不过，同之后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些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她是怎么想到要去春风阁的？他都没有去过。失踪了那么长时间，若不是她同张萱提起过，他还真的想不到，要去青楼里寻她。

找到她的时候，看了她那副可怜样儿，他都想把春风阁给点了，若不是为了顾全她的名声，他一定会办了那个老鸨。

捉迷藏的时候，打开柜子看到了她，他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不，是东宫太小了。故意钻进去同她挤，就爱看她那副板着脸的小模样儿。

不幸总是来得很快，母后薨逝了，嫂嫂炖的燕窝，她每日都喝，御医验过了母后那日所有的吃食，包括燕窝在内，都没有任何问题。

他却知道，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被验出来。他亲眼看到，小月曾经一个人从膳房里头走出来，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母后出了事，会不会……

他虽然这么想了，但一直都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后来楚相露出了狐狸尾巴，即便是楚家下狱，灭门，他都没有向任何人透漏过一星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