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念旧
作者:古子石      更新:2019-07-28 15:36      字数:2200

林岭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特别念旧的人,就如同多年后他没有再和任何同学有过联系一样,甚至连家都没回一样。曾经有过联系的一两个同学后来在换了号码后,就再没有联系了,而本来有的联系方式,比如qq,本来有着上百位的同学的qq,不过后来还是被他直接清空了,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是不会再见了,即使再见也不是曾经的感觉了,又何必在意这些联系方式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生冷血的人,就如同每到冬天,无论穿多少衣服,他的手也仍然无比的冰冷一样。

就像他可以在奶奶去世一样也没回家,堂兄结婚也没回家一样,每次在夜里梦中苏醒的时候,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总有种自己已经麻木的心灵里似乎仅仅只留下了黑暗的错觉,即使白天累成狗,晚上也很少能一觉睡到天亮。

就如同他刚回到这个世界,他甚至发觉自己某些亲戚的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一样。

更别说学校里的同学了,有些是会和自己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甚至同一个高中的学生……

所以他很庆幸那天李老让他脑海里苏醒的很多记忆,无论是曾经本来应该忘记的人,还是事,亦或是已经在现实中早已变得麻木的情感。

他没有改变世界的想法,但他非常的希望改变身边的很多人,无论是亲戚,还是一些朋友。

就像在离开小学去拍戏的时候,他会对这些朋友有着不舍一样,他很幸运觉得自己又重新能回来,虽然也知道现实,无论现在他们相处的有多好,也经不起时间和距离,这份友情貌似本就没什么值得珍惜的。

但相比后世没有和这些同学联系而言,回到现在,林岭最后悔的却还是当初的自己没有好好和这些人处好关系。

无关利益,也无关以后是否有联系,但在这最纯真的年代,自己没有和好多不错的人成为朋友才是最遗憾的。

为什么初中或者高中让人难以忘记?因为这时候的友谊更显得可贵。

不在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起码来说,自己还可以再经历一次这样纯真的年代。

虽然自己和曾经已经不一样了,但他也不想错过未来最值得怀念的记忆,所以他更想和以前的点头之交好好的相处。也更想让自己曾经错过的,后来后悔过的,那么这一切都让现在的自己来拟补。

比如他曾对一个女生说过很讨厌你之类的话,后来那个女孩和他见面后再没有说过话,这让他后悔了好几年。

比如他曾经很想和陈欣成为朋友,但终归因为本身内向的缘故,而终归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即使在出来工作后,他也偶尔会想起这个女孩,为小时候的自己而感到不屑的感觉。

比如在初中的时候,他鼓起勇气写了一封情信,想给班上的一位女生的时候,最后这一封信,还是夹在了自己家里的一本小说中,后来他会想,为什么当时不选择来场早恋呢?和那个长相清秀的女生?

很多时候,没有如果,只能在错过之后,后悔而已,最后在时间的流逝里,彻底消失在记忆里。

能重新来一次,除了改变自己的生活,这些错过的,以为再没有办法拟补的事,现在还有着是时间和机会去做。

重生前,是真的活在钱这一字里了,而现在,充分的理解了钱的重要性了,他想过很多次,直接休学的想法,但后来又明白,钱这个东西是永远都赚不完的,现在离开学校,外出打工,也许十年后,他可以取的不一样的成就,成为一个小老板,但是想着就算这样子,还是要愁钱,还是要想着不停的赚钱,这样子和上辈子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早奋斗了几年,只是更有钱了一些而已?

但自己却一样的感觉浪费了重生的意义。

然后他就明白了,终期一生,自己也是不可能和那些什么富豪榜上的人比的,自己的目的只是真正的成为小康阶级的人,起码不愁吃住,而且不会因为一两场大病就会让家庭产生很大的困境就行了,更重要的还是要足够的享受生活。

起码基本的某些犯过的错,就不要再犯了,错过的机遇,尽力去抓住…

挽起裤腿,踏入水田里,脚就直接陷入泥里,水田里的泥已经直接翻好了。

在秋收的时候,割下禾穗,而田里还会留下一截的禾穗连接于根处,扎根于田里,而到了春天的时候,下够了雨水,或者用抽水机从河里或者池塘里抽水到田里,然后再把田里的泥和已经干枯的禾穗根翻过来。

古代的时候通常都是用牛来翻地的,现在自然不可能、

村里专门有这种职业的人,有拖拉机的把拖拉机的头拆下来,再按上轮子座位,然后就成为翻地的工具了。

一亩或者一分地多少钱,当然村里有拖拉机的人还真的不多,但这职业在村里也算是蛮赚钱的,毕竟每家每户都有着几亩田,一大片看过去,都不知道有多少亩。

通常来说播种的时候,是先把种子播到一片田里,等长成小禾苗后再把禾苗脱下来,用托不用拔,是因为直接拔的话会把禾苗直接拔断,所以要用一定的手法,也就是村里所谓的“脱秧”了,然后再把禾苗一两根一定的间距插在水田里的泥里。

然后只要保证田里的一定的水量,再加上一两次农药的除虫。

种田最大的问题就是干旱了,在特别缺水时候,如果连河里都没水,就只能从别人的池塘里抽水过来,有抽水机还好,没有的话,就只能通过桶从池塘覆水到水沟里再流到田里。

这些都曾经在林岭记忆里留下了一定的阴影痕迹。

现在在弯着腰,一手拿着一把禾苗,这手也顺势的靠在弯曲的大腿上,而一手则分开手中的禾苗,一根或者两根的以一定的间距插在水田里。

此刻的他心中倒没有什么埋怨,比起后世手中不停,接连干活十几个小时的工作,这些算的了什么?

如果说别人口中的屌丝是用来自嘲的话,那么自己就一定是一个标准的屌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