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总算是冒头了!”
“来了?”林宇把一叠文件合上,对被打断讲解的人说,“我还要再看看,你先回去吧。”
“好的,林先生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走的时候还体贴地带上了被踹开的门。
“这谁啊?保险员?”蒋兴眼明手快拿过林宇手上的东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全部都是保险单,什么财产险,人寿险,健康险,连重大疾病险都有?
“兄弟,该不是你得了什么绝症吧?”
“我爸我妈的。”
“老两口怎么了?我记得你爸上次的检查是没问题的,咋了?老人家出什么问题了?”
“只是保个平安,”林宇指着蒋兴脸上的伤,扬眉,“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值一提。”
“女人打的?”
这种伤口,应该是长指甲划出来的。
“眼睛够毒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蒋兴捂着半边脸,“妈的,现在的女人都是吃□□长大的吧?嘶……”
林宇对蒋兴的那些女伴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好的时间相比以前算是比较长的了,他也见过几次,不像是个彪悍性子的人。
“你要是认真的就好好对人家。”
蒋兴退避三舍,连连摇头,“开玩笑呢!从场子里带出来的女人也值当老子认真?”
“这种事你自己考虑吧。”
“行了,别提那个女人了,”蒋兴打着哈哈,“你回来怎么也不吭一声?要不是我昨晚和小四喝酒,我都不知道你小子跑回来了。”
“想着你忙就没说。”
“屁,跟我打什么官腔?”
“年底了,你不忙?“
蒋兴坐下来,抖腿,威风凛凛的模样,“忙是忙,见你我还是勉强能抽出时间的。”
“那间房你退了吧。”林宇从钥匙包里解下单条钥匙,放在蒋兴面前的桌子上。
“别啊,那你回临昌的时候住哪啊?”
“到处都有酒店,哪里不能住人?”
蒋兴把钥匙拧得陀螺一样转,“用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啊?”
“我说过了,没那个意思。”
“是,你的意思是房子空着不住浪费,唤作你是我,这些话你听得下去吗?算了算了,聊聊其他的吧,听小四说你想找一个护工?”
“嗯。”
“给谁?“
“我爸我妈。“
蒋兴掏出烟盒,空的,刚伸出手想起这个人是不吸烟的,于是打开门对外面大喊,“谁有烟?”
吸了几口,总算是把烟瘾压了下去,吞云吐雾起来。
“还是少抽一些吧。”
“改不了了。”
烟草味渐渐淡去,最后一缕烟味消逝前蒋兴挤出一个明晃晃的笑脸,“你他妈是不打算回来了?”
疑问句,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
林宇把打开的窗关上后才发现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她不在这里,他不需要担心会冷到她。
“可能会少一些。”
“怎么个少法?一年回一次?五年回一次?还是一辈子只回一次了?”
“你冲动了。”
“我冲动还是你冲动?”蒋兴张牙舞爪,脸色可怖,“房子退了,在车行整了个狗屁经理回来,还找了个长期护工打算安在你老家,再看看这些单,从头发保到脚底了吧?我冲动?如果我这叫冲动那你这些叫什么?抛家弃业!!!”
“阿兴,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凳子被掼倒,磕在办公桌的玻璃边,四分五裂的破碎声。
林宇把凳子拿起,坐了下来,口气极平和,“快要七年了。”
“那又怎么样?”
“我做人挺失败的,快三十了能说上话的人也没几个,你是其中一个,我拿你当兄弟看。”
“嘿,敢情我兄弟前兄弟后的喊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一些回报了?你林宇终于当我是兄弟了,我该感恩戴德了,是吧?”
“我会回来看你,还有莫叔。”
“简薇薇也好杨晓洁也好你选一个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啊,用不着走人吧?”蒋兴气得头顶冒烟,简直想冲到楼下拿把撬子来撬开这个榆木脑袋!
简薇薇走了他没去挽回,蒋兴自然就以为他更看重那个杨晓洁多一点,结果没过几天,他又让魏子把杨晓洁给领走了,现在还搞得要逃亡似的,真是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怄气!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老实说,你到底想干啥?”
“不干啥,就是□□乏术了。”
“□□乏术?”
“嗯,忙不过来,车行请人是因为忙不过来,给两个老人请护工也是因为忙不过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靠,如此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你有病啊!”
林宇用指腹压上了桌面上的一颗小碎,“以后做事的时候别这么莽撞了,多听莫叔的,他是真的为你好。”
“去,少说这些酸溜溜的话,”话说得是咄咄逼人,可蒋兴阴沉沉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g市的生意怎么样了?”
“还可以。”
“现在很多人都往那边去了,我看我也去那边发展好了,反正临昌这里差不多都饱和了,也是时候拓展一下其他地方了……”
林宇看着闪光的手指,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你觉得可行吗?”
“什么?”
“靠,你丫的,敢情你没听我说话啊,我问你g市行不行?”
“行啊。”
发展迅速,环境优美,人……也很可爱,他现在就想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