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的手劲出乎意料的重。

夜慕参跟着他绕过骚动的人群，被带到了一间漆黑的屋子。

一路上，他的手都被凌商死死扣着。

凌商关上门，挥掌亮起烛灯。

屋子里装满了风格清雅的字画珍藏。

夜慕参第一次见凌商这般愠怒，不禁几分腿软。

心虚问道，“凌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凌商不答，伸手摘落了别在他发髻上的花簪子。

厚重的长发顿时坠落在肩头。

夜慕参措手不及，失声轻呼，“凌商！”

下一刻，优雅的水蓝色腰带也被扯开。

那身精致优雅的长裙也三两下被剥落。

夜慕参一时间缓不过来，嗓音也沙哑起来。

“凌商啊，我是不介意与你在此亲热。可这里尽是些圣贤文雅的名家手笔，你就不怕……”

话没说完，凌商就将那身女装卷成一团送进了火盆。

夜慕参察觉他是真的动怒了，不敢再说话。

烛火微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长发慵懒地蜷在他侧脸。

——乍看倒确实有些女人的妩媚。

凌商只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取出一支白蜡，捻碎了撒在火盆中，又燃了火折子扔进去。

不一会儿，室内青烟缭绕。

夜慕参精挑细选、颇为中意的长裙转眼被烧成灰烬。

“咳咳，你就真这么不喜欢我扮女人？”

凌商依旧沉默。

“你不喜欢……就算了……也不用烧了这水裙吧？多好看呐……”

盆中火焰尚未熄灭。

凌商不知何时已将花簪折弯，也扔进了火盆。

夜慕参喉咙发干，“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愈雁都说我这扮相不输你上回的红裙，你真不吃亏……”

“很好玩么？”凌商冷笑着，“是不是觉得有个笑傲堂就了不起？是不是觉得有了周太傅这个靠山，你就能为所欲为？”

凌商是真的生气了。

饶是最擅长诡辩的夜慕参，此刻也只惶然愣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凌商苍白的脸颊在烛火映照下透出些许红润色泽。

他虽被一层鲜活的愤怒笼罩，却似乎比平日更能亲近些。

“我没有……”夜慕参沙哑着嗓子，“我不是在与你玩笑……”

“夜慕参，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哎？”

凌商的手隔着夜慕参薄薄的内衫，在他腰间摩挲。

低沉的嗓音浸满轻蔑，“上回……给你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

夜慕参自然忘不了不久前无比凌乱的一晚。

额头渗出细汗，呼吸也变得局促。

“上回我是没准备好……不不不，我是没经验……”

继而双手顺势环住凌商的腰。

嬉笑问道，“一回生二回熟……凌商哥哥，想不想检验一下，我从上次的教训里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