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孝正这是怎么了？”魏晓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岩抬头纹皱成一个川字：“去看看。”
两人追上等电梯的吴孝正，询问林凡到底是什么人。
吴孝正把刘强车祸事件告诉两人，着急的按着电梯开门键：“如果没有他的话，刘强现在恐怕都死翘翘了。”
魏晓芳震惊的说：“这样看来，他真有可能只好你爸的糖尿病？”
吴岩也感慨道：“少年神医啊，不得了不得了。”
“叮！”电梯来了。
吴孝正带头走进去，回答魏晓芳道：“他既然说能治好，就算再不济也有几分效果，你们怎么就把人给轰走了？真是的！”
吴岩幽怨的说：“还不是你妈，我本来都开始相信了。”
魏晓芳汗颜，低声辩解道：“主要是他太年轻了，谁能想到十八九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吴孝正着急的按着关门键：“哎，不说这些了，快把人追回来吧。”
吴家三口来到小区外面的公交站，左顾右盼都没有找到林凡。
“看来是坐车走了。”吴孝正泄气道：“你们真是的，活菩萨找上门，都不知道把握机会。”
魏晓芳耷拉着头：“现在怎么办？”
吴岩想到赵熊认识林凡，喜上眉梢：“没事儿，我打电话问问老赵。”
吴岩从赵熊那里得到林凡的手机号码，急忙打给林凡，客气得不得了。
“喂，请问是林凡小神医吗？”
“你是谁啊？”
吴岩的语气都变了，林凡一时还没有听出来是谁。
吴岩还以为林凡是赌气，连忙道歉道：“我是吴岩啊，刚才照顾不周，全是我们夫妇的错，小神医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边的也太快了吧。
林凡愣道：“……没事儿。”
吴岩低声下气的说：“你们到哪儿了？我过来接你们。”
林凡扫了一眼窗外：“我在公交车上，你要是决定治病，我在下一个站坐车回来，不用接了。”
吴岩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的说：“怎么能不接呢，你在哪个站？我这就开车过来。”一边说一边朝小区车库走去。
吴岩不给林凡客气的机会，亲自开车去把林凡两人接回来。
重新坐在吴家，待遇完全不同了。
魏晓芳洗好了水果，端在林凡面前，又去泡了两杯茶，热情的说：“哎哟，都怪阿姨眼瞎，竟然把小神医当骗子，实在是不好意思，阿姨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林凡不习惯的咧嘴笑着：“阿姨你不用这样，没事儿。”
吴孝正二十几岁，正在读研，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刷刷微博。
他盯着林凡，激动的说：“林小神医，我是你微博粉丝呢。”
林凡笑着点头：“是吗，哈哈。”怪不得吴岩夫妇态度大变，原来是这样。
林凡搞清楚原因，便不再讨论，直奔主题：“吴老板，你相信我的话，现在就可以做一次针灸，然后再教你打《五禽戏》，这套拳法强身健体，你们都可以跟着练。”
吴岩点头如捣蒜：“成！”
林凡从皮肤下面取出金针的手法，让吴家三人惊为天人。
“这个针细得像头发一样，是怎么放进皮肤里的？难道不痛吗？”
“能把这么细的针扎进穴位，真是不可思议啊。”
林凡含着笑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云，这种话她也问过。
林凡没有多做解释，让吴岩把衣服脱了，开始施针治疗，渡送元气让身体损坏的功能慢慢恢复。
针灸持续了一个小时，林凡体内修炼出来的元气用完，有些疲惫的停止治疗。
还好不用透支元气，看来我的功力强了不少。
林凡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教吴岩《五禽戏》，中午在吴家吃的饭，一直折腾到五六点。
“好了，该教的都教的差不多了，有问题可以打电话找我。”
吴岩精神抖擞的说：“小神医，光是这一天，我就感觉身体有了明显的改善，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魏晓芳配合的掏出钱，要给林凡：“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林凡板着脸推开道：“实不相瞒，本门有祖训，不能收取诊金，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吴孝正满是崇拜的说：“小神医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高风亮节，两袖清风，我给你跪了。”
他虽然不可能真跪，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但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吴岩眉头紧锁，满是惭愧的说：“早上还把您当骗子，我夫妇真是有眼无珠。”
魏晓芳接话道：“是啊，如果不做点儿什么，真的很难心安啊。”
林凡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说批发空心菜的事情。
他觉得这样做，有点变相收好处的嫌疑。
他客套一阵，始终无法开口，最后一咬牙，告辞而去。
站在公交车站，林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骗子，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
我治好一万个人，你真的能回来吗？
沈云见林凡表情沉重，拉了拉他的衣袖：“小林医生，你别为难自己，生意我会想办法的。”
林凡笑道：“云姐，用佛家的话说，我是不是着相了？”
沈云摇摇头：“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每一个病人。”
糖尿病虽然要不了人的命，但是能彻底治愈的话，收个十万块都有大把人趋之若鹜，林凡只是想让吴岩介绍几个菜贩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林凡执着的，是老骗子的叮嘱，什么祖训门规都是屁话。
这个点到神仙沟的中巴车又没了，林凡两人只好再次去搭李长生的顺风车。
路上，林凡的手机响起。
吴岩大笑着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刚才给老赵打电话，他说小神医你有空心菜要批发，这个我有门路啊！”
转折来的太突然，林凡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是虚伪的拒绝，还是欣然接受？
吴岩没发现林凡的异常，直接给他发了一个二维码，让他扫码进群，里面全是江县大大小小的菜贩子。
林凡看着吴岩在群里帮他说话，心里始终有点儿膈应。
沈云实在不耐烦了，有些生气的说：“这是病人力所能及的感谢，你再苦着个脸就有些过分了。照你现在这样，那以前我请你吃饭，村里的叔叔婶婶给你捎东西，是不是全都要拒绝？”
对啊，好像真有点儿说不通。
林凡傻傻的看着沈云，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云横了他一眼道：“凡事过犹不及，你问心无愧就好了，要我说看病多少都应该收点儿钱，老神仙定的规矩真的有些过分了。”
“过犹不及？”
不收钱是为了积德行善，其实接受病人的感谢，让他们的感情得到宣泄，这本身就是一种德行。
反之，把人治好，然后黑着脸让人家滚蛋，这是积德吗？这恐怕更为功利，为了积德行善造成的功利。
一个人如果和气待人，让大家都开心，便是一种简单的善良，就是在积德。
林凡醍醐灌顶，《小元长生医经》自动运转，体内元气疯狂滋长，停滞不前的修为，竟然有了不小的突破。
这次之所以纠结，是因为提前就想让吴岩帮忙，有功利心，结果误打误撞，有所领悟。
林凡惊喜的抱着沈云肩膀：“太好了，我三年未动的修为，没想这样打破了瓶颈，怪不得老骗子要我给一万个人治病，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如果一直隐世苦修，永远也迈不过这道坎。”
林凡大呼小叫，车内乘客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但是他不在乎。
沈云不知道林凡怎么回事儿，犯了个愣怔，旋即露出笑容。
不管怎样，开心就好。